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谁之过
临走时香芹来二师兄面前：“还有什么话要说么？我是只想当回师傅纠正你的狂妄；
却没想到端了个祸害地方人家的贼窝，竟然为一方百姓除去危害隐患啦。”
二师兄看了看师傅叹口气道：“哎，一朝错朝朝错；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香芹嘲笑道：“你不是说老子武功天下第一吗？讲大话不仅会丢脸，还会丢人呢。”
“哼！”师傅恶狠狠瞪他们一眼转头闭上眼睛，心里阵阵后悔自责的情绪漫延开来：
如果不是傻徒弟想让自己帮他报仇，也不会落得这身死道消的结局？
如果自己的技艺练得再精湛一些，也不会输给个黄毛丫头？
如果自己的心思别那么争强好胜、死要面子活受罪，也不会被团灭一锅端啦？
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啦。
一阵沉默后有大臣提问：“那些人被小媳妇定死在那个地方，官府发现后不追究？”
李珺玉站起身抖了抖衣袍，道：“那地方到天黑前他们全都走了；官府凭啥追究？”
“你不是说他们都被点了死穴吗？”有人问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这我就不知道啦。有人说看到他们几个时辰后才爬起来走了；当时都活着呢。”
季靑将军趁空儿赶紧请示皇上；大家这才在军队的护送下班师回朝。
后面在朝堂里，众大臣不再像以前那样排斥挤兑李珺玉了；特别佩服他的机智。
还有人特意邀请他和季靑将军一起，到自己家聚会玩耍，和家人打成一片增强友谊。
一时间朝堂上下和谐共处亲如一家，连经常抓小辫子给人穿小鞋的徐丞相也消停了。
西域府君没有再传回来什么消息，西征军也只是零零散散地送回无伤大雅的消息。
交州州牧却送来了新消息：前去巡视地方政绩的巡抚有奏折急报。
大臣们听着奏折上的内容，每个人心内都盘算着小九九：这回该谁倒霉啦？
奏折上说：巡抚一入交州境就听说，以前的交州府县经常和周边临近小国家交易。
自从交州边境处的石县令离任后，贸易量急速下滑，甚至用来贸易的铁器也停供了。
他们数个小国地理偏僻能力有限，没有制造铁器的能力；只有从天朝进口。
如今天朝关闭了交易集市，导致属国生产能力下降，没收入自然就更购买不起了。
所以几个小属国一起联合陈兵边界，想逼迫天朝重新放开贸易，允许他们以物易物。
上折子时还顺带将交州几个郡守启奏的奏折也一并送交朝堂，请皇上圣旨定夺。
再看那几位郡守的文书几乎都倡议说，放开边境有利于天朝，只有一位府君反对。
而反对的府君用举例石县令的行为，认为他里通外国泄露国家机密；必须严令禁止。
就此，朝臣们也分成了两派，极少数支持关闭边境，大多数人支持开放。
经过几轮激烈的争锋交涉，最终朝议选择了支持贸易开放边境的决策。
皇上还另将前些日子的密奏拿出，有大臣开始内心里敲起了鼓：我是否被告了？
“而今大家且论论，那石县令该如何处置？”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阶下众人。
“启奏圣上，臣认为石渊在任时兢兢业业，对天朝的利益维护有功无过。”
“启奏圣上，臣认为石渊的所作所为符合天朝的利益需求，不应卸任另调。”
“启奏圣上，臣认为石渊不但无过还功不可没，应该将他的交易方法进行推广。”
“对对，臣也认为，石渊县令能力超强功盖府衙；理应替代顶头上司府君之职。”
“启奏圣上，现今石渊县令已经在吏部挂了号，正在等待评断是升是降。”
吏部侍郎急忙将现在的情况说出来，还偷眼看了看徐丞相。
“那，吏部是如何评断的？又是怎么安排的？是要调到哪个地方担任什么职位？
朕怎么一些些的消息都没收到？这都一个月了，吏部办事速度比蜗牛上架还慢呐？”
皇上的语气不紧不慢，但言语之中充满了强烈不满的责备情绪。
“启奏圣上，此事不关他们的事；是臣按住吏部的安排进程，推迟对石县令处置。
那石渊办事本来还算得人心，但他太没眼力劲儿还锱铢必较；故给予其反思机会。”
徐丞相站出来帮吏部顶住压力，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
“丞相能否解释的更明白清楚些？朕没听懂。”皇上斜楞着徐丞相，其实心知肚明。
“哦，是这样的，每一位地方官员任满回吏部听调，都会用贤举荐能人。
石渊身在交州边境时曾举荐两人；但那俩人都犯有过错，正拟对他施法予以追究。”
“丞相是说，石渊课考已通过吏部审核，但其征辟之人出了问题？
是何问题能让他以连带责任接受处罚？想来那俩人之罪责必然重大了？”
徐丞相略一思索，道：“那二人负有里通外国的罪责，擅自将天朝机密传授到国外；
被府君人赃并获竟然死不认账，目前正在审理之中；待刑部审查结果出来再定夺。”
“详细说！朕不发问你就不说了吗？”皇上心里想大声骂人——这丫的欺人太甚！
在皇上亲力亲为认真严谨的威压下，徐丞相只能将事情原委推给刑部侍郎加以解释。
原来，石县令离任之前，想着自己留下的地方政策不能朝令夕改，需要有人坚守；
特意举荐了参与制定政策的得力助手，主管外贸责任郎及次郎；专职负责邻国事宜。
但他人刚走没多久，就被府君纠错并将俩人关押；就是因此又引发了一系列的事情。
“府君将二人的罪责上报朝廷，说他们身犯多种罪责，且都和石县令息息相关。”
刑部侍郎举着笏板，一条条地念到：
“一，以官府的名义开设贸易集市，却假公济私收通关关税入个人小私库；
二，以友好援助的名义，将天朝境内的铁器形状用途泄露给境外，被敌方获悉利用；
三，将天朝境内优质的资源，廉价出售扩散；换回的却是粗制滥造的物品。
如此三条就已经构成里通外国的罪证，再加上其它物证，足以定重罪。”
徐丞相进一步说明：“按我朝惯例，从九品官开始的地方朝臣，任期一满回京述职；
干得好功绩卓越者将被擢升重用，干得差则贬谪降职，严重者甚至处以刑法管制。”
那石渊县令的所作所为，是功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