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东窗事发
售楼部里，李培恩看了看手表，9点半，白小灵工作以来的第一次迟到。她拨打了白小灵的手机，关机。李培恩不禁有些担心起来。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置业顾问在没有转正之前旷班是要开除的，再说了白小灵没有任何的调休单，连一个信息都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今天上午十点半，王清扬要过来售楼部考察的。要是平时的话，白小灵迟到一下，她李培恩还是可以帮忙顶一下的，但是今天总经理过来视察工作，白小灵在这个节骨眼上迟到或是旷班，就要面临开除的危险。
“看到信息，速来售楼部。”李培恩给白小灵发了个信息。
又找了莫美：“你和小灵那么要好，你给她打个电话吧，她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她啊——也不是喝得很多咧，我想小灵可能是在路上了吧，今天星期天，指不定堵车呢。”莫美甜甜的说，“我给她打电话她也是关机。”
一直到王清扬过来，白小灵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
“李主任，白小灵的电话还是没有打通吗？”王清扬说，“这么藐视纪律的员工，我想我们这边不能留。”
李培恩本想为白小灵辩解，但是当着那么多的置业顾问，她不好太过于偏袒白小灵，“我想，白小灵可能有她本身的原因，平时这孩子的表现还是可以的。”
“不管平时怎么样，当时公司的规章制度摆在这里，你我都需要遵守的，何况只是一个没有转正的置业顾问呢？所以今天出现这样的事情，我觉得你作为她们的领导，也是有责任的。”王清扬严厉地说，“所以我希望白小灵自动离职。”
“自动离职是不是严重了一点？”李培恩说，“毕竟白小灵手上还有其他的客户。”
“她手上的客户可以移交给其他的置业顾问办理，毕竟这段时间就不是主管销售了，而是要签合同了。”
“好吧，那白小灵之前的奖金怎么处理？毕竟还是工作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些客户的提成奖金不给她不好。”李培恩站起身，“我们公司是宣扬人性化管理的公司，如果奖金和底薪都没有，怕是对公司未来的发展不好。”
“奖金扣除三分之一，基本工资没有。具体的事项，我现在写一张条子，你让财务照办就是的。”
“好吧。”李培恩已经为白小灵争取了最大的利益，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看着面前公事公办的老公，李培恩有点心酸的感觉。
“至于白小灵之前的客户，我需要一两位置业顾问帮忙协助签合同。你们看看，谁愿意帮白小灵善尾的，到李主任这边报个名。”王清扬说。
“王总！”莫美站了出来，“我愿意帮白小灵善后。”
“莫美，很好！”王清扬笑了笑，“那就辛苦你了。”
王清扬走了之后，同事们都说莫美傻。
“她的提成还是归她的，你不赚一分钱，受这个罪干什么？”
“是啊，莫美，你这个人未免也太仗义了吧，没这个必要啊。”
听着这些个七嘴八舌的议论，莫美只是微微地笑着：“我跟小灵是好朋友，好朋友就应该相互帮忙。”
听了这番话，李培恩好歹觉得心里好受一些，起码白小灵还有一个这么为自己的朋友，但是她心里仍有疑问，白小灵你究竟是怎么了！
白小灵今天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关了机直接丢家里。之前在售楼部上班时，还有银行的信用卡部门的人来上门办理，她领了银行的礼品就一直没激活，今天早上自己在网上激活了，卡里可以直接透支8000块。
“今天我要逛街，我要购物！”白小灵拉着张晶的手奔跑在繁华的商业街区上，“我要买漂亮衣服！”
“得了得了，奖金还没有领呢。”
“我的奖金，算起来有4万多咧，过几天就可以结了，呵呵。”白小灵开心的说，“我是小富婆！”
“4万多听起来不少，但是你要有规划的花很久列，开盘还有一段时间吧？开盘之后呢？就没有提成了，你要给客户签合同，然后要安排客户去银行面签，累死你！”
“有钱赚，再累我也愿意！”白小灵说，“反正现在我就一个人生活，加班到再晚也没人理我。”
“哎哎，说的是真心话吗？”
“不要说这些了，我说起这些心烦，今天就陪我好好逛街吧好不好？”
“手机都关了，就不怕陆州给你电话回心转意？就不怕公司给你电话？”
“不带手机，就是为了不给自己机会给那个男人打电话。至于公司，今天不会有人给我电话了，莫美昨天跟我说，她跟我换班，所以我今天休息，莫美人那么好，我上午给她电话了，她连换班表都填好了呢。”
“莫美——”张晶想了想，“我上次去你们售楼部的时候，见过那个莫美的，很精明的女人，你要小心点她。”
“小心什么？我知道你又要摆出那一套什么职场险恶的理论了，抛开个人情感，就职场的理论来说，我跟她又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她害我没好处的。”白小灵撇撇嘴，“况且啊，她很和善的，我和她是好朋友哦。”
“小灵你还是小心点吧，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还隔着肚皮呢。我看那个莫美，不是什么善茬。”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别念叨了。我跟莫美是大学同学呢，放心吧她不会害我的，况且人家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的，没事干嘛要欺负我。”
“算了跟你说不通的，不说了不说了！”张晶笑了笑，“对了你今天要买什么？”
“我还没有决定，看到什么漂亮就买呗。等我拿到奖金了，请你吃大餐啊。”
“好了我的小富婆。”
白小灵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
手机里面有李培恩的8个未接，白小灵感觉心跳似乎在那一瞬间停了一下，有一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李主任——”白小灵拨通了李培恩的电话。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你今天要上班的你不知道吗？”
“我——但是莫美昨天跟我说我今天轮休啊。”
“什么？莫美吗？”
“是啊。”
“我明白了——小灵，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现在方便说话吗？陆州在你身边吗？”
“没有，我们分手了——”提起陆州，白小灵鼻头有点发酸，“所以我以为今天休息，就把手机关了。对不起。”
李培恩不忍心跟白小灵说起她被开除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不说不行，“你现在在家了？”
“恩。”
“我过来吧，你把你家地址给我，在附近找个地方吧我有事情跟你说。”
昏暗的小酒吧里，人不多，显得有点冷清。白小灵淡淡的喝了一口酒，昨天晚上喝酒之后失恋，今天晚上失业之后喝酒。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对吗？白小灵自嘲的笑了笑，张晶说的没有错，莫美确实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
“本来今天也不是轮到莫美休息的，今天轮休的是吴欣和阳阳。”
“我没想到——”白小灵苦笑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你明天下午三点过来结一下奖金吧，我为你争取了最大的福利了。”
“谢谢您李主任。”
“也怪我，昨天看你喝酒的时候就没有提醒你，我只是没有想到，置业顾问之间的竞争这么严重。”李培恩不无歉意的说，“小灵，对不起。”
“不——您已经是很照顾我的了，我也不能让您难做人，”白小灵说，“是怪我，太轻信莫美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白小灵笑了笑，“反正那些奖金还够我生活，不是吗？”
李培恩看着白小灵，觉得她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外表坚强，内心脆弱，这是最容易受伤的女人，受了伤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只能自己独自疗伤。李培恩很心疼白小灵，但是却没有用言语安慰她。两个女人，就这么在小酒吧，一人端着一杯红酒，不再说话的坐到深夜。
“你会去质问莫美吗？”
“不会，因为质问也已经没有意义了。”白小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