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论 从世界历史整体双重发展迈向人类命运共同体
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很多西方学者著书立说,分析资本主义危机产生的原因、后果、未来发展、如何自救、如何改革等问题。美国学者迈克尔·舒曼2012年1月30日在《时代》周刊发表文章,明确提出“如何挽救资本主义”。约翰·塔伯特出版《大拯救》一书,主张“整个美国的金融系统都亟待进行各种改革”,以“从资本家手中拯救资本主义”。他们的这些观点和主张究竟对不对、可不可行,这是值得思考、分析和研究的。同时,我们联想到马克思的思想理论。自从人类进入阶级社会、蒙受了巨大的苦难以后,就有人呼吁要拯救人类、拯救世界,从《圣经·新约全书》到德国的魏特林、法国的圣西门,从凯恩斯到安·兰德的《阿特拉斯耸耸肩》和塔伯特的《大拯救》,都发出了拯救世界的强烈呼声。历史和现实已经证明,这一切思想、理论、规划、呼吁和福音都拯救不了人类,也拯救不了世界。历史和现实已经证明,只有马克思的思想理论才能拯救人类、拯救世界。这个“世界”包括西方和东方。
马克思主义的最高使命和最终目的是以人为本,“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通过无产阶级的解放而解放全人类。这种解放在西方社会和东方社会是通过不同的途径实现的。马克思认为,劳动者和劳动条件之间原有的统一有两种形式,在人类历史上这两种形式的解体就是“自由的小土地所有制解体,以及以东方公社为基础的公共土地所有制解体”。这两种形式的解体过程及其产生的结果和发展前途是不同的,从而形成了亚细亚生产方式和世界历史整体双重的发展,即东方社会和西方社会两条不同的历史发展道路。马克思通过分析生产方式的核心——劳动者和劳动条件之间的关系即劳动与资本的关系,论述了劳动与资本的相互关系及其两次历史性的转化和飞跃:第一,从15世纪以来西方社会劳动通过异化转化为资本从而逐渐形成资本主义制度;从19世纪末开始,特别是21世纪以来,西方社会面临着一个新的伟大时代:扬弃资本的异化性质与形式向劳动的新的社会形式的再转化。第二,东方社会经济落后国家跨越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即“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劳动转化为自主活动”,即向社会主义转化。根据马克思所揭示的关于“两个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一个新范畴”的辩证矛盾运动规律,这两种转化最终都将融合和过渡为一个新范畴即劳动的新的社会形式,也就是共产主义。这是对人类和世界的根本解放和拯救。这就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马克思主义的中心思想和我们时代的主题。
历史辩证法告诉我们:“历史常常是跳跃式地和曲折地前进的。”这种跳跃式发展的历史辩证法,由量变积累过程导致黑格尔所说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预示着有旧世界行将倒塌”,“预示着有什么别的东西正在到来”。而这种曲折地发展则需要“现实成熟了,理想的东西才会对现实的东西显现出来。……密纳发的猫头鹰要等到黄昏到来,才会起飞”。这种“否定性的辩证法”的辩证运动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在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出现,如同“密纳发的猫头鹰起飞”一样,表现为“一个质的飞跃”即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历史转折点。在人类历史几千年的发展过程中,我们见证了这种历史转折点:
18世纪60年代,英国第一次工业革命迅速超越了1820年的GDP占全世界30%的中国。
1872年,美国的经济总量超过英国。
1913年,美国国会通过《美联储法案》,让金融垄断资产阶级掌握了国家货币发行权。
1944年建立布雷顿森林体系即以美元兑换体系取代黄金兑换体系,宣告“美国世纪”的到来。
1971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彻底废除金本位制,取消印制和发行美元的一切禁锢。
20世纪中叶,美国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的惨败。
2001年“9·11”恐怖袭击,纽约世贸大厦倒塌。
经过两场出师无名、不得人心的战争,美国不得不从阿富汗和伊拉克撤军。
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及其引发的西方资本主义危机。
2010年的“占领华尔街”运动。
2014年8月,美国密苏里州费格森的白人警官达伦·威尔逊枪杀18岁的黑人迈克·布朗,引发全美和全球抗议和对美国人权、自由、民主和司法制度的拷问。
2015年3月,美国在“亚投行热”中惨败,堪比朝鲜和越南战争的失败。
黑格尔在18世纪所说的那些,不幸言中美国了。
“美国世纪”、“美元霸权”,当代唯一超级大国这种“世界结构”不正在“一块一块地拆除”而且“行将倒塌”吗?
