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婚博士杀娇妻
某部委的年轻处长牛景瑞,在市高级人民法院终审被判死刑。在牛景瑞母亲“判得太重了”的哀号中,一位参与办理此案的检察官慨叹一声:“作啊!”
牛景瑞从大学博士毕业后,就职于某部委,先后担任部长秘书、处长。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位法学博士竟在婚后第十天的深夜,举起暗红色的红木花瓶狠狠砸向在读博士的妻子脑袋。此后,这个法学博士竟然伪造了拙劣的作案现场,谎称家中失窃、妻子被害,但很快被警方识破。
一个前程远大的青年才俊何以“作死”?所有的杀人起因都指向了牛景瑞手机上的暧昧短信,甚至有人在网络上称牛景瑞个人生活糜烂。那么,在这条暧昧短信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牛景瑞举起了绝情的血色花瓶?
牛景瑞不在传统意义上的贪官之列,没有证据证明他在金钱上有任何贪腐行为,但他贪的是女人。所谓贪官,其实逃不过三贪:一为贪权,二为贪财,三为贪色。贪图女色,何尝又不是一种贪?
某部委一位厅级领导推开处长牛景瑞的办公室,对刚休完婚假的牛景瑞说:“新郎官,刚从丈母娘那边回来吧?不过今晚你得向你的新娘告假了,晚上有个重要应酬,你参加一下。”
牛景瑞站起来,摘下眼镜揉了一下略微发红的眼睛说:“行,我跟爱人打个招呼。昨天刚回来,有些累。”
“再累也要参加,你是今晚的重要人物哦。”这位领导意味深长地说完,就推门离开了。
的确,在部里,33岁的牛景瑞虽然只是个处级的小字辈,但却是公认最有发展前途的青年才俊。在部里工作不足十年的履历中,牛景瑞已经担任过两个举足轻重的职务,一个是部长秘书,一个是处长。如今,法学博士牛景瑞又娶了博士在读的朱芳柳。牛景瑞向领导请假六天,陪妻子赴回门宴,并陪双方父母去外面旅游,这一趟下来,小伙子肯定累得不轻。
上午11点,牛景瑞穿上黄色风衣匆匆出门,午饭后才赶回来,旁边多了一个黑褐色拉杆箱。随后,他让一位同事将结婚的2.4万元份子钱存在他的银行卡上。
16时,牛景瑞来到那位厅级领导的办公室说:“我妻子电话联系不上,晚上应酬可能去不了了。”
随后,牛景瑞回到办公室用桌上的座机打了几个电话。16点20分,牛景瑞给妻子朱芳柳工作单位的孔处长发短信:“孔处您好,冒昧打扰您,我是朱芳柳的爱人小牛。我今天打她的电话一直没有信号,打办公室电话也没人接,她其他同事的电话我也没有,因为有点着急,只好打扰您了,她在单位吗?”
孔处长看到短信后,连忙拨打没来上班的朱芳柳的手机,对方却处于无法接听状态。孔处长向主管领导汇报后,主管领导让孔处长再联系朱芳柳的丈夫,问问是怎么回事。孔处长拨通了牛景瑞的手机后说:“我们也找不到朱芳柳,要不你回家看看吧,是不是在家里?”
