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胡明扬、贺阳、齐沪扬等对汉语语气系统的研究

20世纪70、80年代以来，与句类宏观研究的冷清局面相对照的是，对汉语语气词和语气系统的探讨仍在继续和深化。主要代表人物有胡明扬、贺阳、齐沪扬等。

胡明扬在20世纪70年代末就开始对现代汉语的语气词作较为系统的研究。他先后在《中国语文》《语文建设》等刊物上发表一系列文章阐述自己对北京话的语气词和语气系统的全面认识，主要观点有：

①语气词是典型的虚词，对语气词的考察只能从语气词与某个具体句子结合的实例中体现出来的语法意义的角度入手，这就要排除一些干扰因素，将语气词的语法意义抽象出来。

②语气的表达可以有多种手段，除了语调之外，语气词和其他表示语气的语词都可以表示语气，叹词也有表示语气的作用。

③现代汉语语气词的语气意义系统有陈述（包括肯定、不肯定、强调、当然）、祈使（包括祈使、命令）、疑问和感叹四种语气组成。主要语气词“啊、吗、呢、吧、嘿、的、了”在表示不同语气时有不同的分布。

贺阳1992年发表《试论汉语书面语的语气系统》一文，根据形式与意义相结合的原则，为汉语的自然语言理解提供了一份语气清单和相应的书面识别标记：这个语气系统是有层次的，而且每一种不同的语气都有其不同的表达形式。贺阳首先将语气分为功能语气、评判语气和情感语气三大类。而这三大类又各有不同的次类，比如功能语气就分为陈述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和感叹语气四个次类。

齐沪扬（2002）的《语气词与语气系统》是一部专门研究汉语语气词和语气系统的专著，“本书对涉及到语气系统中语气词和其他语气成分的意义、功能、结构、成因、发展、规范等各种问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立体的、动态的考察，作出了尽量合理的解释”（齐沪扬2002：3）。对语气词和其他语气成分的认识有不少独到的见解。书中指出给语气分类的依据应该是以下两点：①语气可以表示说话人使用句子要达到的交际目的；②语气可以表示说话人对说话内容的态度或情感。从而把语气分为八大类十五小类：先将语气分为功能语气和意志语气两大类，功能语气又分为陈述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感叹语气四个次类；意志语气也分为可能语气、能愿语气、允许语气、料悟语气四个次类。并相应给出了各自的形式标志。

应该说，胡明扬、贺阳、齐沪扬等对汉语语气系统的研究是卓有成效的，尝试建立了既不同于印欧语言也不同于古代汉语、近代汉语的现代汉语普通话的语气范畴和语气系统，对涉及到语气系统中语气词和其他语气成分的意义、功能、结构、成因、发展、规范等各种问题进行了较为全面的、立体的、动态的考察。然而需要指出的是，这些学者并没有将对汉语语气的探讨和汉语句类研究特别是句类的宏观划分直接结合起来，将句子的功能语气划分为陈述语气、疑问语气、祈使语气、感叹语气四个次类，仍可以看出传统的句类语气观对他们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