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丢妻
第三十七回丢妻
“不好了!老爷,在城门口夫人被人劫去了!”车夫奔回了衙门,随后就是那些兵丁抬着两个受伤的丫头,这可都是夫人随身的小丫头。
“发生什么了?”秀才问道,这夫人一早就带着些人出去闲逛了,怎么会这般情形呢?
“夫人回城,就到城门口了,也不知从哪里来了辆马车,撞了我们的车,车翻了,夫人却找不到了。”车夫说道。
“那辆车呢?还有赶车的人呢?”秀才问道。
“撞了车后,他们就走了……当时我看他们人多,又像是贵人出行……一时就没敢上去理论……”
“也没注意夫人对吗?”秀才急了:“你还有脸回来!黄留!快多派人去,追回我的夫人,什么人做的……也一起抓来……你们知道恶人的样子吗?”
护送他们回来的守城的七八个士兵七嘴八舌讲起了事情的经过,但是很多人只是见到芜君被恶人追的样子。
“夫人跑得挺快的,我们一下子没追上去。”
“那人很厉害的……”
“你们为什么不追?”白秀才都急坏了。
“白大人,我们不敢追呀,那人有帮手,那帮子人都很厉害呢!”有人回道。
黄留带着几个人护着白秀才到了城门口,早已人去楼空了,这里已经看不出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我竟然让妻子受难!一定是他们!”白秀才说道,“他们竟然那么卑鄙!”他心中的他们当然是自己的两个兄弟还有……他们都不想娘子芜君在自己身边。
“夫人应该不会有事的,应该不是福王,如果福王有意加害,上次就不会送夫人回来,夫人不会有事的,她有我妹妹莲儿保护。”黄留说道。
“你妹妹怎么可能保护芜君呢?糊涂……就是因为莲儿不在芜君身边……就说你妹妹这么晚还没有回来,谁知道干什么去了,你那妹子不会与强人是一伙的吧……”秀才问道,那黄留吓了一跳。没想到随口一句,那巡抚老爷竟然较起真来。
“我那妹子是没谱……她还没回来,但她绝对不可能是对方的人……”黄留说道,“老爷如果不信任我门兄妹,我……我也没法……”
“知道你没办法,你们这群人也就会个嘴上功夫……我自己等……她一定会回来的。”白秀才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城门,就坐在了城门洞这里。。
一更天了,白秀才呆呆坐在城墙之下,父皇母后不让芜君参与其中本来就是为了让自己与王丞相之女王凤鸣相处,自己知道,心想只要故意疏远那王凤鸣,也算对得住芜君,可芜君偏偏要出来找自己,一路上不知经历了什么,哪知她刚脱离虎口没几天又遭罪了。这次可是就是他们下的手。什么黄莲丫头,只怕是故意消失的,黄留竟然还假装无辜。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
“大人,回衙门吧!”县令来了,“这还有公务等大人定夺呢。”
白秀才这才离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城门刚开,远处有就有车子往县衙而来,一位老婆婆带着一个孩子坐在车上。那孩子下了车就直奔进了衙门。
“我是巡抚大人的干儿子。有我干娘的消息!”那孩子说道。不管真假,衙门的人都放行了。
“干爹!”那孩子叫道。白秀才这才回过神来。只见一个孩子模样的人后面跟着一位婆婆,婆婆是没见过的,而孩子却不陌生。
这哪是什么孩子,就是自己的大哥孙书,就是那个混到自己家里要吃要喝的小子,他叫得倒是好听,一口一个干爹,但是也不能平息自己的心,白秀才叹了一口气。
“爹爹,我干娘,就是芜君干娘,带着丫头回婆婆家看弟弟妹妹了。”
“证据呢?你不要来哄我。”白秀才说道,他看了孙书边上的老婆婆,上下打量着。
