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八章：莫尘
“缩地成寸之法！”
胖子颤抖着，如今他已不在黑市之中，而是置身于一片原野之上，周围人迹罕至，前方便是大荒，烈日的光芒驱不走他心头的阴霾，他知道自己的生死现在掌握在别人手中！
“此人最少也是涅槃境强者！”他低声与张烈沟通。
武者若是功法强大，又天赋卓绝，到了涅槃境时会领悟出一些大神通，缩地成寸算是其中极为强大者，可谓攻守兼备，方才老者带他们走时一步千米，其速如风，正是缩地成寸之法，可想而知这老者最少也是涅槃境的强者，面对这种强者两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两人的谈话显然不可能瞒过那老者，冷哼之余他又拿出一柄长剑，表面寒光闪烁，清冷无比，朝张烈道：“这也是我自己打造的，你看且看上一看！”
张烈面色发苦，抱拳道：“前辈，我真的只是侥幸而已，如何能看出什么蹊跷？”
老者根本不信，面色更冷：“若真如此，你对我也没有什么用处，我不介意将你们两人丢进大荒深处，自生自灭！”
张烈无奈，他知道老者确实有这样的本事，当下只能长叹，眼眸中金光一闪而没，心中顿时了然：“这柄剑只是凡品，不过在剑柄底端与剑身三寸处各有精巧装置，具体作用我倒是不知。”
老者眼中当即有异彩闪过，翻手将那柄长剑收回储物戒指中，盯着张烈看了半晌：“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眼毒之人！可惜你已经点星，不能修炼本尊神技，否则收你为徒又何妨？”
他不断的摇头，浑然无视张烈嘴角的抽搐，本尊？这世界上能够这么称呼自己的人还真不多，张烈不认为自己遇到一个，于是将老者归入到了“臭不要脸”那一类中。
老者显然是不死心，围着张烈打量良久，看的张烈毛骨悚然，到最后只有长叹：“小小年纪修为不高，身上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这眼力虽毒，可惜早早点星，纯属浪费！”
他总结道：“小子，你知道你错失了天大的机缘吗？”
张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他虽知这老者修为强绝，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并没有拜师的心思，于是抱了抱拳：“是我福分薄！这个……敢问前辈，我们可以走了么？”
“滚吧！”老者的心情显然不太好，挥手示意两人可以走了。
张烈拉住胖子就要离开，却没想到胖子似乎并不想走，回头朝那老者道：“前辈，为何点星成功就不能拜师了？”
“你懂什么？”
老者哼了一声：“点星可不是那么简单！人体虽小，却自蕴玄妙，点星便是将人体化作宇宙苍穹，点亮星辰的位置和数量决定了日后成就的高低，这是一道分水岭，星辰可成阵图，彼此联系，诞生无上威能，这些东西此时不显，可一旦到了涅槃境时却会爆发！”
“难道这就是神通的由来？”胖子惊呼道。
“还不算笨！”老者看了胖子一眼：“神通确实是由此而来，只有体内星图暗蕴天道，再加上天赋卓绝，才有可能在涅槃境时领悟神通，这两样缺一不可，那些大家族为何长盛不衰，便是源自于此，他们诞生神通的可能比常人多了无数倍，自然也就更强，得以延绵千百世！”
他看了张烈一眼，满脸的惋惜：“有一些特殊的功法到了涅槃境百分百会诞生神通，不过那需要体内星图对应，你已然点星，却是无法得我真传了，对我来说是可惜，对你来说那可不就是错失了天大机缘？”
“原来如此，前辈当真是学究天人，定是不世出的高手！”胖子赶忙奉上一记马屁，老者显然很受用，微笑抚须不止。
张烈心中其实也很震惊，不过他却是不想多呆，又轻轻的拉了胖子一下，可胖子却不为所动，各种阿谀奉承之词脱口而出，直夸的老者大笑连连。
“这家伙想干嘛？”张烈有些不解，难道胖子想拜此人为师？可这老者真的不甚靠谱，完全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样子，反而像个江湖术士，让人有些无语。
溜须拍马了半天，胖子见时机已至，终于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他轻轻搓了搓手，开口道：“前辈修为如此深厚，显然不会看中身外之物，既如此我们何不来谈谈方才诈得的钱财该当如何分配？”
张烈已经禁不住要抚额长叹了，搞来搞去胖子是盯上了龙少的那三十万两黄金？这家伙未免也太贪财了些。
大笑声戛然而止，老者面色忽然变的严肃，微风吹起他的道袍与长须，看上去仙风道骨，一副出尘风范：“你在说些什么？”
胖子嘿嘿一笑：“前辈你可不能这样，听我大哥说你那把刀原本只卖千两，可我们两兄弟硬生生将其卖出了三十万两黄金，这钱前辈可不能一个人独吞啊！”
老者拂袖，衣袂飘飘：“什么千两，原本说的就是千万两，你们两个小辈听错了而已！”
“一把破刀卖千万？”胖子瞪大了眼睛，哪里可能相信。
