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比高是竞争的终极追求(2)
2.高度是我们终身的追求
人民群众创造了历史,但人类的记忆有限,人们一般只能记住一些精英、高人。中外历史都在颂扬什么?无非是一些关于高人的历史。人们对那些无名小卒不感兴趣,对漫无边际的野草不感兴趣,只对那些参天巨树动情感。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那就是成为群星中最亮的那颗。这是人生的追求,谁也没法改变。
思想高人的天空,是一个个圣贤的名字;政治高人的天空,是一个个巨人的身影;经济高人的天空,是一串串金光闪闪的脚印;管理高人的天空,是一串串硕果累累的业绩;文学高人的天空,是一部部感人至深的佳作;艺术高人的天空,是一方方价值连城的珍品;科学高人的天空,是一个个令人震撼的奇迹。
追求高度是人类的终极目标。难道人真的是为了追求高度吗?
人们其实也并不是真正追求什么高度,而是为了“比”。人类社会的一切追求最终就是为了比。人为了寻找生命的意义,为了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找来找去最后找到了比较价值,不比似乎就显示不出自己的价值。于是,与人比,与自然比,从小到大一路比过来,这就构成了我们彼此的庸俗的人生。但我们却自认为十分有意义。因为比高是判断强弱、大小、胜负、成败、上下等的唯一判别式。一部人类进化史其实就是一部比高的历史。斗或竞争都是表层的东西,只有比高才是最终的目的。不要看世人衣食住行纷繁复杂,真正关于生理的需求只占20%左右,其他一切努力都是为了心理需求,为了务虚,为了面子或尊严。
如果一定要继续追问,人为什么要追求比高呢?这个问题对今天的人类来说还没有正确答案。也许这就是万物存在的一种宇宙命令。
高楼让我们失去了抬头的意义,匆忙的脚步扼杀了我们欣赏的能力,如今,谁还会抬头仰望星空,谁还会去欣赏蓝天白云、阳光沙滩。假如在一个寂静的夜晚,我们站在空旷的大地上,仰望繁星满天的夜空,群星灿烂,目不暇接。你看那闪烁的群星,就是历史上的无数高人,那光线暗淡的就是平凡的芸芸众生。
其实,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高人排行榜的历史。我们都是高人的粉丝,我们都是高人的景仰者,我们每个人的血脉里都流淌着高人的血液,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高贵的灵魂!在本质上,我们都是佛,都是菩萨,我们每个人都有大爱精神,都有四射的光芒。宋朝的柴陵郁禅师在《五灯会元》中说道: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封锁,
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今天,我们之所以发不出光,是因为被欲望遮蔽了,被污泥污染了,被灰尘蒙住了。因此,要学习神秀的诗歌: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分高矮的,都是由一层一层的层级所组成的,由底层向中层再向高层,层级结构构筑了我们这个世界的丰富多彩。正因为有了高低层级,才有了参差不齐、延绵不断的山群,才有了丰富多彩、变化万千的森林,才有了宽阔的海洋和奔涌的江河。
“人往高处走”,谁不希望站在更高的层级之上?
托马斯曼说:“世界是平的!”让美国、欧洲各国、日本来做品牌,中国、印度、拉丁美洲各国做OEM加工,大家相安无事,各得其所。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无限风光在险峰?为什么只有“会当凌绝顶”,方能“一览众山小”?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水在低处时静谧无波澜,水在高处向下就能形成气势磅礴的瀑布?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日本汽车组织把一流产品送到欧美,二流产品留着自己用,三流产品拿到中国来销售?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中国的服装加工厂出口10亿件衬衣才能换回一架空中客机A380。如果世界是平的,为什么发展中国家缺乏品牌优势,同样的原材料消耗,最后生产出来的价值量,只有发达国家的六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甚至更少?世界依然是不平的!
你的高度决定了你的重要性,你的高度越高,你的势能就越大。组织在产业链中所处的位置不同,获得利润的能力也会有显著的差别;基层品牌、中层品牌和顶尖品牌的品牌价值因为在“品牌金字塔”中所处的位置不同,获利能力会有显著的变化。
所谓“世界是平的”这种论调,是一个西方强国为第三世界国家所设下的危险的圈套!是欧美组织蚕食第三世界国家更多资源的麻醉药!是位于产业链优势位置的组织剥削产业链前端利益的安抚剂!是让全世界制造业安守本分地出卖初级劳动力的催眠术!
世界是不平的,是有高低之分的!
在这个不平的世界中,如果你的版本太低,就会被淘汰。
在这个不平的世界中,如果你的位置太低,就没有优势。
在这个不平的世界中,如果你没有学会“升级”,就将成为井底之蛙!
