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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发展理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指导原则

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新发展理念,是指导我国“十三五”期间乃至更长时期经济社会发展的基本原则,对我国经济的转型发展进程进而对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和2049年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战略目标产生重要影响。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紧扣我国当前阶段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与增长方式转变的需求,是“十三五”期间乃至更长时期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发展的战略举措。从二者的关系看,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以新发展理念作为指导原则,在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降成本、补短板等五大任务中,全面地、有机地、综合地体现新发展理念的要求,才能真正提升相关改革的效果,加速经济转型和创新驱动的进程。

(一)“新发展理念”是对当前阶段经济发展的全局性指引,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则是当前促进经济发展的战略性举措,后者应遵循前者的指导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的,新发展理念“是我们在深刻总结国内外发展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形成的,也是在深刻分析国内外发展大势的基础上形成的”习近平:《关于〈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三个五年规划的建议〉的说明》,《人民日报》,2015年11月4日。。综合来看,我国经济正处于由粗放型经济增长方式向集约型经济增长方式转变阶段,发展动力由要素推动向创新驱动转换,转型发展是未来较长时间内经济发展的主题。而新发展理念全方位体现了当前阶段经济转型发展的各方面的要求:创新发展解决的是动力问题;协调发展解决的是发展的不均衡问题;绿色发展解决的是资源环境约束问题;开放发展解决的是内外联动问题;共享发展则是解决发展进程中的社会公平正义问题。实际上,新发展理念是对当前阶段经济发展的全局性指引,经济发展的各个方面及各项具体工作均应以此为指导。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党中央针对当前我国经济存在的主要矛盾和问题,在需求侧相关调控政策与改革的边际效果逐步递减以及供给侧和需求侧存在不匹配的情况下,提出的一系列重大改革举措。这一改革所涉及的内容更广、相关措施更加复杂、对经济更具长远效果。这就决定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遵循“新发展理念”,唯有如此,才能真正适应经济新常态。

(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突出创新发展理念的战略导向地位,紧紧把握时代发展主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必须把创新作为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把创新摆在国家发展全局的核心位置”习近平:《在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2015年10月29日),《求是》2016年第1期。。不断提升我国自主创新能力,促进产业结构不断升级和发展模式的逐步转变,是新常态下经济发展的战略任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突出创新发展理念的战略导向地位:

第一,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需要不断提升自主创新能力。很长时间以来,创新能力的提升是我国政策引导的重点,技术创新相关政策的扶持力度大、涉及面广,但是效果还不能令人满意,尤其是在原有政策基础上的加大扶持力度的增量政策,其边际效应将更低。造成这个问题的根源在于,自主创新能力的提升是一个较为缓慢的过程,需要多种因素的协同作用才能稳步推进,而我国当前技术创新的综合环境还不够完善,需要从供给侧等多方面继续完善相关支撑因素。例如,随着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我国制造业企业面临劳动力成本不断推高、产品价格低迷的情况,使得企业即使具有创新意愿也缺乏相应的资金投入能力;部分行业产能过剩问题严重,过度竞争的行业发展环境严重影响了相应行业的整体盈利能力和利用创新推动产业升级的步伐,其中就包括部分政策大力扶持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如光伏产业,出现了在没掌握产业核心技术情况下,产能就陷入严重过剩的现象。要解决这一系列问题,传统的调控手段已经无能为力,必须在供给侧方面寻求更为广泛的改革,才能真正推进技术创新能力的提升。

第二,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结构性矛盾,需要通过创新予以缓解。长期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造成我国供给体系具备突出的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特征,而随着与之匹配的模仿型排浪式消费阶段基本结束,供给侧无法适应个性化、多样化和日益高端化的需求变动趋势,供给与需求之间的矛盾正不断加剧。这就要求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以创新发展为战略导向,一方面积极采用物联网、互联网、机器人等现代化生产技术,仿照德国工业4.0的发展趋势,探索进行适合我国国情的现代生产体系革命,造就适应多样化、个性化需求的智能生产体系;另一方面,加大自主技术创新力度,不断增加新产品的种类和提高产品质量,在高档产品和服务方面不断缩小与发达国家差距,进而促进我国从经济大国向经济强国转变。

