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谍海系列(全8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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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现杀机(19)

“中校!你这几句老掉牙的话也许有点道理,可是有一个关键你必须注意,那就是法律,我是需要法律来保障我犯罪的,换句话说也就是说我会不留丝毫线索,无凭无据,法律对我的犯罪行为也无可奈何,我不就等于受到法律的保障了吗?同样的道理,今晚阁下光临,在你离开这个尘世的时候,我们会把来这的一切痕迹消灭的连一粒沙子都不留,我对你的失踪装作不闻不问,一点法律责任也没有。不要说英日两国政府,就是全球各国政府总动员,对我布洛菲也不能有任何侵犯这就是人类有法律的好处。中校,这个道理,你是应该很懂得的,对吗?我有一个部下,他在情报资料上提供说日本特务分子,也就是日本安全调查绰号什么老虎的局长,田中什么的,日前会派遣一个穿着和服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在这附近活动,现在以你的实际行动和这个情报资料对照相,那个外国人就是中校阁下,对吗?”

“你那个部下在哪里?我想找他谈谈!”邦德十分轻松地说。

“他不在!”

“真的不在吗?”

“邦德,请你放明白一点,现在是我在询问你,不是你盘问我,懂吗?”布洛菲恼怒地说。

“这真是遗憾!”邦德语气反而幽默起来地说。

“别遗憾,我仍然可以告诉你,我找对这个田中特务头子调查得十分明白,他完全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非常现实的人。虽然你想回避我的问题,不过,我可以向你提供一件事实,作为我解释的脚注:这个田忠局长,不久以前,曾派了一位高级特工,前来作实地调查行动,这位高级部下不仅没有完成使命,而且没有任何迹象地消失了,田中为了此事作了一个因公殉职的结论,也就无可奈何的结案了;至于你,这位中校阁下,根据我研究判断,你是来日本公干的,有事求助于田中老虎。这位先生的现实的局长,就向你提出交换的条件,让你来把我干,以消除田中,不,应该说是消除日本政府当前进退维谷的窘迫局面,中校,对吗?”

“你所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一部分是不对的,而大部分是完全错误的!”邦德利用心理战术胡说了一通。

“我们暂不谈谁对谁错,我再提出我的一些看法:你是用什么方法查知此事就是我布洛菲干的,我们也可以暂时不提,实际上这并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你,是自愿干这件暗杀的工作。同时,为了避免公报私仇的嫌疑,我可以肯定地说,你对我的真实身份,以及我们之间的仇恨,你都故意保密。当然田中是不会知道中间的曲折,我之所以这么说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如果把我的身份公布于众以后,国际刑警组织就有法律根据促使日本政府来逮捕我,那时候你会觉得失去一个亲手血刃仇敌的机会,邦德中校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布洛菲喝了一口热咖啡,放下杯子接着又说:“我一向自信对事物的研究和判断,八九不离十,中校,你有什么话来辩护吗,可以尽管提出来。但我有一个要求,别谈题外的话,并用谎言耽误时间,这是你今生最后的机会了,你说是吗?”

邦德仍然淡笑自得,轻松地从桌子上罐中又取出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伴着他那清淡风的话语,瞟向布洛菲:“我想对你说句真心话,我如果有什么不幸,你不会活过圣诞节的!”邦德又指指布洛菲身后的那个女魔头说:“她是一名从犯,也难逃法网,必会受到严厉制裁。”

“中校,你已经作了三次同样的表示,我作了三次同样的解答,你所说的,不过想起到了恐吓的作用。现在你既然没有其他答辩的话语,我现在就宣判你的死刑,本来想命令我的一个部下一点点折磨你,现在我决定要亲手送你去找上帝,然后处理掉你的尸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的确是个大不幸。因为一是我的盲肠必须早点动手切除,有好除除晦气,以后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懂吗?”

“布洛菲,最近你的确变了很多,怎么来到日本,在你的话尾,又多了一句习惯语‘懂吗’、‘对吗’等等,你的话我都懂,但都不对,尤其不懂的这句日语,对不懂日语的人讲日语,你觉得这种卖弄有什么意义呢?”

