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传奇从圣彼得堡开始(3)
1997年11月3日或者是4日,普京秘密来到圣彼得堡。有关他此次到访的消息,只有几个他最信任的圣彼得堡市和列宁格勒州联邦安全局以及打击有组织犯罪局的官员才知道。在行政长官选举结束之后,圣彼得堡市强力部门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变动,普京在这里有不少私交很好的朋友,他们准备像帮助普京一样来帮助索布恰克。
普京决定动用自己的力量,启用联络渠道。索布恰克被抬上单架,上了停在院子里的急救车。在医生的陪伴下,索布恰克和纳鲁索娃乘车直奔普尔科沃机场。在那里,一架芬兰的医用飞机已等候多时。无论是海关还是边防检查人员,都知道索布恰克要离开,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是怎样的一次“秘密特殊行动”。
在后来描述自己从圣彼得堡顺利逃脱的经历时,索布恰克特别强调自己妻子出乎意料的掩护才能和上帝的帮助。但是他应该知道除了妻子和上帝之外,这次非同寻常的行动还仰仗一位知己——普京。
索布恰克是一个有独立思想的知识分子,对当时苏共的统治方式持批判态度,不过在讲台上他不会公开挑战当局,因为那样做的结果,将是被捕和流放国外。因此,索布恰克和普京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这种关系要在大环境改变以后,在特定的条件下,才会形成政治上的共同利益。
但命运没有垂青这位法律教授和苏联后期的改革派重要人物,他在普京即将正式成为俄罗斯总统之前就离开了人世,没有能够成为“国师”。2000年1月19日,索布恰克在加里宁格勒为普京的总统竞选奔走之际,不幸死于心脏病猝发,时年63岁。
从克里姆林宫拍给索布恰克妻子和女儿的吊唁电报中普京写道:“因他的离去我们无法平静。阿纳托利·亚历山德洛维奇是我的亲人和老师。他不仅启蒙了我,而且将永远是我做一个品行端正和信念坚定者的榜样!”普京在葬礼上给予索布恰克极高的评价,称他是自己的政治导师、民主政治家的典范。他痛心疾首地说:“索布恰克之死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谋杀。”显然,俄罗斯的政坛,跟局外人想象得不太一样。
2.5 “他真是非常难伺候”
普京的大学生活很普通:上课,在图书馆看书或温习功课,在体育馆练习柔道和桑勃式摔跤。他还喜欢在山地滑雪。普京不善交际,《莫斯科新闻》说:“现在普京的同学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夸耀自己同代总统的友谊。”
大学生时代普京的生活是单调的。现在的圣彼得堡大学附近到处是咖啡馆和小吃店,学生们下课后可以在这些地方很舒服地坐上几小时。但是在普京就读的年代,要喝杯咖啡(而且是质量不好的桶装咖啡),得到几条马路以外的地方。地铁商店可以买到劣质的伏特加酒,但是学生只能躲在宿舍的厨房喝。不过这对普京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不嗜酒。
虽然在少年时代有过一两次朦胧的“恋爱”,但是普京在大学反而没有真正的恋爱。直到大学毕业后才认识后来的妻子柳德米拉。
柳德米拉·阿列克德罗付娜·普京娜,1957年出生于俄罗斯的一个著名的工业城市加里宁格勒,她的祖上是务农的,爷爷奶奶都是集体农庄里的农民。父亲亚历山大·什克列布涅夫在机械修理厂工作,母亲叶卡捷琳娜是车队的收款员。孩子的母亲给她起了个乳名“柳达”。看上去柳达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不同,谁都不曾想到,这个小女孩会成为未来的“第一夫人”。
柳德米拉是个美人,中学毕业后当过邮递员,还在工厂当过车工,后来在加里宁格勒工学院学习了两年,但是她对工程方面的课程实在没有兴趣,就退学了。之后她考进航空公司,当了一名空中小姐。1981年,22岁那年,柳德米拉和女伴一起到列宁格勒听音乐会,因此得以和普京结识。
