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微梦时光010

这个L对苏次来说有非凡的意义。L从某种意义上在三年前直接决定了她的稿件是进垃圾桶还是出现在杂志上。第一次交完稿件，苏次紧张的等了很多日子都没结果。受不了漫无目的的等待和煎熬，她咬牙打电话到杂志社去问，那个有Alizee嗓音的女人给了她一个MSN号码让苏次自己联系L等待判断结果。好在最终因为L的关系，苏次的天空因为这位神秘的人物而豁然开朗。

在巴黎的日子逐渐摆脱贫穷的留学生涯。

虽是杂志社的总编，L很少在线，亦从未露面。他们之间唯一交流的次数屈指可数，全部是因为前期关于杂志的交流。苏次甚至不知道L到底是男还是女。但从她跟L的极简的聊天记录猜，男人的机率会相对大一点。TA的寥寥数语里，有苏次极为少见的睿智和桀骜。

L的头像还亮着。苏次以抓住一年尾巴的心态在对话框里飞速的打下一行字，然后看了很久又删掉，辗转反复。最终，她终于下定决心，把打在对话框里的字发送出去。

她沉思良久的话只是‘你好’二字。

隔了将近两分钟后，L回了句简短的‘你好’。

谈话忽然就冷场下来。她知道需要有人来打破这份沉默，而做这件事的人也必定只能是她苏次。

咬着手指，苏次盯着屏幕上的字好半晌一动不动。她刚要抬手打字，对话框里又迅速的跳出一行字：抱歉，刚才离开了一会儿。L如是说。

苏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有笑，她喜欢有礼貌有涵养的人，尤其是男人。虽然此刻她无法确定TA是男是女，是老或是少。脑子突然蹦出一句曾经从语文书上念道的句子：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你很忙？”苏次问。

“还好，看情况。”L回答，以一种不温不火的语气。

“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

“但说无妨。”

“当初是什么促使你决定要留下我的稿件？我听说那篇稿子最初并未被采用。”苏次咬着手指等L的回复。

而他的回答仅是“感觉。”

“你相信感觉？”他说的是她最不信的东西。

“为何不信？”

“我个人认为感觉是最不可靠的知觉。”苏次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你很悲观。”L对她的话开始下结论。

“是的，我总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好吧，苏次心里想说的话是：被你猜对了。

“女人不该有过度的悲观情绪。”

“这大概只是天性。”苏次回答，又在对话框里填了一句话：“PS：为何什么如此确定我是女人？”

“感觉。”L再次提到这个词。

“看来你很相信自己的感觉。”苏次飞快的敲键盘。

“直觉对我一向意义重大。”

“好吧，我承认你的直觉很准确。那我是否也可以凭直觉判断你是男人？”苏次心里的好奇宝宝开始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