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特·拉姆斯的“衣钵”的传承
迪特·拉姆斯对设计的深邃认识及其为世界工业设计所做的杰出贡献已被载入史册,他的思想像一座灯塔,影响了整个设计界,也为一代代年轻设计师指明了方向。
在20世纪末期,很多家电企业纷纷效仿博朗的设计,但是能够与之媲美和抗衡的很少。
互联网时代,很多著名的网站、手机界面等设计所沿用的简约之风多承袭拉姆斯的设计哲学:以最少的设计、最易懂的设计语言,减少人们使用时的困扰,快速方便地实现他们想要的操作或获得想要的信息。
包括日本的深泽植人、美国最大的户外体育用品公司——巴塔哥尼亚公司Patagonia的创始人乔伊纳德、英国的贾斯珀·莫里森(Jasper Morrison)在内的设计师及商界人士都对拉姆斯的理论推崇备至。飞利浦、西门子、无印良品、大众、宝马等全球著名品牌都深受他的影响。
美国苹果公司的设计总监乔纳森·艾维(Jonathan Ive )和前任CEO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 )在数字时代用和拉姆斯大致相同的笔触继续书写着设计传奇。艾维将拉姆斯称为他的榜样,他在多次采访和设计讲解中,都提及自己对迪特·拉姆斯的崇拜,还多次讲述自己是怎样痴迷于“简约”的设计风格和“坦诚”的设计语言。乔布斯对拉姆斯也极为推崇,在自传中专门写到博朗。他们还邀请拉姆斯到苹果公司参观苹果设计的整个流程。
很多人认为,拉姆斯是苹果公司产品设计的鼻祖,甚至有人说,苹果剽窃了博朗的设计!见图2.14~图2.19。拉姆斯的好友,法国著名的设计家菲利浦·斯塔克(Philippe Starck)曾态度激动地这样提醒过他。
图2.14 iPhone 3工具箱里的计算机界面与博朗计算器界面比对,圆形的按键,尤其是黄色的等号键,令人遐思
图2.15 博朗专业级电视&08新款iMac
图2.16 博朗T3口袋收音机与苹果第1代iPod与收音机的调频方式一样,第1代iPod中间的转盘确实可以转
图2.17 博朗L60音响系统与苹果iPod Hi-Fi
图2.18 博朗LE1音箱与苹果iMac的支架类似的支架还出现在许多苹果及其第三方的外设产品中
图2.19 博朗T1000收音机(1963)和苹果的Power Mac(2003)外形及排孔铝合金材质对比
实际上,乔布斯和艾维的确是深受拉姆斯设计哲学的影响,导致苹果和博朗的产品外观上出现相似。从色彩选择,材料使用,到去除人工痕迹,形式追随功能,“坦诚”的设计思想都极为相似。启发艾维的不仅是拉姆斯的设计哲学,更直接是他几十年前所设计的那些真实的产品。
拉姆斯自己也对比苹果和博朗的产品,他从中观察到了两者相似的基本设计哲学——不言自明的简约。人们喜欢苹果产品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它使用起来很方便,“所见即所得”的界面设计可以让使用者不必没完没了地翻看说明书,这也是拉姆斯进行产品设计的一贯目标。拉姆斯对苹果公司能够延展自己的理念感到欣慰,认为这是对他真诚敬重甚至说是恭维的表现。他曾谦虚地说,苹果公司的产品能让人们排队去购买,这是史无前例的成功,他们善用设计所达到的高度是他不曾实现的。真正能认真对待设计的公司寥寥可数,而苹果是其中之一,苹果的设计师沿用他曾使用过的设计准则和类似的理念,产品风格出现相似之处无可厚非。不过,后来,当中国手机制造商小米公司拿着与苹果相似的产品向苹果的设计团队致敬时,艾维却指责小米是抄袭,这就多少显得有点不太厚道了。
除了上面给出的例子,苹果公司还有不少产品与博朗产品“不谋而合”。如果排除苹果“抄袭”的说法,或者可以说,拉姆斯在设计理念上给了艾维关于“打造经典”启迪,在追求极致的简约美、打造高度舒适的用户体验上,二者在想法上实现了统一。拉姆斯曾表示:苹果是唯一遵循他的“好的设计”原则进行设计的公司。
意大利著名设计师、“孟菲斯”流派创始人埃托•索特萨斯(Ettore Sottsass,1917~2007)这样评价迪特•拉姆斯:“沉静和耐心使他将设计作为一项完整而持续的工程,35年甚至40年来他致力于此,没有危机,没有动摇,似乎在一砖一瓦地构筑一座摩天大厦。”这就是迪特•拉姆斯,一位制订了20世纪设计标准的设计家,一位现代设计管理的践行者,一位联结历史与未来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