在2015年3月的博鳌亚洲论坛上成为焦点和亮点的“亚投行”、“一带一路”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确如黑格尔所描绘的那样,“突然为日出所中断,升起的太阳就如闪电般一下子建立起了新世界的形相”。黑格尔不是神,他不能未卜先知、预言未来。但历史辩证法极其深刻地反映和揭示了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及其划时代的“质的飞跃”和向对立面的转化。“博鳌现象”就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中国牵头的“亚投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冲破美国的抵制,全球57个国家其中包括美国的重要盟友(如英国、澳大利亚和韩国)纷纷加入。除了一个小伙计日本外,美国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颜面尽失。
这标志着战后金融秩序和布雷顿森林体系在经历70年后迎来了转折点,同时表明美国在主宰世界历史的竞争中遭到惨重失败。
“一带”(丝绸之路经济带)经中亚、东欧、直达荷兰的鹿特丹,把中国东部和西欧连接起来;“一路”(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经印度洋、红海、地中海与希腊比雷埃夫斯港连接起来,进而连接地中海海域和欧洲大陆直达荷兰的鹿特丹。在北半球通过“一带”,在南半球通过“一路”,贯穿亚、欧、非三大陆,联通东亚经济体和欧洲经济体,形成一个以中国为核心的经济圈。“一带一路”是汉代张骞、班超经营西域,明代郑和开发南洋伟大事业的重启,是在21世纪振兴亚欧和世界经济的发展战略,是一个宏伟的、在真正意义上拯救世界的战略布局。
2015年博鳌亚洲论坛的主题是“亚洲新未来:迈向命运共同体”。“命运共同体”概念包含了一种重要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这种世界观和价值观充分蕴含和体现在习近平在论坛主旨讲演中所谈到的思想原则——“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合作共赢、共同发展”——之中。习近平认为,当前国际形势继续发生深刻复杂的变化,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文化多样化、社会信息化持续推进,国际格局和国际秩序加速调整演变。
“人类只有一个地球,各国共处于世界。世界好,亚洲才能好;亚洲好,世界才能好。”因此,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经济制度,不同的政治体制、不同的思想文化,都应当遵循“相互尊重、平等相待、合作共赢、共同发展”这一思想原则。只有这样,才能“通过迈向亚洲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
“人类命运共同体”是一个重要的社会历史哲学概念。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出:“代替那存在着各种阶级以及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一个以各个人自由发展为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这个联合体就是博鳌亚洲论坛的主题——“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愿景、核心和经过一定的历史发展阶段必将实现的目标。
如何“通过迈向亚洲命运共同体,推动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这是马克思主义的最高使命和最终目的。西方社会通过扬弃资本的异化性质与形式向劳动的新的社会形式的再转化而实现这种“人类命运共同体”;东方社会经济落后国家通过跨越资本主义发展阶段即“劳动转化为自主活动”而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总之,只有如马克思所说,通过“两个矛盾方面的共存、斗争以及融合成一个新范畴”,才能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新范畴”就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说的那种“联合体”。这种“联合体”和博鳌亚洲论坛的主题——“人类命运共同体”,与《礼记》《庄子》和《吕氏春秋》中提出的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大同”思想是相通的,是这一“大同”思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实现。
今天,不论是东方社会还是西方社会,都面临着黑格尔所说的“那种渐变性打断——一个质的飞跃”的伟大时代。
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任务已经提出。
目标已经明确。
道路已经指明。
让我们思考、探索和实践马克思的思想理论,开创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