牛景瑞放下电话,急匆匆对同事说:“家里电话打不通,可能出事了,我得回去看看。”
说完,牛景瑞再次向领导请假说:“家里电话打不通,我提前回家看看。”随后,牛景瑞开车离开单位回家。
18时15分,牛景瑞赶回家中,只见妻子躺在沙发上,头上都是血,随即他先打了120急救,又打110报警。
报警后,牛景瑞给老家的父母打电话说:“爸爸,快来吧,屋里进人了,朱芳柳出事了,人没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牛景瑞把电话打给了好友王子辉说:“家里出事了,朱芳柳受伤了,你赶紧来一趟。”王子辉闻讯后立即驱车前往。
接着,牛景瑞又将电话打给朱芳柳的父亲说:“家里进人了,朱芳柳被打了!”朱芳柳父亲忙问详情,牛景瑞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得到消息的朱芳柳的母亲是位资深医生,她连忙打电话给牛景瑞,询问朱芳柳的情况怎么样。
牛景瑞说:“朱芳柳不说话了。”
“你摸摸她的脉搏,再看看她有没有呼吸。”朱芳柳的母亲着急地指点着。
牛景瑞支支吾吾地说:“我已经打了120,他们马上到了。”
急救中心的医生赶到现场后,看见一名女子躺在沙发上,头部有血,血淌在地上有200毫升左右,人已经僵硬。见此情形,医生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与急救中心的医生同时赶到现场的,还有民警。经验丰富的民警勘查完现场后,对牛景瑞说:“你跟我们到公安机关走一趟吧,需要做些笔录,你懂的。”
牛景瑞用哀求的眼光看了一眼赶到现场的好友王子辉,王子辉连忙上前搀扶着悲痛欲绝的牛景瑞,跟随来到派出所。
进了派出所的牛景瑞,再也没有出来。
牛景瑞一进派出所,民警就兵分三路忙活起来:一路在案发现场进行勘察;一路赶赴牛景瑞所在单位找到了那个黑褐色拉杆箱;而另一路则是陪着牛景瑞聊天。
与此同时,牛景瑞的两部手机也被民警收走了。
与牛景瑞一夜闲聊之后,侦查员办理了对牛景瑞的刑事传唤手续,拿到分局签发的传唤通知书,侦查员在牛景瑞眼前一亮,他当即软了下来,说:“朱芳柳是我砸死的。”
随后,牛景瑞供述了他杀死朱芳柳的前后过程。
牛景瑞与朱芳柳登记结婚后,先回老家举办了婚礼,后到朱芳柳家赶赴回门宴,一周后,牛景瑞与朱芳柳回到自己家中。
从结婚到回到自己家整整十天时间。牛景瑞供述说,回来当天晚上23时,两人因为财产问题产生纠纷。朱芳柳提出结婚时收的聘礼少,接着又说到家庭财产管理的问题,提出让牛景瑞把工资和一些理财产品交给她来保管,并要求牛景瑞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因此,牛景瑞与朱芳柳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争吵到气头上,朱芳柳气呼呼地对牛景瑞说:“我不会给你生孩子。”这句话,一下子把牛景瑞噎在了那里。
吵了很久之后,两人吵累了,牛景瑞在椅子上眯了半小时,朱芳柳也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但牛景瑞并没有真正睡着,他越想越生气,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了客厅里摆着的那个暗红色的红木花瓶。这个红木花瓶是几年前他从好友王子辉办公室里拿来的,足有五六十厘米高,一直摆在客厅里。在牛景瑞眼里,那种像血一样的暗红,刺激着他的神经。
牛景瑞站起来,双手举起血色花瓶朝朱芳柳头部左侧上方的位置猛砸下去。砸了四五下之后,朱芳柳惊醒后呼喊起来。牛景瑞扔掉花瓶,右手按住朱芳柳的脖子,左手从旁边抽过来一条电脑的电源线,把电源线套在朱芳柳的脖子上狠狠勒住。只勒了一会儿,朱芳柳就没有了呼吸。
杀人后,牛景瑞决定伪装一个入室盗窃杀人的现场。他从鞋柜里找出一双平时不穿的皮鞋,还有一副皮手套。穿上皮鞋戴上皮手套,牛景瑞在家里到处翻动,伪造歹徒行窃现场。随后,牛景瑞把朱芳柳钱包内的500元现金和从老家带回来的礼金,装到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手提包里。
伪造完现场之后,牛景瑞把砸朱芳柳的花瓶和沾血的被罩、电源线以及自己沾血的衬衫,放进一个黑褐色的拉杆箱。塞满拉杆箱后,牛景瑞把手套和那双黑色皮鞋、染血的蓝色裤子放进红色纸袋里。