猫对被捉到的老鼠在咬死它更之前,当然要戏弄侮辱一番,布洛菲也是以此种心情来对待邦德的,他认为邦德一身是伤,手无寸铁,而且是自己的俘虏,随时可用手中的武士刀,致他于死地,所以并没有理会邦德所说的话,他又接着说道:“这话是流行在日本中古武士当中的一句口头禅,武士是日本的特权阶层,政权的守护者,他们在出巡或者个别出行时,大街上的路人及贩夫走卒必须立刻回避,假若有人敢村当违反这个传统,就等于轻视武士,而武士本人,也会感到是个极大的侮辱。这时,有两种方式可以解决,一种是由不愿回避的人和武士决斗,一种就是做武士战刀下的羔羊,武士可以挥刀杀之,然后扬长而去。这句日本和中国的那句‘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一样的意思,懂吗?”布洛菲说完,又问对那女魔说:“好妻子,我对这些挡路者以杀处之,会有错误吗?”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我百分之百赞成,但是,您可要小心,他像野兽一样危险啊!”女魔一脸横肉地说。

“亲爱的妻子,在过去我同意你的说法,那时,他的确是凶猛如一头危险的野兽,可是自从去年五月我把他那亲爱的太太送到天堂以后,他早已成为一个颓废的懦夫了!”

“哼!”邦德仍然坐在原地吸着烟,不屑地轻轻地从自己鼻中了一声。

这时,布洛菲面露杀机,凶神恶煞般,挥起武士刀,离开座位,高声地说:“太太,你看我怎么来取他的头颅!”

恶贯满盈(1)

“你们这两个魔鬼,难道还没觉得这种行为已经到了疯狂的境界了吗?”邦德说完,把手中的烟蒂丢在地毯上,任凭它去燃烧。

“嗯?疯狂?历史上伟大的任务,一部分都是疯子和狂人,菲特列大帝是个疯子,尼采是个疯子,梵高是个疯子,拿破仑、希特勒也是疯子,这些疯子在文学、艺术、军事、政治上,都支配着全人类并改写了人类历史的发展方向!本来伟大和疯狂的界限就是很难区分的。再说,世界上没有疯狂的人物,历史可能是一片空白。相反的,像你中校,你冷静地思考思考,你到底算是何许人物呢?算起来,只能算是一个情报分子,流氓铁手,对那些官僚政客和和无能之辈流血卖命,即使你装满一脑子责任,使命,国家的理念,但是你对这些观念和意识的本质却是毫无认识,因为那些都是骗人的幌子,蛊惑人心的利禄幻影。

而你,却为这些撩人的幌子和利禄的幻影作权势的鹰犬,作特务腿子!所以你很空虚,每当任务终了,你就可以领到一点点少得可怜的奖金,不,应该说是那些无能之辈施舍给你的一点小恩小惠,犹如主人扔给狗一根残骨剩肉一样的可怜。而你就用这可怜的仅有的收获去买酒精、尼古丁和女人来麻醉你的灵魂,以期待主子的再次派遣”。布洛菲大放厥词谬论以后,看看邦德接着又说:“你奉主子之命,两次前来和我过不去,总算你运气不坏,每次都能完成任务,把我的心血毁于一旦。即便我那两次惨遭失败不算,你的主人并不放过我,还联合其它国家和政府,展开一系列的缉捕行动,非要致我于死地不可!但是你们是否想到过用客观冷静的头脑和科学缜密的态度来分析研究过我超人的思想范畴和超时代的惊人计划?”

这时的邦德,他一直在观察着眼前这个魔头的一举一动,因为大敌当前怎敢有半点马虎呢?至于布洛菲发表的谬论言辞,他实在没有心思去听它!

他只见布洛菲身体威猛,约有六尺分高,现在两腿站成八字形,把武士矗立在双腿中间,双手相叠在一起握在刀柄上,从手背上可以看到筋脉高涨的血管,如一条条蜿蜒的山脉,也显现出他那旺盛的精力,邦德在想:我不能否认这魔头的确有种超乎寻常的力量,诸如他那健壮如兽而狂傲的体形,他的狂傲的气质,还有那双贼光闪闪而具有威慑力的眼睛,至于他像北京人猿人凸出的眉骨,烘托着白皙的皮肤和斑白的双眉也给人一种专横的印象!还有他那寡情的薄唇,鹰钩鼻子,也带给人一种残酷、狡诘、诡辩与阴险的直觉。而他居然自以为是超人,可以和尼采、梵高等人相提并论,堪称痴人呓语!”

