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雪婉清 深陷囹圄中

婉清和舅舅被两位警察押着来到了一个名为“北平警察厅”的地方。一进去，马六就将两人分开至两间房间，单独问话。

此时一位民国女警，身着军绿色制服，头戴橄榄绿帽子，她将婉清领进了一个狭小的小房间问话。

“大年三十那天，你是几点到京华楼的？”女警问。

“我和舅舅到了京华楼是下午四点左右。”婉清如实回答。

“你们是怎么被邀请去京华楼献唱的呢？”女警头都没抬一下，记着笔录。

“我和舅舅逃难到京城，我们生活没有了来源，只能在大街上卖唱来勉强糊口，慢慢的也有一些酒楼来邀请我们前去助兴，小年夜那天，有一位自称是京华楼的总管家的男人来找我舅舅，说邀请我们年三十晚上去京华楼献唱越剧，我们当然是高兴无比，因为这个报酬比起站在大街上卖唱要多得多，于是，年三十晚上，我和舅舅就去了。”

女警接着又问：“你们在京华楼里有没有看到过这只玉麒麟？”

“没有，绝对没有，当时我和舅舅也只是想把戏唱好，因为听说那天来的都是社会上的知名人士。”婉清说。

女警继续记录着，最后说：“好了，问话就到此结束了。”

此时，隐约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啊啊”声，婉清觉得那是舅舅正在被鞭打时发出的痛楚声，婉清按耐不住了，连忙问女警：“你们这是要把我的舅舅怎么了？他年纪那么大，怎么经得起你们这样的鞭打啊？还是打我好了，我还年轻…..”婉清因言语激动，欲冲出审讯间去看望舅舅一眼，那位女警一把拉住了她。

女警严肃的说：“请你别激动，别妨碍司法程序，我们对拒不承认犯罪事实的犯人，会实施鞭刑，放心，不会伤到要害的。”

“请你们高抬贵手，我舅舅年迈体弱，经不起这样的抽打的，呜呜……”婉清早已经是泣不成声，泪流满面。

忽然间，鞭打声戈然而止，只见一位巡警走到婉清的所在的审讯室对她说：“你舅舅已经招供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吗，你可以先回去了，主犯是你的舅舅，他已经坦白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舅舅什么都没有做，他是一个老实本分人，你们一定是屈打成招的，呜呜…..”婉清哭的死去活来，被女警察拉住。不一会，只听见一声晃荡荡的声响，劳役门打开，两位人高马大的貌似打手样的人，拖着半昏迷的吴进涛从刑讯室出来。

婉清见状，立马扑了上去嘶声力竭的呼唤着舅舅，只见吴进涛遍体鳞伤，浑身血迹，微微的睁开了双眼说：“婉清，不哭…..没事了，你…..回去吧。”

“舅舅，你怎么样啦？疼不疼啊？呜呜……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回家。呜呜……”婉清泣不成声。

马六走了出来，冷冷的对婉清说：“这事…….事情，你舅舅已经招……招供了，择日我们要….要再次过……过堂，你没…..没事了，可以回…..回去了。”

婉清连忙问马六：“舅舅会蹲大牢吗？马长官，请你们高抬贵手吧，毕竟舅舅年纪大了，呜呜…….”

马六眨巴着狡猾的双眼，看了婉清一眼说：“婉清姑…..姑娘，你若是真……真心让你舅舅早日出……出大牢，也不是没…..没办法。”

婉清听说有办法让舅舅早日出狱，呜咽着说：“马长官，请问什么办法？如若可能的话，婉清愿意一试，来救我的舅舅。”

马六指着那间审讯室说：“你到里…..里面去，我有…..有话和你说。”

婉清觉得只要有一线的希望能救舅舅的话，她都愿意去尝试。马六说有办法能让舅舅早日出狱，婉清乖乖的进了审讯室。

马六将房门关上，又看了看四周说：“根据大……大清律法，你舅舅犯的是偷…..偷…..偷盗罪，而且情节严…..严重，数值很高，有可能会判……判……判个终身劳役，不过，念你舅舅服…..服罪态度还好，只要你能出得起五……五百现大洋，你的舅舅，就可以回…..回…..回家了。”

“五百现大洋啊？马长官，婉清就是把命卖了，都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要不，还是请马长官减少一点，婉清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凑到这点钱，呜呜……..”婉清哭着对马六说。

“唉，说你不….不懂，还真的不…..不懂，我马六就是念…..念你一女子，才说五…..五百大洋的，遇…..遇到其他人啊，早就是一千现……现…..现大洋，一分钱不……不能少。为了让你的舅舅早……..早…….早日出狱，我还得去打……打通各部门呢，你说，这五…..五百大洋算多吗？”

“可是…..可是婉清真的是拿不出那么多钱啊。”婉清急的摸遍了口袋，也只有几块钱而已。

“马长官，钱就只有这点，呜呜…..”婉清手里抓着一把零钱哭着说。

“这点钱哪….哪够啊！买包….包烟都不够，你要尽…..尽……尽快想办法，不然的话，你舅舅是…..是重刑犯，到时一旦入了大……大……大牢，那再有钱也……也来不及了。”马六威胁的话语。

婉清连连点头，眼里噙着泪水，一脸的无奈。

此时马六摸出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婉……婉清姑娘，按照你…..你的条件，你可以去八…..八….八大胡同卖….卖艺挣钱，救…..救….救你的舅舅啊，那里有….有钱的爷多，你又才…..才貌双全，不挣这个钱，有点可…..可…..可惜了。”

婉清叹了口气说：“马长官，我就是从早唱到晚上，都不可能在短时期里，凑到五百大洋的。看来…..舅舅真的是…..没救了，呜呜……”

“这也是啊！我也帮你想想办…..办法……唉，我想…..想起来了，八大胡同的荣……荣…..荣升堂里，正在找一位会唱…..唱…..唱越剧的姑娘，那个春……春…….春姨上次跟我说来着，让我帮……..帮…..帮她物色一个才貌双……双……双全的女孩，这不，婉清姑娘正是合……合……合适的人选嘛。”马六一激动，结巴的成分，就越厉害。

“可那是青楼啊，婉清恐怕不能去。”婉清直接的回答。

“你不去，那你拿……拿……拿什么来救…..救…..救你的舅舅捏？”马六说。

“马长官，婉清自幼家教甚严，父母从小告诉我，女孩子绝对不能做伤风败俗的事情，因此婉清牢记父母的敦敦教诲，烟花巷子，婉清不能去，婉清怕玷污了家父家母的脸面。”雪婉清委婉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