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周班长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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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诚实的悲惨结果

“林树树!林树树!”我气得跳下讲台,也在班里乱叫一气。

“别叫了,你的哥们儿救不了你了,他早跑到操场上乐呵去了。”听师雪丹这一说,我才感觉到自己多少有点儿失态。

我赶紧回到座位上,拿起桌面上的数学书“看”了起来。

其实,这哪是看呀,我是要借着书来挡着我的脸,好让自己发蒙的脑袋冷静一下,然后再想出个很不错的点子,来对付这些女生。在我的眼珠子转得快要掉出来的时候,我才把嘴巴咧了几下。

我站起身来,走到师雪丹身边,装出一副求她的样子,对她说:“我现场给你出道题吧,如果你做出来了,我就立即把黑板擦了,然后给你买两筒薯片;如果你没有做出来,就不许耍赖,赶紧在上课前,乖乖地把黑板擦了,并且以后监督同学们按时擦黑板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了。”

师雪丹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飞快地和那些女生头挨着头,叽叽咕咕地商量了半天,才好像我得了天大的便宜似的说:“看在薯片的份上,看在你让我负责的份上,我同意,但你也不许耍赖哦。”

“行,一言为定!大家作证!”我爽快地答应着。

这帮又傻又笨又闹的女生!

很快,我把题写出来了。反正你也不愿多费脑筋,所以,你知道这大概是道绕来绕去的应用题就行了。

师雪丹皱着眉头,想啊想啊,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孔小片,我可以求助我的亲友团吗?”师雪丹苦着脸问我。

我知道她说的亲友团,就是围在她身边的那帮女生。

可惜的是,亲友团再亲,也跟师雪丹一样,小脑门儿上皱出了一道道的小沟儿,争得唾沫星子满天飞,也没有想出这道题到底该怎么做。

终于,师雪丹冲我翻翻白眼,没好气地说:“算了,我们认输了,快告诉我们答案吧。”

我得意地大笑(反正装酷她们觉得更可笑,还不如恢复常态呢),说:“不许耍赖,快把黑板给擦干净了,我再告诉你答案。”

“变态!”师雪丹又冲我斜了一眼,然后把双手伸到书桌里面摸来摸去。

我耐心地等啊等啊等……

终于,她摸完了,可是,她又把头低到课桌下面去了。老这么盯着女孩子看,我怕那帮疯丫头也起哄说我“变态”,于是只好把眼睛转向窗外,看操场上那些快乐得有点儿发疯的同学。

正当我心痒痒得难以忍受的时候,忽然听到女生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我吃惊地转过脸,在那一瞬间,却看到一块大白布,白布上面耷拉下来好多毛发,而毛发中又隐隐约约地有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我被吓了一跳,“嗷”地怪叫一声。当那个怪物快逼到我脸上时,我本能地用手去扒拉它。

“哈哈哈……”

一阵足以能掀翻楼板的疯狂大笑声毫无顾忌地响了起来,把正在走廊上打闹的部分男生也招了过来。回过神来的我,虽然气急败坏,但是又不能大动肝火,毕竟是一班之长嘛,哪能跟普通同学一般见识呢。

于是,我皮笑肉不笑了几下,又对戴着大口罩的师雪丹说:“不许耍赖,快去擦黑板!”

当师雪丹拿起黑板擦开始擦黑板时,我心里得意极了,“哼,笨蛋,白痴,神经质,还想和我斗智斗勇?只要我愿意,稍微动动脑子,就能让你服输服管。哼!”

师雪丹守信去擦黑板,让我有了成就感。

这轻蔑的两声“哼哼”,更让把我心中的郁闷给哼了出来。

一得意,我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

我在教室前面,背着双手,做出一副很有威信的样子,教训师雪丹说:“擦干净点儿!”

师雪丹戴着大口罩,回过头来,冲我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回不用我多说,你可看清了吧?我刚才所说的,在毛发中间,隐隐约约的一闪一闪的东西,就是师雪丹的那双眼睛。

如果你记性不是太差的话,一定记得我跟你说的话,那就是,我们班的女生太闹,而且闹的法子不断翻新,让人防不胜防。想到这里,我向师雪丹问道:“你干吗非要戴个口罩呀?就这一小会儿的工夫,能吸进去多少粉笔末呀?”

“变态!闭上嘴巴!”师雪丹的嘴巴在那白纱布里动了动,扔出了一句不怎么动听的话。

这个死丫头,以前总把我当作痰盂一样呸来呸去。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她不呸我了,却又动不动冲我大骂一句“变态!”。

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成了变态,我气急败坏地对她说:“口罩不摘就不摘吧,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可实话相告……”

我停顿了一下。果然,这个蠢笨女生转过脸来,好奇地向我追问:“什么实话?”

我说:“赶紧擦,擦完了我再告诉你!”

等师雪丹动作麻利地擦完黑板后,我慢悠悠地告诉她说:“你的眼睛本来就小,一戴上口罩后,缺点更明显了。”

听到我的话后,师雪丹赶紧把口罩摘了下来。

哈哈,女生们,该打击的时候还是要打击一下的,否则,她还真以为自己那双单眼皮的眼睛有多迷人似的。

正当我得意地背着手,在班里检查谁的座位下有垃圾时,却感到从背后伸过来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并且迅速向我的嘴巴塞来。

“啊呸!”

我一边往外吐着,一边怒气冲冲地回头冲一张脸叫道。

“你要干什么?”

不说你也能猜到,这个让我招架不住的人,就是暴力女师雪丹。

“很简单,我就是要把那个臭嘴堵上,别让它胡说八道!”

柳小扣那帮女生也跟着瞎起哄,笑声和闹声混成了一片。

唉,这帮女生太能闹腾了,班里几乎成了她们的天下。个个都是风风火火,敢打敢拼。

像林树树这样的男生,为什么会成为我的哥们儿?还不是因为他们经常受到女生们的欺负?

比如在被踢、被拧、被大声尖叫吓到的情况下,敢怒而不敢言。而我呢,则非常乐于为他们出气,想出一些新点子去捉弄一下女生。

这也难怪,在小学,成绩前几名的、能替老师当好小跟班的,几乎都是女生。对于这种现象,那个脸上“撒”了不少雀斑的陶老师,却乐不可支。

大概是因为她也是女生吧。

不过,自从陶老师当上我们的班主任后,她并没有对女生偏心,也时不常地让男生当当班长、组长什么的。

有一次,我带领我的那一帮哥们儿,特意跑到陶老师那里,感谢她的公平。

陶老师居然很哥们儿似的对我们说:“我看过一篇报道,大概是讲昔日令孩子惧怕的威严父亲越来越和蔼可亲了,而过去的‘慈母’,则变得越来越‘河东狮吼’了。校园里女生‘凶’过男生的现象,一定程度上是家里‘严母慈父’现象的折射。所以,我尽量让你们男生也有机会‘出头露面’,提高提高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当时我就想,写这篇报道的作者太帅了,陶老师太酷了。

身为女生,居然还能替我们男生着想,真让人感动。正当我想接着感动时,疯得有点累的师雪丹有气无力地向我追问道:“孔小片,把你刚才出的那道题的答案告诉我吧。”

我抓抓自己的头皮,老老实实地回答她说:“我也不知道!”

“什么?”师雪丹吼了起来。

“我确实不知道答案啊,真的,确实不知道。因为那题是我瞎编的!”我再次诚恳地告诉她。

伴随着上课铃声,师雪丹恶狠狠地对我说:“哼,敢耍我,咱们走着瞧!”

真不明白,很诚实的话,怎么会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