柳德米拉回忆说:“当时普京穿着简朴,其貌不扬,如果在街上,我绝不会注意他。”第二天,普京作东,请柳德米拉及其女伴到剧院观看演出。接着是第三次,普京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柳德米拉,而作为克格勃军官他通常不会透露自己的电话号码,他就这样开始追求柳德米拉。
来自加里宁格勒的空中小姐这样形容和普京的恋爱:“后来爱情就降临了,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我们并不是一下子就火热起来的,起先我只是给他打电话,然后才开始约会。通常人们是乘有轨电车、公共汽车或出租车去约会,而我却是乘着飞机去赴约的。想必瓦洛佳(普京的昵称)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
可以肯定的是,普京本人对这次初识记忆深刻。他在自己的回忆录中对这个夜晚有过如下描述:“那天,一个朋友说他有几张票,邀请我去看戏,他说还有两个漂亮女孩。于是我就去了。还真的有女孩。从那以后,我和其中一个叫柳德米拉的开始约会。”
未曾受挫的恋爱不是完美的。普京有一次对柳德米拉大发雷霆,甚至提出分手。那是他俩去参加一个晚会,柳德米拉可能是太放松了,她一边跳舞,一边大笑,而且不断开玩笑。内向的普京却不喜欢这样,他生硬地告诉柳德米拉,再继续他俩的关系不太可能了。柳德米拉负气回到老家加里宁格勒。两个礼拜后,普京改变了主意,他跑到柳德米拉家里赔不是,并留下一张希望和解的条子。柳德米拉再次哭了,而且忍不住告诉普京她爱他。
至于普京是怎么求婚的,柳德米拉回忆说:“有一天晚上,我在他家,他对我说:‘朋友,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了。原则上说,我不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然后他开始自我解剖:不爱说话,有些方面不很随和,有时可能会委屈别人……总之,是个有风险的生活伴侣。他的这番话让我觉得他要和我分手了。但是随后他又说:‘我爱你,我建议我们挑个日子结婚吧。’这太让我喜出望外了。我说我同意。三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1999年12月31日晚上,叶利钦在电视台宣布辞职,一个朋友打来电话问柳德米拉:“你听说了吗?”柳德米拉问:“什么事?”她说:“叶利钦辞职了,你丈夫成了代理总统。祝贺你!”柳德米拉听到这一消息哭了,她说:“我哭了一整天,因为我意识到,我们的私人生活完了,至少在总统选举前3个月,如果我丈夫真的当选为俄罗斯总统,在今后4年中将是怎样。”事实上,这样的生活不是3个月,也不是4年,而是12年!
作为第一夫人,柳德米拉在生活中的角色似乎都被普京规定得非常明确和透明。普京对女人有两条“黄金格言”:“一个女人必须把家中收拾得干干净净”、“你不能随便赞扬一个女人,否则你就会宠坏她”。
嫁给一个间谍老公,日子会过得轻松才怪。“也许是他以前当间谍的职业习惯吧,我们在一起的所有日子,我总感到他在拿我做他观察和分析的试验品。要是你在一个间谍的目光下生活一个礼拜,你就明白那是什么滋味了。
“伺候普京的饭食也非常困难,只要盘子里有一点他稍稍不喜欢的食物,他就拒绝动那个盘子。”柳德米拉还抱怨说,“他从不表扬我,而且完全把我当成厨师。”
柳德米拉不仅婚前常常哭鼻子,婚后普京也从不帮她做事,甚至在柳德米拉怀孩子时也是如此,以至夫妇俩驻德国时他们的老外邻居也看不过去。
普京对柳德米拉也并非没有丝毫抱怨。柳德米拉喜欢占星术,无论她陪普京到哪,常常要请占星士为他们占一卦。普京常常劝妻子别这么做,柳德米拉在这种事情上依然故我。
一次,普京跟同僚聊起了柳德米拉这一癖好和生活中其他一些小毛病,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你能与我夫人一起生活3个星期,有关部门就该为你修建一座纪念碑!”看来,普京的婚姻生活也同很多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