那婆婆模样的人说道:“我只是陪小少爷来的,并非老爷要找的人。”
秀才点了点头:“也是……芜君不会与我玩这个。”
“我有干娘给您的信。”孙书说道,他取出了一封书信,秀才看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信,但是这封书信并不是娘子的笔迹,而是母后,上面有一句话深深刺痛着秀才:“凤鸣是王丞相之女,更能够帮你,哀家让芜君暂时回去,等你能够独当一面再放她与你团聚。”这算什么?他痛苦地看着孙书,孙书说道:“干爹不要担心,干娘没事的,你只要听皇上的话,早日把江南的案件查清了,干娘就能回来。天气好象要变了。”
“借你吉言!”白秀才连忙让人去通知黄留,让他们都收队莫要再找夫人了,说是知道夫人下落了。
幸亏收工及时,这老天乌云密布,幸好大家不在树林那边,雷似乎都打在了那边。但是雨水也淋得大家一身。黄留回来的时候已经浑身湿透了,白秀才冷笑道:“黄侍卫果然尽心了,只是我娘子命苦……连你都不帮她。”
黄留听他这话中有话,也不好那么直白问,于是低头进屋换衣服去了。
白秀才心里七上八下的,而王凤鸣看着大雨反觉得心情舒畅,皇后果然有手段。秀才娘子说实在也不算精明,自己的婆婆才是厉害的。只是这几天那个白芜君也与县令那帮女人混得不错,县太爷的那十个老婆都还在探听巡抚夫人的消息。
“那么一个女人会不会红颜薄命?”
“那女人就是没福气,遇上强盗了,”“可惜了!没人输钱给我们了,我还惦记这怎么赢她呢。”
王凤鸣笑着说道:“巡抚夫人输的那点钱,我还出的起。”众人笑着避开了。
雨水打在芜君的脸上,此时的芜君还在野地之中,那皇后把她放在路边,让她独自享受着钻心的痛,她顿时觉得自己都没了活下去的愿望。望着池塘里的雨花苦笑道:“这真美……”她闭上了眼,往前扑了过去……也许这世上没自己反而还好些……
蔡姬不知道从哪里而来,她一把抱起了芜君,躲进了路边的草亭。
“师姐,你怎么那么傻?要是你……生了病……便宜的还不是那个女人,大师兄说了,这只是权宜之计,何况你家秀才心里只有你,我曾经试过你家的秀才,他真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可是个实诚心眼……我羡慕都来不及……”
“你给我住嘴!想痛死我呀!能不能不提到他……”芜君一掌打在了蔡姬的身上。蔡姬似乎受了伤,芜君一急,心也不痛了,连忙扶起了蔡姬。
“师妹,对不起,我竟然犯了那么低级的错误。我刚才试喝了白大夫的新药,所以才失去理智的。”
蔡姬笑了,她觉得自己终于完成了大师兄交给他的任务,保护芜君。
两天之后,衙门里来了一个老秀才自称张姓,他是金侍卫带来的,金侍卫原本就说要去找什么人,这大概就是为巡抚找来的新师爷。
张师爷要跟着巡抚继续一路向南。他是个年迈的老人了,于是特地请人特别照顾。这车队似乎又长了。
王凤鸣似乎很关心这位老人,特意要从自己身边找两个丫头过去服侍,可惜却发现身边实在派不出什么可以信任的人,好在秀才的干儿子愿意替老师爷端茶递水。所以老秀才除了这个老鼠儿子,另外还有个金侍卫保护着他,倒也让人放心些了。
“金侍卫,有劳你了,”张师爷绝对是个明白人,待人客气。
“他们只是下人……”王凤鸣说道,“您是贵人,不必对他们那么客气。”
“这位夫人,众人皆不可小看,你就是太孤傲了些……”张师爷说道,“万事都强不得。”
王凤鸣看着张师爷身边这些古怪的人,忍不住说道:“那小孩古怪得很,我重觉得不妥。”
“你说这小孩吧,”张师爷说道,“别看他个小,可不是普通人……人不可貌相。”
