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7流失的生命
寂寞的街道,一阵阵凉风卷过,枯黄的树叶,洒落一地,粉色的高跟鞋徘徊在‘冷氏’冰冷的大楼上,白色的长裙随风飘荡,身后,那辆黑色的轿车冷硬夺魄,站在车旁的男人霸气冷漠。
晚馨望着这座自己待了不满四个月的大楼,咀嚼着所有在这里发生了所有悲苦,抬脚,踩上大理石阶梯,一步一步的走进那扇自动打开的玻璃门,再看一眼就好,她闭上眼睛,默然的对自己说。
当她哭着冲出冷家别墅时,真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得彻底,毁得彻底,那片片跌碎的心,这一次竟连她自己都不想去捡,虽然,当她在大街上愕然看着怒气冲冲将自己扔进车里的雷煌,心里知道夕梦的出现是他所设下的陷阱,但是,她却还是心甘情愿的跳进了这个陷阱,毕竟,那个男人没有拉住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施舍。
傻呵,泪,从脸颊滑落,孤寂的形成了晶莹,落在电梯的角落里,三面镜子照着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容,突然,她却想笑了。
七年的痴傻,她义无返顾的成为了别人的笑话,努力守着心头那块自己不愿意撇去的爱恋,可是她坚强了七年,却在得到的时候全部赔光,原来爱情就像是赌注,一开始,她就没有另自己幸福的筹码,从一个陌生人到他的暗中情人,可笑的爱情逐角,最后的小丑,还是她。
可是,他为自己流过泪不是吗?晚馨将自己最后的一点点自尊用来回忆冷轩唯一一次为自己情动,可是。就算是那样,她又算什么?
高跟鞋的滴答声,寂静的办公室,无人的秘书处,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认识他的第一个生日,手中紧紧捏着那块玉佛,她走向总裁办公室,将它轻轻的放在了抽屉里,然后,无声的关上抽屉门,静静的望着这里所有的陈设。
摆设变了,晚馨吸了吸鼻子,桌台上他跟夕梦的照片也被撤掉了,原本粉红色流台和茶几都换成暗色,沙发变成了棕色,就连喝水的杯子,也从最可爱的果味杯换成了没有任何装饰的玻璃杯,可是。他的心没变,依旧舍不下曾经的东西,一如美好的夕梦与。他们曾经的过往。
打开中间抽屉,里面是凌乱的信封,颤抖的手轻轻取出,每一封,都只有一个名字:夕梦(寄)
整整十七封,泪,蓦地再次掉落,她跟他同居十七天,而夕梦寄来的信,也整整十七封,
原来爱情,真的是场折磨游戏。
晚馨擦干眼泪,将自己的心紧紧封闭,然后拿起他的笔,找出一张纸,静静的写下了一封信,或许,他们的人生交集从此会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各自飘零。
第一次,她将风筝送给了夕梦,可是有人说,爱情就像放风筝,手中的线,是缘分,可以紧紧的牵住那个人。
第二次,她躲在尹暮风的怀里默然离去,整整了哭了一路。
第三次,她看着夕梦甜蜜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喂他吃他最喜欢的早点,打理着他所有的生活。
第四次。
原来,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局外人。
低首,颤抖的笔尖无法流利的写出字迹,泪水模糊了清晰的黑色墨迹,熏然班驳。
起身,最后一次回首望了这里所有的一切,最后,捂着嘴,默然离去。
走出‘冷氏’大楼,阳光依旧刺眼,可是,心却沉到了一个连自己找不到的黑暗境地,一切都没变,地球依旧在转,可是。为什么她生命却变化如此大?
低首,突然腹中一疼,晚馨的眉头拧起,随后,脸色苍白无血,颓然倒地。昏迷前,她听到的声音,却是雷煌的。
上天,为何待她如此的薄?
白茫茫的医院里,只听见冰冷器具的手术间,晚馨闭着眼,但却无法阻止眼泪不住的掉落,浓重的药水味与那麻醉消去后的疼痛感都在告诉她,那个原本她以为可以拥有的小生命,已经悄然离去。
为什么,就连最后一个她想留住的都要被剥夺?难道就是为了惩罚她内心的自私么?
拳头渐渐握紧,心,真的死了。
走廊里,雷煌烦躁的点燃了一跟烟,胸口的怒火与沉闷另他无所适从,走廊拐角处,身穿着白色大褂的沐允大步走来,冷俊的面容在看到满身暴躁的雷煌时愣怔的停住了脚。
转首,雷煌望向他,四目相接,或许,只闻到火药的味道,但是此刻,沐允却能轻易的感受到雷煌身上散发出来的火药味并不因为他,而是。沐允的心头一沉,蓦地想起了那个唯一能令雷煌这个冷面阎罗失去冷静的女人,眸光一暗,难道是她?
沐允走向雷煌,望着他的烦躁与冷漠,低沉道:“陆小姐在医院?”
雷煌捏熄了烟蒂,沉默,可是在,沐允再次抬首时却猛迎向他的一拳,整个人踉跄的想后退去,但是却凌空翻身,单手撑住冰冷的地板,眉宇紧拧,随即还上刚才的那一拳。
出呼意料的,雷煌竟没有闪躲,让沐允这一拳不正不斜的落在了他的下巴上,整个人向窗户飞去,背贴玻璃,应声而碎,哗啦一声,破碎的玻璃从三楼直坠地面,跌成了飞灰。
拧眉,气吁不稳,沐允望着如此狼狈的雷煌,双拳握紧,刚想问他为什么不还手时,身后,手术室的绿灯闪烁,厚重的门被打开,两名护士推出了白色的移动床,而晚馨则是紧闭着双眼,满脸苍白的躺在上面。
心,猛的一抖,沐允望着了无生息的晚馨,赶忙上前,抓住床沿,沉声问道:“怎么了?她怎么了?”
护士小姐很显然被如此激动的沐允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结巴的道:“这位小姐因为身体比较虚弱,忧伤过度,又曾受过撞击,所以胎儿流产。”
流产。沐允愣住,心像被掏空了一般。
晚馨慢慢的睁开双眼,望着眉宇纠结的沐允,苍白的唇却弯起了一抹笑,虚弱的声音如风飘渺:“沐……先生……可以。放心了。”,随后,淡笑着闭上双眼,仿佛,她将一切都抛开了……
“你在提醒我对你的残忍么?”沐允的鼻子一酸,心头感觉有一样东西将要破涌而出。
轻摇头,但双眼却没有睁开,轻声道:“他……原本就不属于我。”,从开始到结束,他从来都是属于她的,而她苦苦的追逐,苦苦的爱恋,最后,却成就了自己这样的下场……
“对不起。”沐允的大脑混沌起来,言语都不再清晰,可是晚馨却再次微笑,她说,我接受!
她说她接受他的那句对不起,可是,沐允却没有一点欣慰,因为他看她那双再次睁开的眼中看到了一片所谓心死的平静,那种,放弃一切的决然。
受伤的雷煌,漠然无声,跟随着那晚馨走进了病房,而沐允,则是站在走廊上许久许久,最后,他冲出了医院,来到了冷轩的家门口,愤然的敲打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