第三,“三去一降一补”是着眼于当前阶段亟须完成的紧迫任务,实质是推动经济转型发展和创新驱动。“三去一降一补”任务涉及的问题十分突出,这些问题如果不解决,就无法真正为经济转型发展和创新驱动创造条件。例如,房地产去库存问题,从表面看,与经济转型发展和创新驱动的关系不大,但是实际上最近十几年房地产价格的快速上涨和房地产行业的迅猛发展,已经对我国经济转型发展和创新产生较大影响。比如,房地产价格的迅速上升,导致企业经营成本及机会成本迅速上升,使得大量资金从实体经济流出,影响了实体经济健康发展,并影响了部分企业的创新活动以及创新型创业活动。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借助去库存的相关措施,加速房地产回归正常行业的进程,逐步矫正其对经济发展的扭曲,为未来经济转型与创新驱动打好基础。但是,应该看到,“三去一降一补”非常复杂,在推进过程中有可能出现与创新发展要求有所不符的现象,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在此过程中要贯彻好创新发展理念。

(三)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注重新发展理念的综合性和全面性,不能有所偏废

除了创新发展理念外,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理念同样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必须遵循的理念,在实际工作中,必须用联系的观点看待这五个理念,将五者牢牢拧成一股绳,综合地、全面地贯彻新发展理念,而不能专注于某一单一或者若干理念,而忽略了其他理念。

协调发展的核心在于统筹把握不同领域的工作之间的关系,主要体现为城乡之间、不同区域以及经济建设与社会建设、国防建设等方面的协调。绿色发展核心在于发展过程中依托技术创新和产业变革,大力促进节能环保、资源节约型产业发展及相关技术的应用普及。开放发展的核心在于在以往利用好两个市场、两种资源基础上,不断向国际贸易相关规则制定和话语权把握上下功夫,促进我国的开放性经济向更高层次发展。共享理念的核心是让广大群众分享到发展的果实,能够在不断发展的进程中,享受到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社会福利的改善。这几大理念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联系也很紧密,如去产能任务中,就必须高度贯彻绿色发展的原则,尤其在高耗能、高污染的相关产业内,必须依照这一原则,推进相关的工作,而不能以经济增长下降过快等为借口,变相维持落后产能的存在。另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各项工作,必须真正综合和全面遵守新发展理念,如去产能工作,在去产能过程中,会涉及职工下岗问题,如何科学合理地安排下岗,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体现共享的发展理念,也是必须要同时考虑的问题。

需要注意的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具体任务是错综复杂的,如何全面、综合地贯彻好新发展理念,并非是一眼看透的简单问题,需要科学地去研究和部署。在推动改革之前应全面分析相关的状况,系统研究将新发展理念科学地体现在各项任务之中,并在事中和事后根据相关反馈及时进行重新评估和调整。例如,房地产去库存是一个涉及面广、产生原因复杂的系统性经济难题,如何在此进程中贯彻好新发展理念就需要认真研究。首先,房地产问题不是简单的经济问题,它还涉及社会公平正义和人们的基本生活权利;其次,房地产价格的持续上升有深刻的体制原因,如地方政府高度依赖于土地财政,而解决这个问题就需要对目前的分税体制进行改进;再次,房地产价格无论上升或者下降,都会引发一些风险,继续上升将会继续吹大泡沫,而价格下降尤其过快下降可能对金融体系、经济发展等造成较大影响;最后,不同地区,房地产行业发展情况、主要矛盾有很大差异。这就决定了我们必须在深入细致研究之后,对房地产市场因城施策去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