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法兰西入侵
即日后,维尔吉尼奥·奥尔西尼展开了一场著名的借刀杀人之计,欲把祖国罗马沦为惨绝人寰的荒芜之地。这期间查理八世率领大军一直驻扎在里昂,不但对攻打意大利的路线迟迟拿不定注意,还考虑起此次出兵远征的胜负把握。他发现只有卢多维科·斯福尔扎与自己所见略同,支持发兵;如此一来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不只是那不勒斯,还有整个意大利。他手中可支配的钱财已经全部投入备战当中,却不料博热郡主和波旁公爵在这个时候双双反对出征,就连当初给他出谋划策的法布里科内如今也不愿冒险给予支持。最后查理八世已然举棋不定。这时被教皇逐出意大利的朱利安诺·德拉·罗韦雷[1]枢机主教赶来里昂觐见查理八世时却只见他已下令召回已经出发上路的军队。
这位枢机主教可是满腔仇怨、满心希望前来。作为亚历山大的宿敌,他把复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查理八世此次出征之上,然而在此刻得知他要放弃出征,自然万万不能让复仇的指望就此白白落空。于是他告诉查理八世敌方内部存在分歧,大家各怀心思、各有所图:皮耶罗·德·梅迪奇一心想要招摇声势,教皇则一心想要扩张家族势力。他还指出,如果查理八世现在后悔,那么他在法国维勒弗朗什、马赛和意大利热那亚三处海港部署的武装舰队恐怕不保;并提醒国王,早先派去的大总管皮尔·德福已在斯皮诺拉宫和多里亚宫两座豪华行宫准备好接驾;最后还特别强调若是国王现在声明放弃之前大张旗鼓的军事进攻,必将颜面扫地,落个笑柄收场,不仅如此,还要被迫与亨利七世、马克西米利安以及天主教徒斐迪南二世缔结三份昂贵的求和条约。朱利安诺·德拉·罗韦雷看准了这位年轻国王图慕虚荣。说罢,查理八世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立即命令堂兄奥尔良公爵(即后来的路易十二)率领法兰西舰队前往热那亚;并差遣信使速传特里卡斯特男爵安托万·得·贝赛派出辖区在役的两千步兵前往阿斯蒂。他本人则于1494年8月23日从多菲内地区的维埃纳出发,取道日内瓦峰登上阿尔卑斯山脉,一路未遇到敌军一兵一卒,顺利下山进入皮埃蒙特大区和蒙费拉托区。这两个侯国君主尚且年幼,分别是年仅六岁的夏尔·约翰·艾梅和八岁的威廉·约翰,均由太后摄政。
两位太后雍容华贵,满身珠光宝气,分别率领大队朝臣在都灵和卡萨莱两都城迎接查理八世。查理八世心里清楚,二位太后虽然表面友好,暗地早已和敌国那不勒斯的阿方索五世签订了盟约,因此以礼相敬。听到二位太后声称与自己为友邦时,他便请求二位把身上佩戴的钻石珠宝借予他以示诚意。表面上是在请求,实则是命令,二位别无选择,只好从命,取下身上的项链、戒指和耳环。查理八世详细列出物件清单,给她们打了借条,然后拿着这些珠宝当了两万达克特金币,最后带着这笔钱继续上路前往阿斯蒂。阿斯蒂由奥尔良公爵统治,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及其岳父、赫拉克勒斯·德·埃斯特王公和费拉拉公爵与查理八世约定在此地会合。他们带来的不仅有之前许诺的军队和钱财,还准备了一座宫邸,里面全是意大利最漂亮的美女佳人。
于是宫殿里常常酣歌醉舞、比武嬉戏,富丽堂皇、金迷纸醉的程度甚至胜过意大利的场面。然而国王突然身体抱恙,一切骄奢淫逸的活动随即戛然而止。这病估计是克里斯多弗·哥伦布从新大陆带回意大利的梅毒,意大利人称之为法国痨,法国人称之为意大利痨。最有可能是热那亚及附近随哥伦布航海的船员在带回美洲金矿的同时,连同这罕见的恶疾一并带了回来。