第二天一大早,牛景瑞拉着拉杆箱,拿着红色纸袋子和平时用的黑色皮包,准时赶到单位上班。上午11时,牛景瑞离开单位驾车来到一个小胡同,这里有一处平房,是他在单位附近租的一处隐蔽住处。
牛景瑞把被罩从拉杆箱里拿出来清洗了血迹,又把花瓶放到房间的双人床下。随后,他用锤子把朱芳柳的手机砸碎,把半干的被罩塞到红色纸袋子里,把衬衫、电源线、皮鞋、砸碎的手机和手机卡又放到另一个纸袋子里。牛景瑞拿着这两个纸袋子,走出300米后倒进了垃圾桶里。
刚扔完,牛景瑞怕有人发现带血的衬衫会报案,又从垃圾桶拽出衬衫,带回出租房撕成条状,扔到另一个垃圾桶里。
做完这些,牛景瑞匆匆赶回单位,并把自己的风衣和砸朱芳柳时穿的蓝裤子,送到洗衣店干洗,又让同事把份子钱存在了自己的银行卡上。
整个下午,牛景瑞一直在制造着假象:他先用手机给朱芳柳的手机发短信、打电话,又给朱芳柳单位办公室打电话,随后又给朱芳柳单位领导发短信。
而在自己的单位,牛景瑞先后向领导和同事暗示:他找不到妻子,妻子可能出事了。
回到家后的半个小时内,牛景瑞又打了多个电话,让所有人都知道朱芳柳被“不速之客”杀害了。
可是,牛景瑞的这些伎俩太拙劣了。他家的两道防盗门和紧闭的窗户都没有被撬的痕迹,报案前家中也没有第三人的痕迹,而且朱芳柳早已死亡多时。洗手盆下水口的塑料管里,还存有牛景瑞洗掉手上血迹时的水。这些证据,足以证明牛景瑞就是杀人凶手。
从民警办案的角度,案件侦办到这里已经水落石出,按说可以结案了。
可是,就因为夫妻之间的一次吵架,或者为了谁管理家庭财产、在房产证上加个名字,就会成为一个法学博士杀人的起因吗?显然,这个杀人动机还有些牵强。即便有了口供和足够的物证,没有令人信服的作案动机,这个案子总是有些瑕疵,不能算是铁案。
两人争吵的真正起因到底是什么?案件侦办的突破口又在哪里呢?难道两人经常争吵才导致牛景瑞在外租房居住吗?
这间出租房中也存在着疑问,如果是牛景瑞自己住,为什么小小的出租房里还是张双人床?
警方在对朱芳柳父亲进行调查时,他提供了一个信息说,两人登记结婚后没几天,朱芳柳就哭着对父母说,牛景瑞与本单位的一个女人还有感情纠纷,没有处理干净,由此引发了朱芳柳和牛景瑞两人关系的紧张。后来,牛景瑞向朱芳柳表态,要斩断过去情缘,两人好好过日子,两人关系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案子背后,是否存在情杀呢?在讯问牛景瑞时,牛景瑞如实交代说:“这房子不是我租的,是周姐出面租的。”
“周姐是什么人?”侦查员连忙问。
牛景瑞如实供述说:“周姐是我工作上认识的一个姐姐,她比我大几岁,已经结婚了,我跟她在一起有四五年了,算是红颜知己吧。”
周姐是否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呢?根据牛景瑞的供述,警方很快找到了周姐进行调查。事已至此,周姐也不隐瞒,她向警方表示,她和牛景瑞是本单位的同事。因工作需要周姐与牛景瑞开始接触,并有了肌肤之亲。此后,牛景瑞所有的生活细节都会告诉周姐,包括牛景瑞回老家办婚礼,周姐都知道。
牛景瑞处理完作案工具后,发短信告诉周姐自己回来了。周姐忍不住给牛景瑞打了个电话,但因为在办公室,牛景瑞只是支支吾吾说了几句就挂断了。到案发后警察赶到现场,周姐又给牛景瑞打电话,牛景瑞回答说:“正有事呢。”随即挂断了电话。
此时,牛景瑞正在家中忙着接受派出所的调查。随后,牛景瑞在去派出所的路上,给周姐发短信说:“家里出事了,我爱人死了。”
此后,周姐再也没有了牛景瑞的消息。当然,她并不知道之后牛景瑞的手机就被警方依法扣留了。
最初,警方曾怀疑这间出租屋是不是牛景瑞为杀人而准备,但在调查时发现,这间出租屋的确是牛景瑞让周姐帮他租的,目的只是在单位附近租个房子用来中午午休。当然,这个出租屋更多的功能是牛景瑞与周姐的幽会之所。
警方调查发现,周姐搬进来时,要求房东将所有家具都卖掉,她自己重新添置了一些包括双人床在内的高档家具。而房东曾看见牛景瑞在出租屋出现,以为是周姐的男朋友,也没有多问。
这间出租屋除了房东以外,只有周姐和牛景瑞每人一把钥匙。而周姐租房时,恰好牛景瑞与朱芳柳忙于结婚,小夫妻同居在一起。牛景瑞和朱芳柳在老家举行的婚礼,婚后的牛景瑞不可能将周姐带回家中幽会。那么,在单位附近租房子与情人幽会,应属常理。这间出租屋和周姐,都排除了涉案的可能。
那么,到底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血案的发生呢?
