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应酬
肖美丽一路上都在想着失约的事情，而李远却在想着如何让产品顺利赢得客户。肖美丽把这份感情看的很重，而李远己经过了肖美丽的年龄阶段，他更看重事业，就一如那句女人先征服男人，而男人往往是先征服世界，两个人的目标不同，殊途但势必同归。男人们喜欢征服事业的成就感，就如同女性喜欢把爱情挂在嘴边一样，浪漫是全部。一路上除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带着温度环绕在车内，肖美丽最喜欢的就是《致艾德琳之诗》。1990年，法国电视一台“90之星”评选，理查德.克莱德曼以这曲经过杜桑改编的《致艾德琳之诗》当选，获得世界唯一的金钢琴奖。
“这个曲子你喜欢吗？”李远打破沉默先开口了。他也曾年轻过，女孩子们喜欢把理查当成王子，以男性的角度他的确出众，但在女孩们的眼里他就是完美的王子，不过话说回来他的曲子还是很不错的。最重要的那是份记忆，一份抹不去的记忆。
“凡是理查德的演奏曲我都喜欢……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致艾德琳之诗》。”肖美丽的箱子里收集了大量的理查德钢琴曲。当年，肖美丽在学绘画的时候总是喜欢放他的钢琴曲，轻松欢快的伴奏下，她的美术作品也勾勒完了，自从毕业后这些爱好都窝居了，她的宿舍容不了太多的东西，更主要的是没有了氛围，工作后爱好就成了奢侈品，一如她最喜欢的小说不也束之高阁了吗？
“我倒是忘了你曾经学过美术……听着音乐画画应该灵感更为活跃吧……音乐是无限的。在琴键上，奏出无限的音乐。……”李远在红灯的路口停下车，手伸直放在方向盘上，手指咚咚敲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说。
“那也是过去式了。”肖美丽听着这句话很熟悉，但一下想不起在哪听过，她在李远面前还是有些很拘谨。
“你不会弃暗投明了吧？”
“那叫适时放弃，一有机会就会再拾起。”肖美丽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会继续找回自己的乐趣，现在还不是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爱好是要合适的土壤中才能生根发芽，目前她的生活条件还不允许她有自己的爱好。
李远轻轻的一笑，小丫头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车子内的气氛得到缓解，车子也到了目的地。
2.
肖美丽和李远进入金凯来大酒店，这可是有名的五星级酒店，她是生平第一次进入这样的地方，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就像置身在童话剧中，王子与公主互许终身的宫殿一般，肖美丽有些紧张。李远大踏步的在迎宾员的带领下，进入事先己经订好的包间，他们到的时候，客人还没有到。
大约10分钟后，来了三个人，李远起身迎接，一番寒暄后，开始点菜。
肖美丽等着大家都落座后，稍稍坐了一个角，她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饭局。看着一张张陌生而半似暧mei的眼睛，笑里藏着挑剔，她感觉自己与盘子里的油菜一样，被人夹来夹去，学问在酒桌上就如同蹩脚的裁缝，补与不补一个样。
在李远与三个人侃侃而谈中，肖美丽明白他们是联系产品出口的人。这些人是一群没有身份的人，他们只是一个牵线搭桥的媒介，在媒介的来来去去磨合下，就谈成了一笔生意，他们的好处应该不少，否则不会一个个脑满肠肥。
“她是我们公司的助理肖美丽。”李远扬起手向二位来宾介绍。
“以前您的秘书可不是她吧？”矮胖子查理故作神秘的说。
“小李去休婚假了……他们两位可都是我们外贸的大客户……”
“更正现在是助理，以前那是秘书，助理可不能与秘书相提并论，词不达意……”谢顶的杰瑞一语双关。
“秘书改助理，助理改秘书，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我等俗人不能比呀！不过您这动作可够快的了……”矮胖子查理继续调侃。
肖美丽听着这些貌似褒义，但骨子里却散发着男人的下半shen协作，服务员端上吱啦啦响的铁板牛柳放在她面前，肖美丽看着他们把牛柳放进嘴里，她觉得那是生吞活剥。
“现在美国那边什么态度……”
李远避重就轻的转换话题，他不经意的瞥了肖美丽一眼。
“我们办事你放心，有问题找秘书……啊不……找助理……”又是一番东拉西扯，不着际的推托。
服务员为茶杯填水，李远和两位大客户谈笑风生。人民币在国外也该通行了，这样也有利于华人出行。最近外汇金价上涨了，炒外汇的赚了。股票行情很好，投资环境也好，适合投资……期货的风险就要大些，中国的市场还不稳定。
“李总您看好什么？”矮胖子查理询问。
“我个人认为这些投资要慎重，我要考察了再做决定……”李远放下筷子。
“商人就是不一样，有前途……不像我们……”杰瑞喝了一口茶。
“您才是真正的大商人。”
“我们是机会主意者，有利润的事情都可以尝试。”查理摆明立场，他要的短期利益，从不会把任何机会放过。
“那个什么，肖秘书，我一看见美女，嘴就不好用，我们来喝一杯吧！”谢顶的杰瑞举着杯子伸到肖美丽面前。
“更正，肖助理，这助理和秘书能一样吗？瞧你这记性……”
查理诡异的表情足可以吞没整个包间。
“我不会！”肖美丽忙摆手，她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问她会不会喝酒了，可惜那时候不懂得伪装，不该张扬的事情张扬了，光看看酒的度数52度，连肖美丽的老爸也从没喝过这么高的白酒。她以前喝的酒也不过是葡萄酒，现在换成这么高的度数，不是要她的小命吗？
“不会？小李秘书喝酒可是非常有名的，李总……这是怎么回事呀？”矮胖子查理也来添油加醋。
“我真的不会……”肖美丽终于知道了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如今却要当酒囊饭袋，确实难为她了。
“我来喝。”李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后来，肖美丽木讷的看着，她焦急的等待酒席结束，她喜欢糖炒栗子，急于出锅。
李远一路上脸色很难看，他生气肖美丽的不诚实，客户是财神爷，像她这样呆头呆脑的在酒桌上可是大忌讳，她毕竟只是员工，而不是自己的什么人，他没有理由要求的太多，想到这些他怒气逐渐减退。
肖美丽知道自己理亏，老板高兴的时候，她可以做一些锦上添花的事情，老板不高兴的时候，她只有龟缩在一个硬壳里，就如同入侵物种巴西龟一样。肖美丽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话“你以为我贫穷就没有自尊吗?我向你发誓，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我会让你仰视我，就像我现在蜷缩在角落里试图远离你的怒气一样。虽然上帝没有这么做，可我们在精神上依然是平等的。”她把原句做了修改，是的，一个打工妹是没有理由要求老板对你宽容到顶，工作总是带着一些无耐。
李远对肖美丽局促还有一些不服气的表情，心生怜悯，他尽管很生气，但又觉得他对她太苛刻了，毕竟她刚刚步入社会，怎么能对一个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的人要求她与经历过社会磨砺的人一般呢？李远打开收音机，接下来的一则新闻让肖美丽为之一震。
“你住哪？”李远问。
“您把我放在公交车站就行。”
李远把车靠在路边，肖美丽非常沮丧的下车了。她望着老板的车远去，她以后做事情，不得不据实以告，否则就要自找麻烦。今天就是一个例证。
肖美丽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宿舍走去，收音机上说BJ的第一道绿化带计划在明年3月份开始植树，肖美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找房子。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该为自己的缺席讲真话还是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