不过国王只是微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几周便已痊愈,启程去了帕维亚。住在帕维亚的年轻公爵吉安·加莱亚佐此时已是油尽灯枯。查理八世和他是表兄弟,同为萨伏依王室[2]两姐妹的子嗣,因此免不了前去探望。表面上公爵是住在城堡里的领主,而实际上不过是被软禁的囚犯。查理八世见他半卧在床,面色苍白憔悴。有人说他纵欲过度,有人说中了慢性毒药。这位可怜的年轻公爵虽有心向表兄吐露实情,无奈不敢开口;叔父卢多维科·斯福尔扎时刻寸步不离法兰西国王。就在查理八世准备离开时,门开了,进来了一位少妇,猛地跪倒在他脚下。这正是公爵夫人,前来恳求查理八世不要发兵讨伐自己的父亲那不勒斯斐迪南一世和兄长阿方索二世。卢多维科见此情景,脸色立马阴沉下来,顿感威胁,自然焦虑不安,生怕自己的盟友此刻心软。不过很快他就放心了,查理表示如今为时已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也不会拿自己的一世英名和社稷利益冒险;不论自己的怜悯之心多么真切,声名和社稷高于一切,他不能不顾忌。可怜的公爵夫人,这可是她最后的一线希望。她站起身扑倒在公爵怀里,泣不成声。查理八世和卢多维科·斯福尔扎一道离开。年轻的米兰公爵吉安·加莱亚佐此刻已是回天乏术。
两天后,查理八世和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启程一道前往佛罗伦萨。只是刚到帕尔马,收到了信使送来卢多维科侄子宾天的消息。卢多维科即刻向查理请辞,表示眼下当务之急是速回米兰处理后事,稳定大局刻不容缓,请求原谅他不得不留下国王独自前行。实际上卢多维科急于赶回米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顺利继承爵位。
此时查理国王继续赶路,却不免忧心忡忡。年轻公爵临终时的凄景让他深有所感,更加确信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就是谋害表弟的凶手,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徒。现在他身处异国他乡,面前是公开宣战的敌人,背后是忠心可疑的盟友。眼下他的军队已经进入山区,军粮囤积不足,只够勉强糊口,若是被困则将无法行军,会有大批人马饿死荒野。前面即将到达的菲维扎诺只是一个村庄,四面城墙包围;之后是萨尔扎诺和彼得拉桑塔,这两个要塞可谓是铜墙铁壁,易守难攻;更槽糕的是,军队即将进入这一带一年到头除了油之外颗粒无收的危险地段,就连玉米小麦也要从附近的省份运来。整队人马进入之后,用不了几天,不是死于饥饿,就是丧命于污浊的瘴气之中,如此一来战争尚未开始就已死伤无数。眼下形势非常严峻,进退两难。幸好傲慢的皮耶罗·德·梅迪奇此刻出现又助了他一臂之力。
皮耶罗·德·梅迪奇曾保证向法兰西禁闭托斯卡纳区的城门,可眼见法军从阿尔卑斯山下来,信心动摇,立即向教皇求助。敌人下山入侵的消息一传到罗马涅区,科隆纳家族立即宣布自己投效法兰西国王麾下,并聚集全部力量占领了奥斯蒂亚镇,在此等候法军舰队到来,为他们敞开通往罗马的道路。然而教皇并没有派兵赶往佛罗伦萨,而是召回所有军队集结在教皇城周围;只答应皮耶罗·德·梅迪奇如果巴耶济德二世依约派兵前来,将把这支军队交由他统领指挥。这时的皮耶罗·德·梅迪奇毫无对策,还未做何决策,突然又收到两大噩耗让他大惊失色。一是一直眼红的邻居托尔德里奥侯爵向法军透露了菲维扎诺的薄弱之处,导致法军突然袭击一举屠城;二是吉尔贝·蒙庞西耶公爵点亮海岸线以便法军及其舰队顺利航行,期间遭遇保罗·奥尔西尼派往萨尔扎诺加强海岸防守的分遣队,经过一小时激战,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沿途生灵涂炭,法军所到之处,大肆屠杀,无一幸免。
