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方娇娇独闯南方

8月2日，南方寄来了调令。调令上清楚地写明2000年8月5日前到单位报到。这下，把刘连、方娇娇急坏了。坐火车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坐飞机。于是，方娇娇去买了8月3日飞机票。

到了8月3日，两人便坐巴士去了飞机场。宽敞的机场内，有很多商人模样的人手里拿着大哥大招摇过市。那凸出的肚子象征着财富。方娇娇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差不多都是方杰杰穿过寄给她的。刘连穿得衣服更寒酸。衬衫、裤子只有15元钱，鞋子也只有20元钱。方娇娇唯恐那些人看穿自己身上穿的是“二手货”。在这些“富人”堆里，方娇娇有点抬不起头来。

检票后，方娇娇说：“妈，我走了。”刘连说：“到了江南好好工作那。”

方娇娇告别刘连出了登机口，随着人群来到了飞机内。方娇娇花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了自己座位。方娇娇坐下后，心里仍忐忑不安。这陌生的飞机让方娇娇胆怯。一会儿，方娇娇学着屏目上的试范动作笨础地系好安全带。过了一分钟，飞机摇摇晃晃起飞了。方娇娇两只手放在胸前，使劲闭了眼。飞机起飞后，逐渐飞得稳了。可方娇娇的心还在悬着，尤其在这高空上一直跳得厉害。飞机越飞越稳，有时还颠簸一下。又过了一会儿，飞机上开始发蛋糕和饮料。方娇娇仔细看了一下蛋糕包装。方娇娇心想：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么精致的蛋糕，留着饿了再吃。还是多喝点饮料吧，反正也不要钱。于是，方娇娇把蛋糕放进了手提包里。方娇娇出门时，带了米黄色手提包，里面还放着红色钱包。方娇娇看了一眼钱包偷偷地笑了。方娇娇一边喝着椰汁，一边回想着刘连的话：“娇娇那，学生用什么钱包，毕业后再用那。”这一会功夫，方娇娇喝完一杯椰汁，又要了一杯。一连喝了两杯饮料，想去厕所。于是，起身往后边走。机尾有个卫生间，方娇娇躲了进去。卫生间只有一平方米。方娇娇心想：多亏，我瘦了点，要是胖子不得把厕所挤坏了不成。方娇娇洗完手照了照镜子，又想：好歹，上了一趟飞机上的厕所。之后，回到座位。飞机在上空足足飞了五个小时，才到达花城市。飞机上的乘客陆续走出飞机，方娇娇则在里面磨曾了一会儿，才走出机仓。

出了站台，已经快10点了。一出站口，方娇娇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南方人。额头普遍凸点，人普遍瘦小。一会儿，方娇娇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打价表上的钱数一跳一跳，每次跳动都拽动方娇娇的神经。到了火车站，一看要70元。付了钱，下了出租车。看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

22岁的小女生在这陌生的城市徘徊着。方娇娇心想：独闯南方吗？早听说，一个人会很累！看看周围都很陌生。路边的灯火通明，但丝毫赶不走方娇娇内心的恐慌。她要在这里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她慌恐不安，不知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样？她头一次离家那么远。这深夜让人害怕不已。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方娇娇熟悉的，就连房子和树木也和北方完全不一样。方娇娇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让林总来接好了。最要紧的还得先找个地方住一宿。这该死的旅馆在哪里呢？怎么只见宾馆，不见旅馆。天呀！我要是在家早该进入梦香了。人也走累了，脚也疼了。今天就破费一点先住宾馆吧。进了一家宾馆，方娇娇极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掏出140元，办了入住手续。去房间一看，房间倒是挺温馨，先去淋浴室冲个澡吧。从上洒落下来的水珠冲掉了方娇娇那么一点的疲劳。冲完热水澡感觉舒服多了。这一会儿，方娇娇突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翻出飞机上发的蛋糕吃了一口，便躺下睡觉了。心里呢还耿耿于怀。140元的宾馆费呀，再加上70元的出租费呀，一下子花太多钱了。要是让刘连知道肯定要说我了。都说南方消费高，真不假呀！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2天醒后，看看表已经是9点。去宾馆自助餐厅夹了满满的一大盘东西，吃得光光后，又去拿了一杯橙汁和一大叠水果。吃得实在吃不进去，才回到宾馆。方娇娇又去冲了一下澡。方娇娇心想：花了140元，多冲几下吧。冲完澡，给林总打了电话。林总说：“一路上，辛苦你了。中午，咱们一起吃顿饭吧。到12点，我去接你。”方娇娇挂了电话，躺着看电视。

到12点，有位四十岁左右，1.82米高个子，浓眉大眼，仪表堂堂的男人敲开了方娇娇的房门。那男人说：“我叫林总，你叫方娇娇吧。”方娇娇说：“是的。”林总忙伸出手与方娇娇握手说：“欢迎你来花城。”随后，方娇娇跟着林总下了楼。宾馆下面停着一辆黑色《宝马》车。两人坐着《宝马》车来到了一家豪华酒店，方娇娇跟着林总去了306包间。

