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母上大人
沈慎现在困的要死……昨晚一点没睡让他完全没精力听课,这和在网吧包夜之后出来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刚出来的时候精神还很亢奋,等到那个劲过去之后就会立刻变得萎靡不堪。好不容易挨到数学课下课,还要去老陈办公室。
“哈——欠。”沈慎无精打采的走出教室,走到了隔壁老陈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除了老陈一个老师都没有。沈慎还没站定,只见一个大脚飞过来踹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他一列且。
“你和王海那小子怎么回事?”老陈问他。
“我哪知道啊,我刚来这班,可能他看我不顺眼呗,老针对我。”沈慎耸耸肩。
“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老陈冷笑了一下,指着前面的椅子,“过来,坐下!”
沈慎走过去坐在那里,他和老陈很熟了,直接就抱怨道,“老师啊,你这也太狠了,我哪考得过这小子啊,月考一结束我铁定得背上个处分,这要让我妈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你少发牢骚,上学期我就说了,你要是努努力早就考过这些实验班的了,这回也是给你上上弦。”老陈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至于你和王海的那些小事我可不管,你俩谁争赢了算谁的。”
沈慎听出了老陈的弦外之音,老脸一红。
“不过你要是考试输给了他,看我怎么收拾你!”老陈威胁了他一句,“我刚接手这个班,这帮孩子心高气傲的,哼,我还不了解?”
“这也没办法不是?”沈慎心想,他们这是拿我当老陈的学生代表,想打败我灭灭老陈的火气?
“行了,滚蛋吧,看着你我就生气。”老陈下了逐客令,沈慎点点头,推开门回教室去了。
“小鲍这几年教的也不错,也调教出不少好苗子来,也算是没白费我对他的栽培。不过我是师傅,你是徒弟,想在我退休之前赢过我还有点困难啊。”老陈站起来,走到窗边,这个矮个子的老头凝视着外面旗杆上的国旗,陷入了深思。
沈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趴下睡觉,数学课结束了,剩下的几门课就无所谓了,至少这几个老师不像是王海那么多事,会因为他上课睡觉在黑板上记他的名字,顶多让他到后面站着去……
上午的课终于上完了,沈慎无精打采的站起来,正要离开教室,被焦花叫住了。
“沈慎,你给我站住!”她这一声叫唤,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来了。
“你要干啥啊!”沈慎无奈的看着她。
“你这个混蛋,害的芷嘉跟你一起跑,你以为谁都是你那么牲口?能跑十圈?”她几乎贴着沈慎的耳朵在吼。
“关我啥事啊,她自己非要来受这罪,这小姑娘昨天下雨脑子进水了?”沈慎腹诽道。
“那你想怎么办?反正老陈都说定了。”沈慎无奈的看着她。
“呃……”焦花一时语塞,她只是一时冲动跑来质问沈慎,却没有想好该怎么办,被沈慎一问就愣在了那里。
沈慎趁机溜之大吉。
今天没有等大象他们,沈慎一个人自己先回家了,用钥匙打开门,看到地上多了一双鞋的时候,沈慎的心里咯噔一跳!不是说下午才来吗,怎么来的这么快!
“臭小子!你给我过来!”那富有农村气息的声音传入耳朵的时候沈慎就已经确认了来者的身份。
“妈!”沈慎垂头丧气的进屋来到赵小娆床前,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高一米六出头,皮肤粗糙,粗手大脚,嗓门高,没什么文化,典型的中国北方农村妇女的形象,就是她在十八年前的一个午后,把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都说慈母严父,沈慎家里却是反过来的,沈父是村里第一个高中生,后来因为家里条件的原因没有上大学,只好回家务农,由于有知识文化,他还做过一段时间的村支书,不过后来在沈慎的奶奶去世的那段时间卸任了,不过也不排除他太老实,没什么威信这个原因。也是因为这个,在沈家,大事沈母说了算,就连沈慎的爷爷也赞同让沈慎的母亲掌家,远的不说,就说五六年以前,村里的壮年劳力听说了赵龙的发家史,兴起了一股去城里打工的风潮,沈母当机立断,把他们家的地全都包过来,然后又让在她看起来很有文化的丈夫去学农机,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沈家的家境一下子就从小康奔到了中康,让那些出门打工的人羡慕不已。
“你看看你!你干爹是做大生意的,忙得很,咱家离得又远,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的!你是怎么照顾你妹妹的!”昨晚在电话里数落他的话又被她拿来教训沈慎。她的话里也透露了一点对赵龙的不满,倒也不怕赵小娆听到,她这个干娘对这个从小没娘的姑娘是十分疼爱的,甚至有些时候还过于自己的亲儿子,在她看来,赵龙生意已经做得那么大了,为什么不多抽点时间关心一下自己的女儿,害的女儿连生病都怕他分心不敢告诉他,这爹是当的让没什么文化的沈母十分不理解。
赵龙苦着脸在一边赔笑,看着赵小娆靠在床头冲自己做鬼脸,心里气不打一出来,死丫头,昨晚那么照顾你,现在好了点就卸磨杀驴,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
还好赵小娆良心发现,对着干妈撒了个娇说自己饿了,沈母才反应过来,连忙命令沈慎赶紧去洗手端饭。沈慎赶紧答应下来。
终于又吃到自己老妈做的饭了,这顿饭沈慎吃的十分香甜,不过很尴尬的是,当他把筷子伸向最中间的那只老花甲的时候,筷子被他妈打掉了,“这是给你妹妹的!昨天水库放水,牛老三的小儿子从里面捞上来的,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上他家去讨来,特意给你妹妹补补身子的,你吃什么吃!”
沈慎委屈的嗦着筷子,看着赵小娆开心的咬着花甲的裙边,心里想,您到底是谁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