十五世纪的意大利习惯了骑士对阵,这还是第一次与翻山而来的蛮夷交战。这些蛮夷远不如意大利文明开化,尚未认识到战争是一种凭借智慧取胜而非一味杀个你死我活的游戏。因此连屠两城的噩讯一传到佛罗伦萨这座意大利最富庶的城市、贸易最兴旺的艺术之都时,全城立刻恐慌。人们心中的法兰西人如同远古时期只知道大肆血腥宰杀的野蛮人,想起萨沃纳罗拉关于蛮夷下山入侵毁灭城邦的预言更是惶恐不安。眼看佛罗伦萨将陷入一片混乱,皮耶罗·德·梅迪奇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要向法兰西求和,于是竭力敦促共和国下达通令派出大使团面见法兰西征服者;并获准以使者的身份一同随行,决心亲自上门听凭国王处置。就这样,皮耶罗离开了佛罗伦萨,在四位使者的陪同下来到了彼得拉桑塔后派人通报查理八世请求觐见。次日,布里科内和德·皮耶纳前来带他参见查理八世。
皮耶罗·德·梅迪奇虽是个头面人物,权位显赫,但在这位视艺术和贸易有失体面的法兰西国王眼中不过是一个富得流油的商人罢了。若是完全以礼相待则显得有失帝王尊贵,因此查理八世骑在马背上接见了他,语气傲慢,如同对待下人一般,质问他为何竟敢与自己争夺托斯卡纳通道。皮耶罗回答道,当年父亲洛伦佐奉国王路易十一的圣旨与那不勒斯斐迪南一世签订盟约在先,因此他不得不遵照协约执行;但他并不想因为坚持与阿拉贡家族的协约而与法兰西为敌,所以准备答应查理八世的一切要求。国王万万没想到眼前的敌人对自己竟然如此卑躬屈膝,所以要求他让出萨尔扎诺。皮耶罗当即同意。不过征服者还想看看眼下这位伟大的共和国使者能表多大诚意,接着表示只萨尔扎诺远远不够,还需要交出彼得拉桑塔、比萨、里布帕弗塔、里窝那四城城门钥匙。皮耶罗并不觉得这有何为难,也一口答应了,只要查理八世金口承诺成功夺取那不勒斯之后就将这四城归还原主。最后,查理八世见此人谈判如此爽快,抛出了最后一个条件,不过这是得到法王皇权庇护的唯一条件,要求伟大的共和国借与二十万弗罗林金币。皮耶罗觉得比起要塞,钱财更不是问题,回答说共和国的臣民愿意向自己的新盟友如数献上借款。于是查理八世赐马令他在前面带路,前往四座要塞拿取钥匙。皮耶罗领命从之。法兰西大军在这位“国父”科西莫[3]之孙和“伟大的”洛伦佐之子的带领下,成功穿过托斯卡纳区继续顺利行军。
来到卢卡后,皮耶罗得知自己投诚法兰西国王之事触怒了佛罗伦萨民众。伟大的共和国同胞们本以为查理八世无非是想从本国境内借道通行而已,因此当弃城纳贡的消息传来,全城公愤。四位使者回来一听更是愤恨不已,埋怨皮耶罗事先毫无商量就擅做主张。这时候皮耶罗认为自己有必要回城一趟,于是恳请查理八世恩准自己先行一步进城。国王看他已基本履行了承诺,只差借款一事还需去了佛罗伦萨才能实现,不觉有何不妥就准了。于是当天晚上,皮耶罗离开法军,乔装一番悄悄回到了拉哥路宫殿。
翌日,他打算出席执政团会议,但来到市政广场看见迎面而来的雅各布·德·内利向他示意不要进殿,并指向大门外手持宝剑把守的吕卡·科尔西尼及其身后待命的卫队,若是皮耶罗一意孤行,他们定当立即将他拿下。皮耶罗·德·梅迪奇大为惊愕,生平第一次这般不受欢迎,不过眼见形势不利,便转身打道回府给姐夫保罗·奥尔西尼写信请他速速带近卫兵前来。不幸的是这封信半路被拦截了,执政团认为他这是有谋反之心,于是号召百姓一致惩奸除害。百姓们立即拿起武器成群结队集聚在市政广场。