老者咳了一声：“实不相瞒，我早已进阶无上神匠之道，那把刀可是我毕生心血打造而成，千万两黄金已经算是贱卖……”
他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张烈顿时哑然，因为方才这老者还说那只是一柄凡刀，并且拿出宝剑让他查找蹊跷之处，现在却又说自己是神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胖子并不理会，两个小酒窝浮现：“三成？”
老者断然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两位小友，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他便欲离开，却被胖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衣袖：“我说前辈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也不多要，一成，一成总可以吧？”
老者回头，盯着胖子看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我说你这小胖子倒是有些意思，这脸皮之厚见机之快仅在老夫之下，更难能可贵的是积蓄深厚且未点星，不如就拜老夫为师，进阶无上天道吧！”
胖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敛没无踪，他和张烈一样看出了眼前这个老混蛋的不靠谱之处，当即摆手：“我只要钱，拜师就算了！”
见到胖子这模样老者不怒反喜，心下早已认定胖子没有做作的嫌疑，并非借此留下自己以期待拜师，而是真的为了钱财，按说这“贪”之一字乃是原罪，于武道天途并不可取，不过老者的修炼之路明显与众不同，此时对胖子另眼相看，指了指张烈：“你的天赋虽不如他，但也算上等，而且早已在洗髓巅峰多年，积蓄很是深厚，再加上你这性子，倒是可以当我徒弟，这是你天大的机缘，还不赶紧拜师？”
胖子被惊住了，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对方看的如此透彻，一时间不由震撼，那老者趁势冷哼了一声，磅礴的气势瞬息而起，使得张烈色变，胖子颤抖。
那气息如山似岳，中正平和中又带有丝丝死意，感觉十分诡异，胖子不过初踏天路而已，甚至未能点星，当即就被压制的跪倒在地，张烈同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过他体内星图之力爆发，金色神力蔓延，竟好似自成领域，隔绝一切外力，让他始终能够屹立不倒，咬牙坚持。
老者的面色再次变化，看着张烈的眼睛里爆发出亮光，张烈又一次有了那种被透析的感觉，体内金色神力流转如雾如幻，营造出幻象，仍是只有那么数十颗星辰，并非超凡脱俗。
“难道是星辰位置暗合天道，产生了奇妙变化？人体还真是玄妙无穷，连我都无法穷极探索，还有许多未知！”老者长叹，放弃了对张烈施压，转头对胖子低喝道：“还不叩头？”
胖子无奈，知道今日是逃不脱魔爪了，并且眼前老者实力强横，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对他来说拜师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能有个靠山，于是也没有再坚持，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顿时满意，大笑着去扶胖子，可胖子却不起来，抬头一笑：“师傅，先给见面礼吧！”
“能拜老夫为师是你天大的造化！”老者面色不变，脸皮厚如城墙，没有任何给见面礼的想法：“想我莫尘纵横地北天南，与无数传说强者谈笑，多少人欲寻我而不得，如今收你为徒，当使你天路坦荡，从此无忧，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
他右手一摆，胖子便不受控制的站起了身，脸上是无限的惊恐与懊恼，却并非是因为没有得到见面礼，而是那因为那“莫尘”两字！
“你是莫尘？偷天绝影莫尘？”胖子惊声尖叫，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惹得张烈颇为无语，这又是唱哪出？
“偷天绝影？”莫尘老头大笑起来，满面红光：“正是老夫无疑！”
“我……”
得到肯定的答复，胖子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全身颤抖，连眼睛都直了，张烈以为他是激动，可凑近却听到一阵呢喃：“我要死了……我特么是造了什么孽啊？难道是因为上次偷看小翠洗澡？”
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