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番外:我们说好，同生共死（塞顿篇）

我是谁？我相信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因为，在好长一段时间，我也困惑于这个问题。

现在，我想起来，我是塞顿。不过后来，也有人叫我黑暗魔神。

但是，估计没有人知道吧。我不是他。只是，我自己都花了好久才想起来。

可以用英语中讲故事的常用语，once.upon.a.time。是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是塞顿。

故事，似乎要从那时说起。

呐，我没有多么美满的童年啊。从小，母亲就对他们说:

“要认真修习，阿斯特家族的荣耀都寄托在你们身上。”

啊对了，我的全名，塞顿·阿斯特。

可是，有时候我觉得，累极了。我的整个童年都在母亲严厉的监督下度过。不得自由。

没有片刻的休闲玩乐。

荣耀。还是负累。

塞顿说不清。

还有哥哥，相比起来，他却听话太多。即使，他也是不愿的。不愿被束缚。

“但是，”哥哥说，“母神她，她也不容易的呢。”

家族由母神一手支持，他们由母神一人保护。

哥哥说的对。

可是。

父神战死，不只是父神，还有许许多多的神。所以塞顿还是无法明白，战争有什么意义。

他们真的打了好多年了啊。混乱了多久了。可不可以不打了。正义和邪恶哪有那么绝对啊。

我一肚子的无奈，都堵在喉口。说不出，咽不下。

就这样继续下去。本来以为就这样子了。

原来还有更糟的。

又一次暗战，哥哥参加了。母亲是担心的，可是办法没有其他。

“如果拉贝尔需要我的牺牲来保护的话，我愿意，我会守护家族的荣耀！”

那天的阳光有些刺目啊。哥哥在大殿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他申请参战。

可是，我清晰地记得。哥哥说的，在入殿之前偷偷告诉他的话。

“弟弟，不要被扯入这样的事了。我参战，便堵住了悠悠众口。”

“请记得，一定要平安啊。”

“母神只有你了。你要好好的呢。”

......

啊，请不要这样说。我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哥哥还是战死沙场了。

尽管早知道如此。还是难过。

我需要冷静。

好雨知时节。恰好一场暴雨。

下得真好。我坐在池塘边。

忽然有人对我说话:“你不开心么？”

我抬头看见一双暖茶色眸子，我没说话。

她礼貌地劝我回去，我婉拒。看得出她迟疑了，但依然问出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沉默之后我回答了。没想到她和我想法一致，难得。

这时我并没有想到后来，后来我遇到了更多这样的人。后来的我收获了一群挚友。

在精英班，人到齐时竟然看到了那个女孩。大家自我介绍，渐渐熟悉起来。

我对她笑，她愣住，也笑。

我对她说:“那天，谢谢你啊。”

就看到她又愣住了。

突然想逗逗她:“你，好像很喜欢愣住啊。”

“啊？”她的表情透露出心中所想。

“有。”我说。耳边是库库鲁催促的声音:“我先走一步。”

似乎没有告诉她我的名字:“塞顿·阿斯特。”

“我叫安。”身后飘来她的回答。光明神的后裔啊。我想。

其实我们这群人真正熟悉起来还是因为一个叛徒，一场差点令我们全军覆没的战役。

但在最后，那个人竟是反水了。他帮了我们，但是自己却是万劫不复。

最后他说了什么，可是我没听见。总觉得那时候他脸上的神情，与平时的样子相去甚远。

以后的时光渐渐变得模糊，只是觉得，那肯定是很快乐的日子。

最后的记忆，好像是我们站在残破的世界前。我妄图做出放松的微笑，到底做不到。我们心下了然，却是沉默。

这样，还可以做什么？

祭出自己的神力，毕竟人类算是无辜。我们去了七个不同的地方。

这是最后一面。

我们说好，同生共死。

这是一个，可以用我们的生命来换的世界。

力量在流逝，溃散。意识中感到庞大的黑暗。

可是我渐渐沉入深渊，早知道自己很难安然，只是，有什么不对。

可没有探寻的机会了。

我大概睡了很久，睁开眼时世界改变了很多。

我很快发现现在的情况，原来那庞大的黑暗不是我的错觉。那是黑暗的力量。黑暗魔神。只可惜自己被压制在角落，无力反抗。只恨当初耗尽了力量。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等就是好多年。

直到后来，那个人，安站在“我”面前。还有库库鲁。还有恋。

还有过去的那些家伙。他们中有些傻子居然还是选择了我。

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我”说:“还记得，择吗？”那个叛徒？

没想到，他一定没想到，我会出现，我会不惜一切的反抗。

早已经没有之前的力量了啊，不敌他。

不过没关系。

——“我们说好，同生共死。”

这一切，早该结束了。

光柱溃散，许许多多的，星星点点的，撒到空气中，泯灭。

好自为之吧。所谓正义，没有那么重要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