此时,吉安·德·梅迪奇枢机主教以为奥尔西尼家的兵马很快会前来救援,便跨上战马带着随从在佛罗伦萨的大街小巷上高呼“捍卫红球家族[4]!捍卫红球家族!”然而,今非昔比,街上无人响应。枢机主教跑到德卡利扎伊奥利街上听到的只是恐吓的民怨声,顿时明白要唤醒佛罗伦萨的百姓已经毫无可能,还是赶在民怨高涨之前马上脱身方为上策。于是他匆忙赶回宫中,以为在这里能找到皮耶罗和朱利亚诺[5]两位兄长一同离开。但是他们早已在奥尔西尼及其卫队的掩护下从圣加洛港逃走了。眼下处境十分危急,吉安·德·梅迪奇想要沿兄长们的路线逃走;可惜赶往圣加洛港的路上全是声势浩荡的怨民。最后,岌岌之千钧一发间,他只好下马躲进一间房门大开的民舍之中。算他命不该绝,幸好这座民舍通向圣芳济修会的修道院。一位修道士把道袍借给了这位逃命之人。于是枢机主教伪装成谦卑的修道士成功逃离了佛罗伦萨,在亚平宁山脉追上了两位兄长。
就在当天,梅迪奇家族被判为卖国贼和叛徒,遭到全城通缉。执政团下令另派大使团会见法兰西国王。他们在比萨城见到国王正在宣布比萨城摆脱了佛罗伦萨八十七年来的统治,恢复了独立自由的主权。然而查理八世拒绝接见使节,只表示自己将继续进军佛罗伦萨。
收到这样的答复,共和国上下顿时陷入一片惊慌。这不难理解,佛罗伦萨来不及准备防守,就目前形势来看也无力防守。不过所有的豪门贵族都在自己的府邸周围安排了下人和家丁把守,倒不是要恣意生事,而是为了在法军攻城时能竭力抵抗保家卫国。同时,他们还约定,一旦有必要,全城教堂的钟声都将敲响,向全民发出信号拿起武器一致抗敌。佛罗伦萨只有在危急存亡的时刻才会做出如此决定,其后果必将比世界任何城市的自我防守都要可怕。这里的宫殿城堡至今基本上完全具备堡垒般的防御功能,中世纪归尔甫派与吉伯林派[6]在此经历了漫长的斗争,因此这里的托斯卡纳居民十分擅长巷战。
11月17日傍晚国王率兵来到圣弗里亚诺城门,只见佛罗伦萨全体贵族身着盛装齐聚于城门前,身后跟着一队牧师齐颂圣歌,还有一群民众满心期待梅迪奇家族的垮台能够让共和国恢复自由。查理八世走到为自己准备的金銮轿辇前停了一下,听到执政团的欢迎辞后含糊其辞地推托了几句,然后命人取来自己的长矛,拄着长矛,下令入城。他率领着高举武器的军队,浩浩荡荡来到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梅迪奇宫。
次日谈判开始。然而双方各执己见,毫无共识。佛罗伦萨待查理八世为座上宾,而查理八世视自己为入城的征服者。因此,当执政团代表表示同意遵守皮耶罗·德·梅迪奇答应的条约时,国王回答道,既然先前的谈判者已被驱逐出城,那么该条约已不再有效;昨晚手持长矛入城,佛罗伦萨当为征服之地,如今主权自然归他所有,至于到底何去何从全凭心情而定;此外是否恢复梅迪奇家族的统治,是否指派代表与执政团谈判,稍后定会告知。总之,要他们明天再来,一切将在诏书中告知。
这样的答复吓得整个佛罗伦萨惊惶失措,然而人们更是坚定了誓死守卫的决心。至于查理八世,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的百姓人数如此之多,进城时路过的街道两边观者云集,家家户户从阁楼到墙角简直人满为患。不错,佛罗伦萨人口剧增,彼时已有十五万民众之多。
第二天代表们准时来到御前见驾,获召见之后,谈判重新开始,最后双方还是各执一词,不相上下。查理八世头戴皇冠坐在御座上,御前大臣站在御座旁手捧诏书,逐条逐项大声宣读起圣谕来。但刚读到三分之一时,争论又开始了,还越发激烈。这时查理八世说道,必须如此,否则将下令吹响号角。此时,共和国秘书皮耶罗·卡波尼,人称佛罗伦萨的西庇阿[7],一把从御前大臣手里夺过这满是耻辱的投降诏,并把它撕得粉碎,还大声喝道:
“如此甚好!陛下,让人吹响您的军号,我们也将敲响我们的钟声!”
