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这段时间不理你，冷落你，甚至在你闯祸的时候都没有再帮你。”程歌依旧坐在陶若熙对面，含笑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孩。

陶若熙被那突如其来的“扑通”一声的心跳声给愣到还没反应过来，失神地点了点头，直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听程歌在用他惯有的喑哑低沉的声线说道：“我没有讨厌你厌倦你，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陶若熙不再出现在我身边，不再围着我左右，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所以他才冷落了她两个星期。

陶若熙跟不上他的脑回路，呆呆地问：“为什么有一天我会不再出现在你身边啊？我们不是一直都做邻居吗？难道说，你要搬走？”

程歌失笑，“我没有说我要搬走。”顿了顿，又道：“只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谁能猜得到以后会怎么样呢，倒不如先提前练习一下体验一下。”

陶若熙毫不掩饰对他的鄙视：“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吧，还提前练习体验！程歌我怎么之前没发现原来你比我还无聊啊！”

谁知他却忽然清冷一笑，“霁月难圆，彩云易散，小怪兽，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这么多年来，你习惯了我在你身边帮你解决困局，我也习惯了你在我身边吵吵嚷嚷，可如果这习惯突然有一天不见了呢？所以，”他伸手帮她捋顺额间的刘海，“最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习惯对方不在身边的日子。”只有把习惯抛掉了，才会无伤无痛。

陶若熙固然不知道他的深沉心思，脱口便道：“既然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去习惯对方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就好啦？”

她不知道，她的“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就好啦”那句话激起了少年心中多大的澎湃；她也不知道，在她离国赴美的三年间，有一个心思深沉的男人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把她说的这句话翻出来咀嚼咬烂。

一直在一起么？

陶若熙，说好的一直在一起，你却先走了。

————

陶若熙觉得自己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人依然在程歌那张黑色柔软的大床上，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昨天刚从美国回来，打算趁大家都不知道她已经回国的情况下一个人去看看这3年不见的G城，然后一出机场就看到了程歌，之后她就很是顺其自然地跟他回了家，确切点来说，应该是回了他的家。

昨晚入睡前，她好像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但还没想出答案她就睡着了。那是什么问题来着？

她闭眼想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耸了耸肩，既然想不起来，那就说明那问题不重要，于是作罢。

六月的G城虽然炎热，但赤脚踩在凉凉的地板上却很舒服，赤脚走出房门，一眼就看到程歌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在……拿着一包猫粮喂猫？

这场面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和谐。到底是哪里不和谐呢？

是程歌穿着西装在喂猫不和谐，还是程歌居然在喂猫不和谐？前者是外部问题，后者是内部结构。

“醒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程歌便已发现了她，他的声音有些哑，估计是早上刚起床的关系。

陶若熙点了点头，朝他的方向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养的猫？昨晚没发现啊。”

“昨天带它去宠物店洗澡去了，晚上才带它回来。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他放好猫粮，又指了指餐桌，“那是给你买的蟹黄小笼包，刷完牙就去趁热吃了吧。牙刷和牙膏什么的都在洗漱台上，没开封的那个是你的。”

他这么一说，陶若熙突然就想起来自己昨晚临睡前思考的问题是什么了，“你家只有一间卧室，你把你的床让给我睡了，那你昨天睡哪？”该不会是睡沙发吧？

她睨了客厅的那张沙发一眼，虽说不小，但他185的身高窝在那也很难受的吧。

程歌注意到她的目光，悠悠看了她一眼，风轻云淡道：“这是我家，我要睡的话当然是睡自己的卧室。”

“哦，那就好。”陶若熙得到答案之后嘟嘟啷啷地往浴室去准备洗漱，等到了浴室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猛得转过身去，“WTF？！你刚才说什么！”

这时候牙也顾不得刷，赤脚跑回他身边，“你再说一遍？”

程歌上下打量了她好几次，再开口时，还是那让人抓狂的漫不经心的语气，“我们又不是没睡过。”

————

小剧场：

有一天，林梓跟陶若熙说：“其实程歌高中那段时间跟你玩冷战压根不是想提前体验习惯你不在他身边的感觉，他丫是看你和钟平凡走太近，吃醋了。”

陶若熙：“真的吗？”

林梓，“比珍珠还真！而且那几天他的脸超臭的，连最简单的数学题也算错了。”

陶若熙：“我……”话没说完，就让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你怎么样？”

陶若熙心下一凛，把脱口而出的“我擦”活生生憋回去了，“我……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