思考模式中的高度思维是关键,追求高度是人类的本质与总目的,而宽度思维和深度思维都只是为实现高度追求的方法与策略,因此,我们要想在本质上把握中国及世界发展大趋势的根本原因,那就得深切理解大趋势的第一推动力是什么?
3.比高的五个基本级别
从比高的角度出发,人只要参与到社会博弈就必然在比高中进化,或主动或被动。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是这样论述的:
人类比高依从如下五个阶段:
第一级比高:以力服人。
第二级比高:以理服人。
第三级比高:以财服人。
第四级比高:以养服人。
第五级比高:以爱服人。
在非教化时代,以力服人是最直接的。每个人都100多斤,其中有少数长得五大三粗,因此,在相互争夺利益时,有力的人就可能使用暴力征服人。
当然,力首先表现为个人暴力,而后逐渐演化为两个人的暴力,依此类推,逐渐演化为两派斗争,再是团队斗争,再是民族斗争,再是国家斗争,再是多国集团斗争。战争的来源必然是始发于两个人的利益斗争,而后是斗争双方想战胜另一方采取“绑架“亲近的人入伙而导致矛盾逐步升级。
比如,边界区有两个小孩打架,升级为双方父母打架,再升级为父母双方的亲朋群体打架,再升级为两个村庄打架,再升级为两个地区的战争,再升级为两个国家战争,最后升级为世界大战。
人是聪明的人,在不断以力服人的过程中发现,暴力不仅很危险,而且有时还无效。有可能自己在暴力中死亡,也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于是人开始反暴力,开始新的算计。关于公共权力或国家的起源,制度经济学有一种非常别致的解释,认为公共权力是从暴力自然演化过来的,税率是从抢夺率自然演化过来的。《天下事》一书中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群人,不务正业,专门从事抢劫,可称之为土匪。他们先是流动抢劫,从乡村到城镇,抢一阵子就换一个地方。日子过得虽然有滋有味,但风险太大,随时有被受害人致残或被官府捉拿处死的危险,劫匪们已经失散好几个兄弟,心底里也渴望能够稳定下来。
后来,他们在流动的抢劫中发现了一座高山,算得上一块风水宝地,山下有大片良田,山上有居住环境,还有一个风光旖旎的湖泊。于是劫匪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白天下山抢劫,晚上在山上休养,一度过得非常逍遥。
但不久,劫匪们发现山下的居民都搬走了,良田大片抛荒,他们不得不面临无米下锅的窘境。在这种情况下,劫匪们围坐在一起,共商大计,最后他们决定以税代抢。第二天就派人与山下的居民约定,他们以后不搞抢劫了,而是代收保护费:养牛一只,月缴五角;养猪一只,月缴三角;种稻一亩,秋收后缴谷一斗……收这些费的目的是保护居民们的正常劳动生活和生命财产安全。如果有内部抢劫发生,他们负责惩办;如果有外来抢劫发生,他们负责追击。
这不正是公共权力的雏形吗?这也不是凭空设想,李自成就是这样一位先从恶后从良的土匪。按《明史纪事本末》的记载,李自成开始起义的时候,是一个地道的土匪,一路上烧杀抢掠,席卷半个中华。“然志乐狗盗,所至焚荡屠夷”。后来,他接连打了几次大胜仗,旗下的兵马达百万之众,觉得自己可以得天下了,于是行为大变,甚至秋毫不犯,“自成下令曰:杀一人者如杀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
据说,提出“税率是从土匪的抢夺率自然演化过来”这一理论的经济学家,便是从中国土匪弃恶从良的故事中得到的灵感。看来,暴力也不是绝对可怕,它存在着向好的东西演化的可能。
于是出现了以理服人。联合国就是在这样的算计下产生的,单位制度也是在这种利益算计中产生的。
再后来,发现理的本质也是暴力。就如法律判刑杀人一样,法律本身也成了暴力,新问题又产生了,于是人们又开始更新的算计,看还有没有更能规避危险而又能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结果,人们又找到了一法:以财服人。
以财服人就是比创造财富价值,财富不在你我身上,于是开始开发地球,从地球上挖掘财富,资本主义产生了,人类环境因此被破坏了。如此比法也不尽人意,结果,人们又找到了一法:以养服人。
