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中国宫廷之谜

神出鬼没的蚩尤

蚩尤是上古时代九黎族部落酋长，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历来上有很多不同的传说。有的人说他是“古天子”，有的人说他是“诸侯”，有的人说他是“庶民”。蚩尤到底属于哪一个民族？有的人说他是九黎族的君主，有的人说他是东夷族的首领，有的人说他是苗蛮族的酋长。总之，他是一个身世不明的神秘人物。

根据《史记·五帝本纪》上的记载，蚩尤因为与黄帝争战失败的经历而闻名。裴骃撰的《史记集解》引应劭曰：“蚩尤，古天子”；又转引《汉书音义》曰：“蚩尤，庶人之贪者”；司马贞撰的《史记索隐》，对“天子”与“庶人”两种说法提出质疑。他先引用太史公的原文“诸侯相侵伐，蚩尤最为暴”，分析其中的含义，认为蚩尤并不是天子，又引《管子·地数》所言“蚩尤受庐山之金而作五兵”，说明蚩尤并非庶人，进而提出“蚩尤盖诸侯号也”的说法。

根据张守节撰写的《史记正义》，引《龙鱼图》:“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沙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震天下，诛杀无道，不慈仁。万民欲令黄帝行天子事。黄帝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玄女下授黄帝兵信神符，制蚩尤。帝因使之主兵，以制八方。蚩尤殁后，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尤形象以威天下。天下威谓蚩尤不死，八方万邦皆为弭服。”从这段话来看，张守节对“诸侯”、“天子”、“庶人”诸说都有否定之义。他的理由是，仅仅是一幅遗像便足以使“八方万邦皆为弭服”，其威风并不是一般的诸侯可以比的，更不是庶人可及。然而，又有天遣玄女助黄帝而并不是助蚩尤之说，可见蚩尤也与“天子”无缘。

许多专家和学者之所以把“天子”、“庶人”、“诸侯”等概念硬往蚩尤身上套搬，明显是局限于周秦封建社会结构模式的认识框架，所以不能正确诠释处于原始社会末期的蚩尤身份及这一概念的社会历史内涵。

除了史书上记载的以外，民间也有许多关于蚩尤的神话传说：蚩尤兄弟共有81人，各个长相奇特，他们铜头、铁额、人身、牛蹄、4只眼睛、8个脚趾，头上有角，耳鬓像戟，身上还长有翅膀，他们能飞空走险、吞沙吃石，还能运用人类的语言，是一种同人类相近而又完全不同的怪物。他们使用的武器也很奇怪，《世本·作篇》说：“蚩尤作五兵：戈、矛、朝、酋矛、夷矛。”——可以见得，蚩尤当时用金属做武器，在远古时期，这可以算得上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钛白阳金》也说：“伏羲以木为兵，神农以石为兵，蚩尤以金为兵。”他们的武器相当先进，而且他们凭着“先进武器”开始扩张了。《管子·地数》说他利用葛卢山流出的金属水，制成了剑、铝、矛、朝，当年就兼并了9个诸侯；他又利用雍狐山流出的金属水，制成了长戈和短戈，当年又兼并了12个诸侯，这就必然和正在中原开拓、发展的黄帝发生了冲突。

据记载，蚩尤与黄帝的战争，一开始就打得异常热闹而激烈，黄帝与炎帝联合起来指挥着一支以虎、豹、熊、鸟作先锋的部队进攻，蚩尤等81兄弟拿着先进的武器前往应战。黄帝截断江河，准备用水淹死这些铜头铁额、不怕摔打的家伙。蚩尤也不甘示弱，请来了风伯、雨师，刮起大风，下起大雨，阻止黄帝进军。黄帝制服不了蚩尤，禁不住仰天长叹。

