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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驸马宴洞中
诗从《杂佩》篇翻出,在主家尤难。看其领句便提“主家”二字,固知当日如是主家,亦未可多得在。
主家阴洞细烟雾,留客夏簟青琅。
春酒杯浓琥珀薄,冰浆碗碧玛瑙寒。前解。
从来男子折节好贤,必由闺房拔钗沽酒之德为多。故先生本叨潜曜之宴,而反殷殷致叹于临晋之贤也。看他一出手便大书“主家”二字,妙,妙!夫闺中有牝鸡之声者,其堂前岂有凤凰之辉哉!然则虽谓郑家,即是主家,此固其所,初并不为公主必加于驸马也。洞入烟雾,写开宴之地也。簟如琅玕,写置宴之席也。所以不即写宴而必于宴前先写之者,见是日之极致敬爱,而不在哺啜也。三四承之,亦只极写杯之与碗,言此皆其重器,寻常不轻示人者也。〇三四句法,言春酒清空,今以杯色浓故,遂如琥珀而薄。冰浆雪澹,今以碗色碧故,遂如玛瑙而寒。皆极写主家重器,不写酒与浆也。〇看先生不唯不写哺啜,乃至不写其器之为金为玉。
误疑茅堂过江麓,已入风磴霾云端。
自是秦楼压郑谷,时闻杂声珊珊。后解。
前解极写驸马之宴之宠敬,后解特转笔推详,以明皆出于公主也。五言心疑盛暑,何故清凉如此。六言不知乃在极深最高之处。于是而珮玉璆然之声,遂已亲接于耳。呜呼!“知子之来之”诗,今日果尚有其人哉?岂不甚盛节与!〇洞之清凉,前起句写已尽,此五六乃借笔转到秦楼耳。“杂珮”,即“以赠”“以问”“以报”之“杂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