“嗯!对,宽大而具有原始意味的和服,真是一种天才的服装设计。这给生来矮小的我日本人穿着起来,的确有一种藏拙之效,会给人一种彪悍的幻觉。可是穿在布洛菲的身上就更显得他威武强大,宛如一座山丘,尤其是那条金龙,神气活现,给这个魔头装点的有一种幽灵般的邪气。邦德细腻地盯视着这敌人的每一寸细节,并在推敲思量,以作为战斗时的参考。

“是呀!他为何要这样喋喋不休而不挥刀一决雌雄呢?噢,对,那一定是这种原因!这个魔头一定是已经把我当作网中鱼,俎上肉,了无生机,何况他还有战刀,我是赤手空拳,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即便是逃出,他的那些爪牙遍布四周,也会寡不敌众,所以他可以随性而至,大放厥词,何况这个魔头也许会想,在杀人之前,把话说个明白,才够君子之风,把事情说个清楚,才是英雄气概。到那时再让我自认失败,死有余辜,罪有应得。同样的逻辑,他也会认为杀人是堂堂正正的义举,何况是对一个即将俯首就斩的俘虏,讲一些人生哲理,也是一大人生乐事!是嘛,谁又会放弃这样一个向敌人进行说教的机会呢?

布洛菲谈了一阵子,看着邦德,他的确是在默默注视着自己,颇似顺服的样子,于是谈性更浓了,他侃侃而谈的说道:

“邦德,在杀你以前,让我们把过去的仇恨,算个清楚。首先,我被你们英国政府所谓的‘雷电’行动,破坏了一件上乘的计划。我用尽心机,在西方政府中盗出两枚核子氢弹,我并没有用这两枚核子氢弹来制造恐怖的意思,仅仅只是虔诚的请求西方政府补贴我一点辛劳的报酬。叫奖金也好,叫车马费也好,只要满足了我,我就会把这两枚原子弹交还给西方政府。我那小小的请求,对富有的西方政府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如果连这个小小的要求也不能被满足,我会表示要把这两枚核弹,无条件地赠与贫穷而极需要原子弹的古巴卡斯特罗政府,他们得到这份珍贵礼物以后如何处置,那就是卡斯特罗自己的事情了。

也许会在不利于西方政府的情况下予以引爆,假如这样,人类将以西方政府的吝啬而惨遭浩劫!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对我个人来说,仅是想利用国际上的矛盾,获得一丝蝇头小利而已。我这一点不算过分的要求,对西方政府不算什么破费,而对全人类则是难以估价的福利。我之所以要这样做,不过是对西方政府一个警告,他们要想免除以后类似事情的发生,只有召开裁军会议,消除这种武器并且停止制造这种武器。当然,釜底抽薪这种办法对我虽然不利,但为西方政府和全人类的利益,我愿意牺牲一点自我利益。我这既不是自私,对西方政府也无损害,也更是人类的福祉。对政治而言,是世界和平一大贡献,你想,这样伟大的思想领域能不说是我的不朽的功勋吗?

“……”邦德一直凝视着他,并没有表示任何的意见。

另一件事是我进行的细菌战,不幸被英国政府所误解,认为对大英帝国不利,实际上这是一种歧视,如果我们冷静的运用辩证逻辑去分析,就会知道:在心想上发生的能力自己的事情,如果通过现象据观察本质,就会知道:在现象上产生的不利于自己的情况,如果透过现象去观察本质,就会看到,在现象上所发生的不利,未必是本质上所产生的不利,因此我们不管用什么准则来衡量,不可否认的一个事实就是贵国是个充满病态的国度,我们应用以死求生的精神,干脆用大量细菌,增加病态的幅度与深度,使这只不知日落的雄狮,猛然觉醒,扫除自私、自大、傲慢、荒淫和空虚的病态,迅速建立社会福利制度,促进英国国民的健康与和平,这能说对大英没有利益吗?

布洛菲说完,看着邦德仍然在注视倾听,于是,他又兴冲冲地说:“刚才我所说的那两件事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多说没什么意义,也就算了!现在我想再谈谈这儿的问题。”

邦德慢条斯理地敷衍一声。

“中校可以坦白地说我的心脏已经有老化的迹象,过了中年的人在生理上和部分器官的功能都会退化,虽然我已尽力的挽回这种颓废,事实上,还是力不从心,正因为这样,感到自己已至暮年,对我这个天才而言,是件不幸的事,尤其在这茫茫人海,知音太少,不仅得不到人们的尊重,反而引起误解、非议和歧视。正因为这样我才心灰意冷,对人类、对人生也顿失兴趣,尤其厌恶世俗的庸人自扰,这很像一位贪口福的食客,吃腻了一切美味佳肴,必须时时更换奇珍异味,这正是我当前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