正在这时，天帝派来了玄女、旱魃前来助战。旱魃大喊一声：“魃！”顿时，阳光普照，大雨停止，玄女敲响用独牛的皮做成的鼓，敲一下，声震250千米，蚩尤被震得神魂颠倒。随后蚩尤做起了大雾，霎时间，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使黄帝的部队迷失了方向，分不清敌我，他们自相攻打，蚩尤却趁机逃跑了。黄帝命令大将风后按照北斗星指示方向的原理制造了指南车。当他们再次作战的时候，蚩尤做起雾来，他开始洋洋得意起来，可黄帝的部队已经在指南车的指示下，直捣其大本营，出其不意地捉住了蚩尤。

不仅蚩尤与黄帝之间的战争非常传神，而且蚩尤的死也很奇特。据古书记载，黄帝派应龙在“凶黎之谷”杀了蚩尤，令他身首异处。他们擒获蚩尤的地点在中冀，又叫“绝辔之地”。当蚩尤死后，人们为他建立了两座坟，一座在山东寿张的阚乡，另一座在山东巨野的重聚。老百姓常常在10月份祭拜他。他的坟头上常有赤气冒出，像一匹绛色的布帛，人们称它为“蚩尤旗”。后来，冀州人在掘地时，无意中掘出了一些像钢铁一样的骷髅骨，大家都说这是蚩尤的骨头。

有一种说法，蚩尤在与黄帝的决战中并没有被杀，而是向黄帝投降了，黄帝委派他当了军事统帅，控制八方的军队。

这一段极度夸张、近乎荒诞的神话故事，不是针对蚩尤所写的，而是黄帝在统一中原过程的一个必要陪衬，是神话和历史的混杂。历史学家拨开神话所必有的奇谈怪谈之后，他们认为关于蚩尤的基本事实应该是：

第一，关于蚩尤及其部落。据说他们是一个强有力的、团结一心的部落群体，他们奉行着一种奇怪的动物图腾崇拜，在战争中经常戴着一种奇特的面具吓唬对方，显得勇猛而强悍。

第二，关于蚩尤族使用的武器。原始时代的自然火，也有可能是人们把一些裸露的矿苗熔结为金属，把这些比木头、石块坚硬的天赐礼品加工成武器，是出土于黄陵县城东南的周家洼村的汉代文物。相传黄帝第四位妃子嫫母发明靴子时是依据黄帝的脚印。蚩尤部落就是因为掌握了这样的先进武器而强大起来，逐渐成为我国古代东部的一个强大的部落。

第三，关于蚩尤与黄帝之间的战争。战争在黄河下游的温湿地区一个雨季中进行着，从黄河中上游干旱地区远道而来的黄帝和炎帝部族，不熟悉地形，不适应气候，蚩尤凭借着“先进武器”和对当地雨雾规律的熟知，屡出奇兵，黄帝屡屡失利。

第四，蚩尤战败的时间和死亡的时间。黄帝是机智而强大的，熟悉了蚩尤和东部地区的作战规律之后，雨季已经逐渐过去，当旱季来临的时候，蚩尤逐渐失去了最初的优势。因此，黄帝打败蚩尤的时间应该在秋高气爽之后。老百姓在10月祭祀蚩尤，这也间接证明了蚩尤失败和死亡的日子。

第五，蚩尤死后，他所率部落的下落。据推测，蚩尤被杀之后，他的部族溃散：一部分继续留在东部地区，大致在山东、河南、河北三省交会之处，这一地区到汉代还有黎县、黎阳、黎山、黎水等地名，就是蚩尤遗民的遗迹；一部分被黄帝部族俘虏、同化，成了中原统治集团的顺民，古代把百姓称为黎民或者黎元、黎首、黎庶、黎氓，都是这一战争后的产物，至于那些死硬派的抗战分子，一部分向西北方向流窜，后来在现在山西壶关县一带建立起黎国，直至商末才被周并吞；另一部分向西南方向流窜，那是黄帝鞭长莫及的地方，因而在湘、黔、滇一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这也就是后来的苗族。传说，蚩尤死后，他丢弃的脚镣手铐长成了枫木，苗族人祭奉自己的祖先神“剖尤”, “尤公公”、“枫神”，当然就是对他们祖先蚩尤的纪念了。

