第9章 宸帝后宫进新人
上回说到，宸帝与其母柳氏不欢而散。有时候，不是两看相厌就能不见的，三年一次的选秀很快被提上日程。前些年，因着殇妃的缘故，后宫形同虚设，选秀的事也就搁置了，如今殇妃去了，一切又不同了！ ——宣秀殿。 宸帝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俊容微凌沁丝丝不耐。左手边是太后，右手边自然是皇后。（本书采用左边位置比右边尊贵） “大理寺少卿嫡长女花珍珠，年17。” “臣女花珍珠，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一袭粉色绣花及地裙，长相颇为清秀。 皇帝轻轻瞥了一眼，默不作声。 太后可是皇帝的生身母亲，岂不晓儿子心意？只轻轻道：“赐花。” “大理寺少卿嫡长女花珍珠，撂牌子，赐花。” “荣国公嫡三女萧媛姝，年15。” “臣女萧媛姝，见过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此女五官姣好，藕荷色长裙也难掩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丝丝媚态。 皇帝仍旧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太后则是一见不喜。皇后全程充当背景板儿。 “萧媛姝。”宸帝念到，“可是淑妃的嫡妹？” “回皇上，臣女正是！” “留牌子。”宸帝开口道。皇后自然看得出太后不喜，试探性的开口道：“皇上，荣老国公年事高矣。淑妃妹妹已然为帝妃，不若令亓（qi二声）妹于家中自行婚配，闲时亦可解国公思女之绪。” “这有何难？朕许她姊娣二人可出宫探望便是！” 皇后悻悻然，恐复言招祸兮。 萧媛姝倒是个机灵的，“臣女谢皇上恩典。” “翰林院院正庶长女戚扶瑶，年16。” “臣女戚扶瑶，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湖碧色襦裙虽过于素净，但万红丛中一点绿却更衬此女出水芙蓉之资。chapter_content(); “长得倒也周正，既是文官之女，想来才学必是不俗的。留牌子吧！”太后瞧着颇为满意。 “诶~母后，是否有才学，也得试她一试。”宸帝戏谑的笑道，“金秋时节，戚小姐不若就以秋而作。” 戚扶瑶思量间，书案已俱全，似乎是有了，抬笔写到 “岳阳楼外马迟迟，大雁欲还西。玉人愿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动作如行云流水，宸帝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不肖多说，戚扶瑶自是留了牌子。 “宣翰林院院正嫡次女戚芙蓉，年14。”豆蔻年华，身量苗条，鸭蛋脸面，鼻腻鹅脂。蜜橙长裙，鲜艳夺目。年纪尚小，叹其反效。 “臣女戚芙蓉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母后以为如何？”宸帝因问道。母子嫌隙稍有缓和之意。 “瞧着倒是不错，不过年纪尚小，皇后觉得呢？” “母后和皇上的意思便是儿媳的意思。”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戏。 “如此，留牌子吧！”宸帝接了这个皮球…… ————选秀到这里就结束了，各宫都派人打探着消息。 ——钟粹宫 “三小姐为小仪，无封号，居延禧宫偏苑。 翰林院院正庶长女戚氏为贵人，无号，居咸福宫偏苑。 翰林院院正嫡次女戚氏，为贵人号容居延禧宫偏苑。 礼部尚书嫡次女楚氏，为小仪，号茜，居钟粹宫偏苑。”穆德海一一回到。 淑妃慵懒的理了理鬓角，“本宫怎么记得这选秀的花册上，不曾有楚氏女？” “回娘娘，这楚姑娘原是内定的，所以……” ——长信宫 “果真？”