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月光之下
抱就抱吧，一个小孩子而已。
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和小孩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玄冰上仙感觉自己的生活变得有趣不少。
叽叽喳喳、对什么都好奇的性格，迷迷糊糊、却总是能找到各种时机黏上自己。
本来对于要收徒，玄冰上仙的内心一直是排斥的，他自己是什么性子自己知道，清冷淡漠。
即无法像阡陌上仙一样严格老到、事无巨细；也无法像阡陌上仙的徒弟顾七七一样，和他的一众徒弟打成一片。
此次对兰若曦，最初也是心有顾虑的，不过好在，现在看来有个徒弟还是不错的。
兰若曦躲在玄冰上仙的怀里，望着他临风飞舞的长发、斜飞入鬓的浓眉、流淌清辉的明眸、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着的唇角，心中充满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满足感，简直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
耳畔传来的微风，远处不规律的蝉鸣，都抵不过这暗香浮动、如梦似幻的怀抱更加妙不可言。
缥缈仙殿外巍峨迤逦的山水本就是人间仙境，月光铺满大地，将整个世界晕染的朦胧唯美。
呃……
缥缈仙殿、外？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兰若曦发现玄冰上仙已经揽着她来到缥缈仙殿后这座最高的主峰了。
墨色的天空就流淌在头顶，璀璨的星光仿佛触手可及，玄冰上仙将她放下来，俩人面对着浩瀚的宇宙，一时间静默无言。
“师傅……”
“嗯？”
轻柔的回答，仿佛九天仙音回荡在心田、又似清泉击石荡漾在耳边，这一刻清风明月都比不上他的一个音节。
“师傅你平时也会出来看月亮吗？”兰若曦眨着大眼睛，眼里里明明灭灭都是依恋。
“也不全是看月亮，还有人界的万家灯火。”
“万家灯火？”兰若曦不解。这么美好的月夜，她只看到远处璀璨闪烁的星河，眯着眼睛使劲看，实在没看出来哪里有什么灯火，“师傅，我只看到如水银般的月色下，眼前一片柔美祥和，虽然还没有看到万家灯火，但我相信这就是我向往的世界。”
“灯火在心中，因为责任在心中。天宗是人界最大的宗门，除邪恶、匡正义，是天宗不可懈怠的责任和大义。”
微风袭来，如瀑长发随着风跳跃、精灵似的飞舞，清辉斑斓中，玄冰上仙转过头面对兰若曦，郑重的接着道：“若曦，你是我玄冰的徒儿，永无更改。所以将来不管我们人在何处、身居何位，都不要忘记保持这份柔美祥和，让人界的每一份子，均生活在他们向往的世界中。”
听闻此言，兰若曦郑重的点点头道：“师傅，我明白了。我要和你一起守护这方净土，带给更多人安逸的氛围、引导他们拥有积极的思想、实现他们更多美好的梦想。”
玄冰上仙笑眯眯的摸摸兰若曦头顶柔软的碎发，眼底的宠溺直接将兰若曦化作一潭春江，她只觉得师傅的大手如春风拂面，又带起夏日灼热的火，直烧的兰若曦脸红欲滴。
兰若曦往远处望去，依然只有星星对她眨眼睛诉衷情，可是玄冰上仙的字字句句都在她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荡，凝神细望，兰若曦仿佛真的看见一团团柔和明亮的光线，穿过重重迷雾，直射入兰若曦眼底。
玄冰上仙见兰若曦若有所思的认真模样，也转头随着她的目光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微微抬手往空中一扫，兰若曦便当真看到眼前有万千百姓，忙忙碌碌、满脸喜色，街上的灯笼将他们染成喜庆的赤金。
“师傅，这是。。。”
“这是上古十大仙器之一，镜花盏。专勘人界百态、寻藏匿的不法之徒。”玄冰上仙见她虽然万分惊讶，但是并没有更多追问，也不再细细解答。
其实据兰若曦所知，镜花盏、司勘探；天书印，司守护；无垠盘，司困禁；乾坤鼎，司镇压；无极扇，司变化；星空樽，司毒杀；阴阳卦，司占卜；巫钰针，司治愈；莫灵摇，司幻境；凤髓滴，司斗法。这些，都是她在仙界，从小便耳熟能详的，只是刚刚初见，一时没有想起来。
兰若曦静静地坐在玄冰上仙身边，感受着他的心跳、沉浸在他的世界。。。
止水殿，大床上，紧紧埋在玄冰上仙胸前的兰若曦。
“你这样还喘的过气么？”
玄冰上仙无语的望着兰若曦的头顶，替她理了理被滚的毛毛糙糙的碎发，终于在兰若曦又一次更加紧的依进他怀里时，出声道。
听到玄冰上仙的话，兰若曦从他怀里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黑漆漆如夜空的眸子中有点慌乱，可怜兮兮的道：“师傅，我听到外面有动静。。。”
丝丝微风，静谧无声的夜，空荡荡的缥缈仙殿，哪里有半分其他动静。
“还没有睡着，就开始做噩梦了么。”玄冰上仙失笑道。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紧紧抱着师傅！”兰若曦嘟起嘴，不放心的再次确认道：“师傅，你真的不会趁我睡着把我放回到小床上吧？”
“不会。”
“那你会不会自己偷偷溜出去看月亮，把若曦一个人留在这大殿里？”
“不会。”
“那师傅你会不会趁我没醒，自己出去练功了？若曦醒来看不到师傅，会害怕的。”
“不会。放心睡吧，我就陪着你，哪儿也不去。”
“那就好！呼～～”兰若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拍拍心口，道：“那我睡了，师傅晚安！”
说完终于安静闭上眼睛。
望着兰若曦渐渐睡熟，不时砸吧砸吧睡，打几声小呼噜，迷迷糊糊中还在喊着师傅师傅，玄冰上仙的心中涌动起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似贪恋、似不舍。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样真心的笑过了呢？玄冰上仙不知道。
可自从兰若曦出现，他嘴角总不自觉的弯起来，注意力也仿佛总是被她牵着，为她鸣不平、替她出头、保她平安。。。
“坏人。。。我师傅来。。。揍你。。。”
断断续续的呓语，一抬腿，一脚狠狠踢上他的小腹。
猝不及防闷哼一身，下身窜起一丝异样的疼痛，夹杂着莫名其妙的热流。玄冰上仙伸出手抓住这只不安分的小脚丫，慢慢将一口气吐匀了。
这样连着搂她几天，该不会残废吧？玄冰上仙郁闷的想道。
这一夜，才仅仅是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