进了包间，两人面对面坐着。林总把干毛巾铺在方叠下面，又用热毛巾擦擦手放在一边。方娇娇第一次进这么好的酒店吃饭。方娇娇学着林总的模样，把干毛巾铺在盘子底下，再用热毛巾擦擦手，放在一边。原来吃饭也有这么多学问呀！开始上菜了。先上的是冷菜。酱鸭子肉、梅干菜、烤竹笋、盐制牡蛎。过了一会儿，又上了热菜。葱爆螃蟹腿、清蒸黄水鱼、水煮虾、水煮海螺、炒哈蜊、红烧排骨。“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今天要多吃点海物的啦。”林总举杯到。方娇娇慢慢地把酒灌进肚子。这一会儿，林总又夹了两只蟹腿给方娇娇吃。方娇娇笨础地模仿林总的样子，费了很长时间才把白白的鲜肉吃到嘴里。方娇娇心想：真是人间美味呀！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般鲜美的东西。这时，林总又给方娇娇夹了两只虾。不一会儿，方娇娇的盘子上堆了高高的壳子。方娇娇总觉是吃得太狼狈，时不时抬头观察林总的表情。林总一直劝方娇娇多吃点。林总又说：“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单位报到。”方娇娇使劲点头说：“这事情就拜托你了。”这时，林总又劝方娇娇吃海螺。方娇娇夹了一个放在嘴边吸，怎么吸也吸不出来。林总笑到：“用力吸，一鼓劲吸出来。时间长了就会的啦。”林总说完递给方娇娇竹签子。方娇娇用竹签子费了很长时间才抠出海螺肉，吃到嘴里倒还好吃。最后，上了道油菜烫饭。这烫饭味道又清炎又鲜美。林总说：“我们花城人喜欢吃海鲜，菜清淡为主。”方娇娇惊叹到：“花城的菜可真好吃。”林总笑到：“合口就好的啦。”吃完主食又上了一道水果拼盘。方娇娇又去夹几块水果吃。今天，方娇娇大有口福了。吃完饭，林总又把方娇娇送回宾馆。方娇娇暗自庆幸，到了沿海招到了热情宽待。原来外面的世界这般精彩！

第2天9点，方娇娇便下楼等林总。今天，方娇娇上面穿了一件暗红色嵌黑边的无袖小背心，下面穿了一条白色裤子，底下穿了一双暗红色带方跟凉鞋。下楼一看，林总已经在宾馆门口等着了。方娇娇说：“你好！”“咱们现在就去花城市进出口公司。”林总说完带着方娇娇去了花城市进出口公司。

下车后，方娇娇跟在林总后边进了公司办公楼，一会儿来到了205房间。进去一看，里面坐着一位五十来岁中等身材男子，正捧着半个大西瓜吃。那男人看见两人进屋后，放下西瓜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往裤子上擦了擦双手。之后，伸出双手去和林总握手，一边堆着笑，说：“这不是林总吗？幸会的咧。哈哈哈，这就是北方来的方娇娇吧？”林总对方娇娇说：“这位是你们室的肖克科长，以后你就跟着他学吧。”方娇娇忙说：“肖科长，以后要多提拔我呀！”肖克听后堆着笑说：“欢迎的咧。我们室呀，正缺少人才的咧。”方娇娇忙问：“咱们科室几个人？”肖克从眼眶后边偷窥方娇娇说：“咱们科室就你和我俩人，以后人会多起来的咧。”方娇娇点点头，盯着肖科长看。大圆脸，大眼睛，大鼻子还架付眼镜，双下巴壳，更有趣的是他脑顶的头发全掉没了。方娇娇看见那男人就联想到了饭店掌柜的。方娇娇心想：像他这样二虎虎的人能当好科长？方娇娇想到这里又问：“肖科长，咱们科室建了几年了？”“小同志呀！这就是你不对的。科室建的时间长短有何关系？把自己的工作干好就可以的咧。你想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这科室是昨天建成的咧。”肖克马上拉下脸了。方娇娇听了瞪大眼睛说：“什么？昨天成立的？”林总忙说：“肖科，那是公司老员工经验丰富。你呢，跟着他好好学习。”方娇娇一本正经地说：“都听林总安排。”肖克听了说：“公司里还有点事情，8月26日上班好了。”林总说：“小方是外地人，还是给她安排宿舍比较好的啦。”肖科长忙说：“好的好的。我一定遵造领导的指示办。领导还有别的吩咐咧？”林总说：“没有了。以后，小方的事情呢，多费点心的啦。”肖科忙笑到：“好的好的，我一定一定关照的咧。”林总和方娇娇告别了肖克往外走。

出了办公楼，林总说：“离上班还有二十多天，要不去我的远房亲戚家住些日子吧。”方娇娇欣然同意了。于是，林总把方娇娇送到了宝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