究竟怎么以养服人呢?在利益争夺战中,征服别人不外就是从力和理两方面入手。从人类历史和现实看,人和人之间的较量也不外乎力和理。在宏观层面,最典型的如国家与国家之间,力就是军事,理就是文化。用哈佛大学肯尼迪政治学院院长约瑟夫·奈的话说,军事属于“硬实力”,文化属于“软实力”。当然,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更可能是这两者甚至更多因素的结合,即所谓的“综合国力”。“养”别人也不外乎从力和理着手,也就存在两种方式:以力养别人和以理养别人。但“养”的后果有时可能造成养虎遗患的结局。例如:
美国一面推销西方理念,一面推销先进武器。不料,2001年9月11日,美国纽约高达400米、多达110层的世贸双塔化作废墟,人们惊呼第二次“珍珠港事件”。事实上,这是自1812年以来美国本土第一次遭遇袭击。谁干的?本·拉登!何许人也?不是别的什么人,就是美国养的一只老虎。冷战期间,为与前苏联在阿富汗争锋,美国一手扶持了本·拉登,要钱给钱,要枪给枪,要人给人。时过境迁,如今本·拉登成了美国人最刻骨铭心的痛。
但是,“养”的难题还不仅仅在于被“养”对象的反戈一击。在现实生活中,人世间不只是“我”和别人,还存在着一个第三者。第三者是什么人呢?“我”是“我”,别人也是“我”,第三者同样是“我”,在“我”、别人和第三者的三角形大角逐中,“我”必须高度警惕第三者!不论是直接以力服别人,还是以力养大别人。一旦“我”对别人大打出手,第三者都有可能下山摘桃,不劳而获。
“坐山观虎斗”是三十六计之一,这一计出自于《战国策》上的一个故事:
为争吃一个人,两只老虎打起了架,正不可开交。一个人拿起长矛就要向老虎刺过去,另一个人连忙止住说:老虎凶猛得很,人正好是一只香饽饽。现在这两只老虎争斗,力量小的必定死,力量强的也肯定伤。咱们等老虎死的死、伤的伤后再下手,完全可以一举得两虎,不亦美哉!
如之何?第三者完全可以在“我”和别人打成一片时轻易地一举两得!
怎么办?既然以力养别人断无可能,那就惟有以理养别人。智力发达一点的,就会在博弈中进化到更高的级别——以爱服人。人的确有头脑,于是又在反复博弈的算计中发现了爱的无穷魅力。到目前为止,人类社会博弈中最能必胜的方法那就是爱,爱者无敌,爱者幸福、自由、快乐!正因为如此,历代大师都发现了这一博弈秘诀——爱。
孔子——仁爱;老子——德爱;
佛陀——慈爱;基督——博爱;
毛泽东——民爱(为人民服务)。
从以力服人到以理服人,再到以财服人、以养服人、以爱服人,五级进化最终将人推到了最高的高度。社会就是一个修炼场,我们每个人首先追求利,而后是名,而后是放弃利、放弃名,最后在放弃中走向成熟,在失去中得到灵魂的进化。
我们最后来看看《特蕾莎修女》的一段博爱名言——特蕾莎修女写的人生戒律:
你如果行善事,人们会说你必定是出于自私的隐秘的动机。不管怎样,还是要做善事。你今天所做的善事,明天就会被人遗忘。不管怎样,还是要做善事。你如果成功,得到的会是假朋友和真敌人。不管怎样,还是要成功。你耗费数年所建设的可能毁于一旦,不管怎样,还是要建设。你坦诚待人却受到了伤害。不管怎样,还是要坦诚待人。心胸最博大宽容的人,可能会被心胸狭窄的人击倒。不管怎样,还是要心存高远。人们的确需要帮助,但当你真的帮助他们的时候,他们可能要攻击你。不管怎样,还是要帮助他人。将你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献给世界,你可能会被反咬一口。不管怎样,还是要把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世界。
生命是一个反证,高人都从自私这个入口进入,最后经过一系列的博弈后都从无私这个出口出来。
纵然千变万化,万变不离其宗。推动一切社会现象发生发展的根就是源于一个词——竞争。竞争的熟悉说法叫比,或者叫博弈。
万丈高楼从“我”起,推动发展只因“比”。人类的一切竞争动力都来源于比高。比有三个层次,即利己比,利他比,利万物比。今天,人类还处在比的初级阶段——利己比,也就是说还处在利己的恶比阶段。为什么这么说?因为由于时空物的局限,人类的整体文明还十分的肤浅、狭窄和平庸,还笼罩在一分为二的斗争哲学的框架之中,人类彼此还在争斗不休,最顶级的科学家许多都在制造杀人武器,都极其近视、浅视,极其自私、贪婪;都只关注小圈子利益,无视整体利益;都无视我们共同的生存环境的存在;都无知至极,无聊至极,可怜至极,从而导致人类的整体生存环境十分恶化,个体生存危机日益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