说罢,把纸屑扔在宣诏之人那惊愕的脸上,箭步冲出屋去就要下令全城开战。
然而,万万没想到,这冒然放肆的回答却让全城幸免于战。这位法兰西皇帝心想:这一路走来还无人胆敢对自己如此狂妄,他明知我军一路长驱直入未逢敌手,却能如此胆大妄为,想必是有何不为所知的必胜之策。加上有谨慎之士向他进言何不减去一些条件,于是第二天查理八世重新下诏,协约条件颇为合理,对方均表接受。经双方签署生效后于11月26日在圣母百花大教堂举行弥撒时当众宣诏。
条约如下:
1.执政团向查理八世支付十二万弗罗林金币作为纳贡金,分三期付清。
2.执政团撤销对梅迪奇家族财产的查封和扣押,收回对该家族成员发出的悬赏通缉令。
3.执政团颁布赦免令不得追究比萨独立一事,以此为条件,比萨将重新归属于佛罗伦萨统治。
4.执政团承认米兰公爵在萨尔扎诺和彼得拉桑塔享有的权利,且一旦承认,这些权利将由仲裁公断裁决。
作为交换,法兰西国王保证,不管能否攻取那不勒斯,无论战争是以和平协议的方式、签署为期一或两年休战协议的方式、或以其他方式结束,一旦法兰西军队撤离意大利后,都将归还现交由其代管的所有要塞。
协约诏书公布后两日,查理八世在执政团的欢送中离开了佛罗伦萨,取道波吉邦迪和锡耶纳直抵罗马。
注释:
[1]朱利安诺·德拉·罗韦雷:即后来的尤利乌斯二世(1503年—1513年)。1492年亚历山大六世贿选即位,阴谋杀害罗维雷,罗维雷被迫逃亡法兰西查理八世的宫廷避难,并随查理八世出征那不勒斯,参加意大利战争,1502年又随法兰西国王路易十二对意大利的侵略军。和法王查理八世以及萨沃纳罗拉共谋反对亚历山大六世。(译注)
[2]萨伏依王室:欧洲历史上著名的王室家族,1416年该王室被提升为神圣罗马帝国的公爵,但此后直到16世纪晚期一直处于衰败的状态。(译注)
[3]科西莫:全名科西莫·德·梅迪奇(1389—1464),梅迪奇家族财富与文化的奠基人之一。1464年科西莫在卡里奇去世,佛罗伦萨政府授予了他“国父”的称号。(译注)
[4]红球族徽:为金底红球徽章,是梅迪奇家族的纹章和盾徽。(译注)
[5]朱利亚诺:全名朱利亚诺·德·梅迪奇,佛罗伦萨统治者(1512~1513)。是梅迪奇家族较大支系的成员之一,为洛伦佐·德·梅迪奇之子。1494年佛罗伦萨共和派在法国援助下将其兄皮耶罗赶下台。1512年教皇尤里乌斯二世要求佛罗伦萨加入他的神圣联盟以对抗法国,并因此应允流亡的梅迪奇重返佛罗伦萨。朱利亚诺以统治者身份归国(皮耶罗早在1503年去世),后来曾采取残暴的手段镇压一次阴谋。1513年另一长兄,即利奥十世当上教皇后,他以枢机主教身份前往罗马。1515年接受法国内穆尔公爵爵位。(译注)
[6]归尔甫派与吉伯林派:中世纪期间德国与意大利政治中的敌对派别。归尔甫派与吉伯林派两个用语的含义源自意大利在霍亨斯陶芬王朝皇帝腓特烈一世统治时期;腓特烈一世试图维护意大利北部的帝权,却遭到教皇亚历山大三世反对。归尔甫派(站在教皇一边)与吉伯林派(同情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之间的分裂造成13~14世纪意大利北部城市的长期争斗。(译注)
[7]西庇阿:古罗马将军。(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