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尴尬的驱毒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又努力了两次只好放弃。眼下她心里还顾不上别的,急忙问:“于玲呢?”
“放心吧,她没事。”
百菏松了一口气。又问:“是你救了我?”
孔少天嗯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炼狱呢?”
他思忖一下,“说来话长。”
百菏可没有耐心听,“长话短说。”
“哦,也算是为你而来。”
百菏等了一会儿,见他没下文,便数落他,“我这浑身没劲儿呢,说话挺费劲的,你别一句一句的崩行吗?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孔少天眯起眼睛浅浅笑了笑,这样近的距离,百菏突然感觉脑袋里忽悠一下,好似他眼里有星光把自己闪到了。
他慢悠悠的开始说:“冥王得知了磔刑狱中的恶鬼数目不对,便遣鹜鸳来彻查此事,鹜鸳跟我提起时,我想起你要去无心谷的事情,就跟冥王借了令牌打算今日跟鹜鸳一道前来调查,本想着解决此事后就去无心谷找你,不巧鹜鸳有别的差事耽搁了,他跟我提到磔刑狱的恶鬼数目减少可能跟梵兽有关,我这才火速赶来相救。”
百菏心说,你这是掐着点来的吧?电视剧里的英雄救美都是这么演的,早一秒还赶不到,晚一秒还不赶趟。
她埋怨说,“你咋不早点来呢?非得等我们担惊受怕的走到最后一层才来啊?”
“不是说了嘛,是鹜鸳有事耽搁了。”
“那你早说呀!你连着好几天晚上找我去都一句不提,我要是知道你来,我就等你呗,嗖一下就能到了,还用我们走那么多的路吗?还吓得够呛!”
孔少天唇边又荡起笑意,“我来也得是一层一层的过啊,而且有于玲同你结伴,我跟在旁边不大合适。话说回来,”他顿了一下,邪魅一笑,“我总不能抱着你们两个吧?”
长的过分好看的人笑起来似乎有种魔力,百菏的心都有点荡漾了。她移开目光,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未跟他提过要来无心谷的事。
“你咋知道我要来无心谷?”
“你们在市医院太平间那儿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我怎么会听不到呢?所以从你们除掉恶灵那晚我就注意到你了。”
百菏一脸惊讶,“那些天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他又眯起眼睛,“我觉得你不能这么定义,你只是没看到我的存在而已。”
百菏有点囧,她脑子里开始回想自己这些天的行为举止有没有不当之处。突然间她想到一件事,“对了,有一天我和包包被人捉弄了,莫名其妙的走了一上午,那是不是你干的?”
孔少天抿嘴乐。
百菏沉下脸说:“一定就是你!你可够坏的,行,你捉弄我一回,又救我一回,现在咱俩就算扯平了。”
他轻笑。“你倒会算帐。”
身上的热度正在逐渐褪去,百菏看了看四周,“这是哪儿啊?于玲呢?”她再次尝试着起身,只是抬起了一条胳膊,身体依旧有些麻木,也没有力气。
但是,胳膊是怎么回事?竟然光溜溜的……
随着胳膊的抬起,她身上盖着的披风往下滑落了一些,露出了一侧肩膀,百菏感觉有些凉飕飕的,顿时心里慌了。
“孔少天我上衣呢?还有……”她没往下说。气愤问他,“谁把我衣服脱了?是于玲脱的?”
“是我脱的。”
本来刚刚百菏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她觉得这事儿怎么也该是于玲。可……唉!
她侧过脸去,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他接着说,“梵兽的血毒性很大,还能腐蚀皮肤,刚才你身上中了梵毒,很危险,所以我等不及于玲过来,只好先脱掉了你的衣裤把你侵泡在无心池的水中驱毒。你的衣裤我已经给你洗干净了,晾晒在那边,应该也快干透了。”
衣裤?百菏眼睛瞪的溜圆,“裤子也脱了?”
孔少天语气平静,“都脱了。”
“那我现在是一丝不挂呀?”
“嗯。”
百菏真想此刻有个地缝钻进去。她别过脸去,口齿不清的嘟囔着,“那你就直接把我扔无形池里得了呗!非得脱光了泡吗?”
他解释,“你穿着衣服我无法确定你身上的毒素有没有清理干净,万一有残留,你身上会留疤的。”
百菏咬着牙,“意思你还得细细检查呗?”
他一字一顿,“我,在,救,你。”
“是,我也没说别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语?”
“啥词语啊?”
“医者,仁心。”
百菏没吭声。心说,得嘞,倒显得是我小人之心了,是我的小心灵不纯洁了。
空气沉寂,气氛很是尴尬。
过了半天,百菏又问:“这是哪儿啊?于玲去哪去了?”
“这就是无心谷。我们在无心池,于玲不在这边,她在药谷那边给鸦傀疗伤。”
“鸦傀是谁?”
“就是你的丫丫。”
百菏惊了。“给丫丫疗伤?丫丫怎么了?它怎么会受伤呢?”
“梵兽攻击你们的时候,是丫丫及时赶过来用身体把你们俩护住了。”
百菏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身上的那个重物竟然是丫丫。它用翅膀护住了两个人,一定是伤的太重实在支撑不住了,才会压在了自己身上。她眼睛一酸,喃喃自语,“所以说,我身上那么多的血是丫丫的。”
“还有梵兽的。丫丫和梵兽展开了厮杀,可它还要护着你们俩,没办法躲闪,所以才会受了重伤。”
百菏恨恨的问,“磔刑狱中的那个鬼役呢?它为啥不出手相救?”
“它现在已经被我锁起来了。等鹜鸳过来后带回地府处理吧。梵兽是本来封印在磔刑狱的地下,就是它私自放出来的。”
“它为啥要私放梵兽?”
“现在还不清楚,我忙着救你呢也来不及去审问它。”
一想到丫丫为了救自己流了那么多的血,百菏心疼不已,被那些凶恶的梵兽撕咬却无法躲闪,它得多疼啊?
百菏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我想去看看丫丫。”
”好,”他起身坐起来,“那你看看身体能动了吗?”
百菏试了一下,“胳膊能动了,腰也有知觉,就是腿还是有点麻木。”
他站起来,“我去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百菏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方向看去,心里顿时有无数个卧槽飘过。
大概五米开外的草地上,自己的衣裤……不,不单是衣服裤子,还有还有内衣,内裤,鞋和袜子,此刻,它们平平整整排成一列被摊放在草地上,她此刻只想说一句,孽缘哪!这辈子也没这么丢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