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社会流动研究:以官员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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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国家政策对官员地位的影响

人类历史经历了以打制石器为主的旧石器时代、磨制为主的新石器时代和铜石并用时期。伴随着生产工具的进步,社会财富不断积累,抢夺和占有社会资源和社会总财富的争夺日益加剧,原始、质朴的氏族成员集体劳动,共同分配劳动成果的和谐关系逐渐解体,以财富和权力的不平等为表现形式的社会分层相应出现。

人类最初的社会分层出现与个人素质密切相关,个人素质高的是居于上层的为官者。伦斯基指出:“在原始的狩猎和采集社会中,权力、特权和声望多半是个人技艺和能力的一个函数。”[美]格尔哈斯·伦斯基:《权力与特权:社会分层的理论》,关信平等译,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版,第133页。根据《史记·五帝本纪》的记载:


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休修德振武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羆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蚩尤作乱,不用帝命。于是黄帝乃征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遂禽杀蚩尤。而诸侯咸尊轩辕为天子,代神农氏,是为黄帝。天下有不顺者,黄帝从而征之,平者去之,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轩辕凭借能力和技艺战胜炎帝与蚩尤,“得其志”。帝尧年老时,岳咸推荐虞舜,虞舜“盲者子。父顽,母嚣,弟傲,能和以孝,烝烝治,不至奸”,“乃使舜慎和五典,五典能从。乃徧入百官,百官时序。宾于四门,四门穆穆,诸侯远方宾客皆敬。尧使舜入山林川泽,暴风雷雨,舜行不迷。尧以为圣”(汉)司马迁:《史记》卷1《五帝本纪》,中华书局1959年标点本,第21、22页。。舜,庶人出身,孝名远扬,人生阅历丰富,行政才能突出,有智谋,尧决定将首领之位传于舜。这一事件大体上反映了个人能力与素质,而非出身高低决定在社会分层中的地位。传说反映了当时人们的一种观念,能力是成为天下最高统治者的资本。

西周社会的宗法制严格限定不同阶层的社会等级。然而,各地政治、经济发展的不平衡始终存在,加之“人的进取精神的本质是超越、前进,包含一定的否定性因素,这就使人们对他人、对社会具有一种自然的否定性倾向”陈恢忠:《论社会分层的功能及社会冲突》,《华中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年第1期。。只要社会分层存在,社会流动便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