还有一种非常现代的说法：蚩尤是智能机器人，他与黄帝之间的战争是不是一场爆发在地球上的有天外来客参加的星际战争呢？提出这种假说的学者的理由如下：

第一，从蚩尤的外形和功能上来看。他的骨骼和外壳都是用金属制造的，并不是血肉之躯，头上有角，这可能是天线或探针；四只炯炯发光的眼睛，可能是各种光学测管；“八肱”可能是从事不同性能的机械臂。它们起飞或着陆的时候，尾部喷口曳出红焰，有如一条赤链，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蚩尤旗”。它常常采集矿石标本，或者装进矿石就地化验、熔炼，人们无法理解，就认为是食沙吞石。如此看来，这显然是一具智慧生物制造的智能机器人，至于呼风、唤雨、吐雾，对于一台智能机器人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第二，从蚩尤和黄帝使用的武器来看。那些武器都具有超越时代之感。

《史记·封禅书》说：“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世本》也说：“蚩尤作兵。”但在考古资料和实物上，人们却找不到充分的证据。与蚩尤同时的山东龙山文化遗址中虽然几经出现炼钢渣和孔雀石一类的炼钢原料，并没有铜制兵器。年代稍晚的河南二里头文化遗址中，虽然有青铜兵器出现，经专家们用C14探测仪测定，大约是公元前21至公元前16世纪的遗物，那已经是几百年乃至于千年以后的夏王朝的遗物了，而天然的金属实在是数量极少。因此，这一阶段还不可能出现大规模用于实战的金属武器，然而，蚩尤率领的部族却拥有这种武器，实在是一件令人不解的事情。

指南针的使用也是如此。指南针是“预兆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项伟大发明”之一，它的出现与人们对磁力及磁的指极性的发现是分不开的！我国最早提出磁性的是战国末期的《吕氏春秋》，提到说“慈（磁）石召铁，或引之也。”我国最早记载的磁指南器是战国末期的《韩非子》，他说：“故先王主司南，以端朝夕。”“司南”就是指南器，人们习惯上所称的“先王”，最早不过夏禹商汤，绝不会是远古时代的皇帝，而让车上木人指示方向的“指南车”，则是三国时代的产物。因此，结论只有一个，这金属武器和指南车都不是当时的地球人所拥有的。

第三，从战争的进程来看。对于这一群来历不明的机器人，肉体凡胎的黄帝能有什么办法呢？于是请来了“九天玄女”、“应龙”这样一些地道的“天外来客”来迎战同样是机器人的蚩尤。于是，一场保护地球生态和破坏地球生态的星际战争在地球上打响了。传说中的“九天玄女”鸟首人身，“应龙”则是一条有翼的龙，或许就是一艘宇宙飞船。他们最后是发出某种声波（鼓声或龙吟）或电波，破坏了蚩尤的控制系统或通信系统，蚩尤才俯首就擒。

第四，从蚩尤的死来看，《路史后记》对蚩尤的死用了一个“解”字，这是很适合于机械装置的。《述异记》记载后来冀州人掘地所得蚩尤骨“有如铜铁”这个描述很是确切。它当然不是铜铁，而是类似于铜铁却质轻如骨的高级合金。《述异记》还说：“今有蚩尤齿，长二寸，坚不可碎”，说“今有”表明作者所在时代（南朝梁）此物尚存。

以上所述的观点，都是学者经过考察所做的推测，但并不代表正式的定论，至今学术界依然反复辩论蚩尤是东夷族的祖先，还是苗蛮族的祖先。其实，这也许是一场“三岔口”式的误会：蚩尤可能既是东夷人的祖先，也是苗蛮人的祖先，还是最早黎民百姓的祖先，蚩尤祠遍布全国各地，蚩尤的后裔也遍布全国各地。这一假说有它合理的一面，但遗憾的是：线条太粗，对神话所包含的合理内核开发得不够，因而也就缺乏真切感，但是时代太遥远了，资料非常缺乏，若想得到最后的结论，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