看来他并不是普通的侍童,王凤鸣心中虽有疑问,但是看看龙五与这个叫老鼠得孩子甚是亲热,那老鼠咯咯笑着靠在龙五的身边并不觉得这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小童无非是聪慧点,大人们喜爱些。假借张师爷名的正是老鼠千辛万苦找回的王丞相。
这个长不大的大师兄对于芜君来说可真是粘人,如今那些人自己要远离秀才,却又让自己贴身保护这个王丞相,这相爷倒也是个有趣人,对着自己的女儿还要装作不认识……一口一个这位夫人,来隐瞒他的身份。
师爷屋里布置精巧,虽位置偏僻倒也清净,师爷睡里间,而他俩做为随从在外面打地铺,这衙门并没有那么多房间供给人居住,师爷算不得重要人物,能等到这样待遇已经是不错了。
芜君不知道师兄孙书用了什么办法找到这老儿的,但是他知道是师兄也曾是他的学生。
“老师!请早些休息吧!”老鼠恭恭敬敬说道。
“阿书,外面地面潮气大,你一起睡吧!”王丞相王耀曾官至太师,孙书是自己的学生没错,他是太子侍读之一,这种长不大的幼童是在宫里都是权贵的玩物,不过孙书却有点不一样,皇帝皇后对他倍加关心,就连太子也都让着他,即使这样一度他也曾经喜怒无常,随着他年龄的长大和学识的增加,他更成熟了。虽然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个头还是那么小。
“老师,学生在外面守着就是了。”孙书说道。
芜君在外面长榻上为孙书铺了被褥,而自己却在冰冷的地面上打了地铺。
“小五,你做什么?地面很潮湿,来我这里挤挤吧。”孙书说道。
挤一挤?同榻而眠,芜君不知为什么脸红了,芜君想到了自己的夫君秀才,一阵心痛而来,几乎喘不过气了,是忘情水发作了吗?老鼠孙书看见他捂着胸口,想去扶,但是他的力气太小,根本扶不住,芜君痛苦得坐在了地上,老鼠很是懊恼,于是先给芜君倒了一碗水端到她面前。
“白公公的这种药水难道真的灵?白大夫不会把药方弄错吧。”
“公公说只要动了男女之情就会发作的,可是刚才难道又触动了?这样发作我怎么办,我觉得那药水有问题。那白大夫整天找人试药,这一定是不成功的。”芜君说道,“坏就坏在这皇后,以为她自己一手遮天……”
“我真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种情感怎么可以强加的?”老鼠说道,“小五,咱们也不应该见外。好兄弟一起呀,别想那个人。”
老鼠从身体上就是个孩子,但是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芜君真不愿意他睡在自己身边。但是地上湿冷,如果在乎妇容妇德,自己都要寸步难行了,都已经豁出去了。芜君一把抱起了老鼠,把他丢在了榻上。
“洗脚去!你的臭脚不好闻。”老鼠叫道。
“是!我这就去打洗脚水。”芜君对着他作了一个怪脸,“公子,您等着!一定让您满意。”
“你快点回来哟!”老鼠说道,“我不喜欢一个人孤零零的。”
隔了一个院子就是秀才住的院子,太子妃就在厢房住着,这样两人岂不是?痛呀,芜君的心头真的很痛,这忘情水有个屁用,就是让自己疼,根本忘不了以前的事。芜君端着盆却走不动了。
“打个水都这么慢,当心大师兄等得想骂人,你在看什么?”黄留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想看大人呀,还是莫看好,如果你觉得你不是芜君而是龙五就不会心痛了。”
“二师兄,难道你也知道我喝了白大夫的半拉子忘情水?”
“什么忘情水?喜欢一个人,我也苦过,但是我尽量不去想就好很多。”黄留说道。芜君觉得这件事也太有意思了,难道黄留也有过爱人?怎么没人知道……看来黄留看着老实,也不是什么都对人说,却有点自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