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算子卜
“夏芷兰，我爷爷说你刚刚过来找我，是什么事。”童海敲开303室的门。
女孩牟如点漆，长发披肩，一张小脸嫩的可以掐出水来，“嗯。”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脸顿时绯红起来，“我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
“是啊，我明天就要去江海了。”童海不解其义。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夏芷兰眨眨眼睛，眼睛里好像有无数颗小星星。
“哦，什么！”
“先把眼睛闭起来。”
童海脑海里闪过无数青春爱情剧的套路，他闭上了眼睛，这时候有一般可能是女主角的香吻一枚。
“好了。”童海应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印着hallokitty小猫咪的蛋糕。夏芷兰红着脸继续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你快尝尝吧。”夏芷兰递给童海一个小叉子。
童海拿着小叉子插了一块蛋糕放在嘴里，在小丫头期待的眼神里道：“很好吃。”
心里却道，这丫头是想把我毒死吧，这是这世界上最难吃的蛋糕，没有之一。
小丫头听见夸奖开心的不得了，拿起童海的小叉子也插了一块看起来卖相不错的蛋糕，确是愁眉苦脸的表情，“童海，你骗人，根本就不好吃，亏我还一出炉就拿给你吃。”
“夏芷兰，你做的什么我都爱吃。”童海看到夏芷兰沮丧的表情义正言辞地告诉她。
“真的吗？”小丫头眼神又亮了，“那我以后做了蛋糕还给你吃。”
童海内心流泪道，还是不要了。
因为第二天童海就要走了，夏芷兰特地和他一起去小镇集市上逛街。
夏芷兰这天盛装出席，蓝色的小短袖配上白色的小短裙，一个印着熊猫花纹的单肩包，一双可爱简洁的白色凉鞋，整个人清纯可爱。
小镇上永远都是热闹非凡的，人来人往，一对小情侣十指相扣走入一家非凡饰品。
童海撞撞夏芷兰，“看什么呐。”
夏芷兰掺住童海的胳膊道：“我给你做了礼物，你是不是也得还我一个啊。”
童海道：“啊，原来不是免费的啊。”
在夏芷兰的催促下，童海被拽着拖进了饰品店。
店里放着许多可爱的糖果，一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有许多小情侣手挽着手在里面闲逛，女孩问男孩，“这个我戴着好看吗？”男孩微微点头，帅气无比，“好看。”两人相依相偎。
夏芷兰道：“童海哥哥，我头发长了，不如你送我一个发绳扎头发吧。”
童海被推进发绳区域，对着成千上万条发绳一一筛选，他不喜欢购物，连买衣服都是网上买，整个一宅男，审美观自然是跟正常人相差甚远，当童海拿出一个上面带着毛绒小鸡的头绳时。
夏芷兰撅着嘴很不开心，“我长得很幼稚吗，那你为什么挑这么幼稚的发绳，我戴不出去。”
童海内心默默流泪，继续在一批货物中翻找，突然，他看到了一条紫色的发绳，这让他想起了一部日本动漫叫千与千寻，最后钱婆婆送给她一条大家制作的嘱咐的头绳，千寻回去后听了白龙的话，向前看，头绳也在最后一刻闪烁光彩。
童海想着这条发绳，戴在妹妹头上是什么样子，他的嘴角微微一笑，“夏芷兰，你看这个可以吗？”
在他眼里夏芷兰和妹妹重合了，他看到夏芷兰戴着自己惊心挑选的发绳问，“好看吗？”
童海喃喃道：“很美呐。”
童海拿了两条，在前台结账时，售货员告知一条十块。
夏芷兰惊讶道：“十块，不能便宜吗。”她摆出“你们这是要抢钱”的表情。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是厂家直接供货，这条发绳的进价就贵，我拿不了主义。”
“就这条吧。”童海拿出一张五十块放在收银台上。
找过零后，已经是下午了，童海肚子也饿了，“夏芷兰，我们去街边吃点东西吧。”
夏芷兰头上戴着紫色发绳，心中很满意，“好啊，吃什么。”
童海带她来到一个路边摊，“这里的馄饨特别好吃，我来过几次了，你也尝尝。”说完对小二道：“来两碗混沌，在这里吃。”
“不会不卫生吗？”夏芷兰问。
“应该不会吧！”童海有些哑巴，他没想到夏芷兰会在意这些。
两碗馄饨上上来，热气腾腾，飘香十里。
童海也不掩饰，直接就囫囵的吞咽起来，他吃饭很快，但是也不会让人觉得不优雅，练习古武是需要很大体力的，如果吃饭太慢太少，营养会跟不上。
夏芷兰细嚼慢咽道：“童海，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明天你就要走了。”她睁大双眼看着童海，祈求一个问题的答案。
“什么话，有啊。”童海已经吃了大半碗，夏芷兰只是把上面的汤喝了。
“天气挺热的，要不然来两瓶冰镇冰封吧。”童海看到夏芷兰不爽，以为又说错了什么，“嗯，你是女孩，喝冰的肯定对身体不好。”说完转头对小二道：“来两瓶冰封，一瓶常温一瓶冰镇。”
小二穿着厨师服饰，肩上挂着一条雪白的擦汗毛巾道：“得嘞。”
不一会就上上来了。
“童海。”夏芷兰站起来，“你这个笨蛋。”说完扭头跑掉了。