夏挽卿偏头听着赛格尔的话，“这倒是苦了楚家小姐。” “娘娘有所不知，楚小姐的母亲，太后娘娘与柳丞相乃是一母同胞的姊妹。”碧音揣度道，“想来，淑妃娘娘是断不能明面上有所苛待的。” “想也是。”美眸转兮带忧丝，“如今本宫只盼着顺小仪平安产子，莫要出什么差错！” “娘娘放心，顺小主的起居饮食都加派了人手留意着。”红药接到。 正此时，听墙角的宸帝缓步而入。 “阿蜜就只为别人想，不为自己思量吗？” 突兀一声起，可吓着了。所幸没议论什么说不得的话，否则祸来兮。 “臣妾参见皇上。”夏挽卿福了福身，宸帝牵着她的手往榻上去。 “寒冬未至，手怎生这般凉？”低沉的声音里难辨阴晴，“莫不是你们怠慢主子？” 一干宫人跪，“皇上恕罪，奴才［奴婢］们不敢怠慢娘娘。” “好端端的，何须怪罪旁人。”夏挽卿怪嗔道：“许是初到宸，不太适应。帝君勿怪！” 此处小插曲，过后二人如何用膳，如何恩爱且不提。 且说皇后的病，在太后与皇帝明确了由夏挽卿照管阮氏胎后，没几日就“痊愈”了。 三日后，新人们进宫，宫斗大戏又一次拉开帷幕。 此戏当从钟粹宫说起。且说那楚氏千金，闺名唤作婳珍。本料定以太后侄女儿的身份，怎么也得个修仪之位。如今小仪号茜，着实相去甚远。颇为不悦的住进了偏苑，亦知主位淑妃与亓皇后表姊素不对盘，因借问安之由，会她一会。 午时方至，楚氏便已安置妥当，这就领人拜主位去了。 “娘娘，茜小主来给您问安了。”一婢子打帘回淑妃。此婢唤茯芝，为淑妃陪嫁之一。chapter_content(); “那你是如何应的茜小仪？”淑妃正卧榻食瓜果。 “奴婢应小主说，娘娘正小憩，算时辰快醒了，请小主稍候片刻。”茯芝回到。 “如此，那便让她候着。”又往口中送一果，“待本宫该起时再请进来。” 一盏茶的功夫，楚氏终入祺安殿（钟粹宫主殿）。 “嫔妾偏苑茜小仪楚氏，请主位淑妃娘娘金安。”初见大礼自然少不得，楚氏自是分得清轻重，当下佯端敬意伏地道。 淑妃以臂支头假寐，好一会儿子，茯苓才开口提醒道：“娘娘，茜小仪来给您请安了。” 淑妃美眸半睁怪嗔道：“楚妹妹来了怎不早些提醒本宫？”忙下榻扶楚氏，“妹妹快些起罢！” 不等楚氏开口，淑妃又道：“好妹妹，刚巧赶上本宫小憩，怠慢了妹妹，妹妹可莫要因此与姐姐生分了！” “娘娘宽心，嫔妾是万万不敢的！”淑妃故意不提赐座，楚氏便只能万分尴尬的立在一旁。 “好妹妹，原不知道妹妹来的这般早，不及备礼，只好用这支皇后娘娘曾赏本宫的石榴簪子借花献佛了。”说着，从发髻上拔下簪子，插进楚氏的发髻里，“石榴固有多子多福之意，且它来自湢（bi四声）安寺，可佑妹妹多子多福。” “嫔妾谢娘娘！”此后二人如何家常不提，且说楚氏走后，淑妃与心腹的对话倒颇值一究。 “娘娘圣明！”茯芝恭维道。 “本宫亦没想到，皇后的东西还能帮到本宫！” “娘娘，倘若？”茯苓担忧道。 淑妃支开榻边的小牖（you三声），往外望去。“不会的，这么多年，皇后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岂不知？”放下支架，呷了一口茶水，“她只会感谢本宫，帮了她这个忙！” ——坤宁宫 此时侍婢已被屏退。 “表姐，这簪子当真能？”茜小仪问道。 皇后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自然是真的。当年，为了让皇上知道本宫的大度，这才特地去寺里求了来。” “可？萧淑妃何故不见有孕？莫不是它不灵验？”楚氏颇为不解。 “因为此物与百合并用才显奇效。”皇后面不改色的回到。chapter_content(); ——“娘娘，如您所言，茜小主已经信了。”白芷回到，“此刻正恨不得将所有的百合花都搬到钟粹去！” 皇后莞尔，只道：“由她去！” 果然，越是亲近之人，越易欺你骗你。宫门似海，人心难测。 须得用心看，方辨是非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