童海一时摸不着头脑，这莫非就是，女人心海底针？
他看着夏芷兰没吃完的混沌大喊，“你馄饨还没吃完呐。”
喊的夏芷兰哭笑不得，不知是恼是气，跑远了去，真想再也不见这头笨驴了。
童海又吃了一口馄饨，“好浪费啊。”然后喝掉了两瓶冰封。
吃完饭，想起夏芷兰还没回来找他，他想一般这时候，夏芷兰应该也气够了，今天怎么时间还加长了呐。
童海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夕阳西下，天空变成了橘红色，流云漂浮不定，万物笼罩着淡淡的橘色光芒。
街上人流变得少了。
童海看到远处那个爷爷在卖烤肠，这个爷爷在这里卖了十年烤肠了，他想。
从自己小时候上小学开始卖到现在，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呐，如白驹过隙一般，仿佛刚刚自己还是那个失去父母的很小很小的孩子，转眼间自己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一个坚强不惧怕暴风雨的勇者，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童海走过去，“师傅，能给我来一串烤肠吗？”
“小友等等。”那个老爷爷就手脚麻利地开始做起烤肠来。
先是从冰柜里取出一串新鲜的烤肠，然后在煎锅上刷油，烤肠在煎锅里滚动一便后就已经具备了可口的香味，然后加上辣子面，味精，孜然等佐料，撒上切得细碎的蔬菜，香菜。
一根烤肠就做好了，童海拿到手里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稍微有些烫嘴。
这个师傅做了多年，他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每天从学校回来在这里买一串烤肠，那时候每天买烤肠的人都排成了长队，童海每天很早就从教室里出来，排上很久的长队才能买到一串，那个时候一串烤肠多么美味，承载了多少童年的美好。
后来卖烤肠的人多了起来，大家分走了老人的生意。
再后来，生产厂商生产出来更好的机器，做出味道更好的烤肠，人们都去那家买。
再后来，大家已经吃惯了各种味道的烤肠，烤肠成了一个过时的东西，再也提不起食欲，老人的手推车却依然在这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雨无阻。
只有偶尔，才会有人伫立在旁买一根，这架小推车就是老人唯一的生计，他的十年与这架手推车联系在一起。
“阿爷，能再做一份吗，我带走，明天去江海路上吃。”
“傻孩子，烤肠隔夜就不好吃了。”做烤肠的阿爷道，他佝偻着背，步履阑珊，老眼昏花，甚至要看自己给的钱还要眯着眼睛看。
“你明天要去江海啊。”阿爷抬头看了看童海。
童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的。”
“我年轻的时候，在江海飘过，后来回到这个小镇卖烤肠，安居乐业，也算安宁幸福了，只是那时候和我一起去的人都没再回来过。”阿爷讲着，好像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那些热血，那些青春与梦想都留在了江海那个地方。
童海对那里充满向往。
阿爷仰面看天，嘴里发出苍老的笑声，眼眶里浑浊的泪在眼中盘旋，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英雄，“我以前为别人算过命，就让我来为小友算一卦可好。”
童海看老人伸出枯枝般的手从烂掉的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他在地上铺了一片黄色的布，将几枚铜钱合在手掌里然后向天空抛去，铜钱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圆满的弧线，掉落在黄色的布面上。
老人看着这卦道：“好卦，好卦，小友人中龙凤，此去有机缘，虽然历经艰苦，非顺风顺水，但是大吉大利，有望成龙，前途无量，可以完成生平的期冀了。”
老人将铜前捡起来，叠好黄色的布料道：“小友明天走之前再来我这里买烤肠吧，烤肠不能久放，负责会不新鲜。”他淡淡地叮嘱着。
童海向老人告辞，“谢谢了，我先走了。”
老人站在那里像一栋雕塑，风吹日晒，沧桑浑厚。
童海转过身，看到夏芷兰站在那里，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天空升腾起一轮月亮，星星在天空中好似眨眼与夏芷兰的眼目相得益彰。
“夏芷兰，这么晚了那还不回家。”童海喊道。
小姑娘在另一头喊道：“你不也是，还不回家。”
童海伸出手臂，“来，我带你回家。”
夏芷兰飞快地跑过去紧紧握住那根坚强有力的手臂。
夜色如许，傍晚的小镇亮起了一盏盏路灯，楼房里的灯光透过窗子映到外面去，点点遍布了整个城镇。
小镇的夜晚静悄悄，人们走在街道上，晚风吹过，席席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