得知噩耗的朱芳柳父母赶来了。此时,牛景瑞被带到派出所,朱芳柳已经死亡。
警方深入调查时,朱芳柳的母亲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两人按照当地风俗举办了回门宴后,牛景瑞和朱芳柳陪同双方父母一起去外地旅游。途中经过高速公路服务区,牛景瑞去厕所方便时,坐在副驾驶上的朱芳柳看了牛景瑞遗落在车上的手机后,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等牛景瑞回来,朱芳柳对牛景瑞说要和他说个事,并拿着手机让牛景瑞看,随后,两人下车走到远处。他们具体说的什么朱芳柳的父母并不清楚,但朱芳柳当时的表情却是满脸质问。
朱芳柳的父亲也说,回门时他就发现朱芳柳和牛景瑞不知什么原因不怎么说话,可以肯定是吵架了。期间,朱芳柳还背着父母拿着手机与牛景瑞谈了一会儿。
因为急着赶火车,两家人急匆匆吃了点午饭。朱芳柳和牛景瑞坐高铁回来。随后,牛景瑞的父母坐当晚火车回了老家。
两人上午的冲突,经过白天的发酵之后淤积到晚上,会不会成为这起血案的动因?牛景瑞手机里有什么内容,会让朱芳柳与牛景瑞的关系突然变得如此剑拔弩张?
突破口难道在牛景瑞的手机上?很快,警方从牛景瑞的手机里恢复了他与多名女性短信往来情况。在这些短信中,有数处涉及男女性事的内容。这些短信内容,如果让夫妻的任何一方发现,足以引起强烈反应。看来,朱芳柳正是看到这些短信后与牛景瑞发生了冲突。
而在案发前,一位叫王云歌的女子发来的短信中,还涉及其与牛景瑞两人的物品归属问题,包括牛景瑞名下一套价值300多万元的房子。
这个突然冒出的王云歌又是谁?
警方很快找到了王云歌。王云歌坦然承认,她曾经是牛景瑞的女友。
王云歌和牛景瑞相识后确立恋爱关系,王云歌在牛景瑞的家中同居。一年后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王云歌无意中查看牛景瑞的手机时,发现牛景瑞和一个叫李欢的女子有暧昧关系,性情刚烈的王云歌眼里揉不得沙子,在与牛景瑞吵架半年后,选择了分手。虽然之后还偶尔有联系,但却不经常见面。
这个叫李欢的女子,也是牛景瑞的女友之一。而牛景瑞真正的情人周姐,王云歌当时并不知道。
两个吵吵闹闹的恋人,终于又和好了,但两人并未居住在一起。因为两人和好的时候,王云歌不想重回那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居住,而是看上了另外一套房子。两人商量之后,决定各出50%的房款买下这套房子,既可作为婚房,又可以作为投资。由于王云歌当时现金不够,由牛景瑞出220万元,王云歌出120万元签订了买房合同。最终,这套房子落在了牛景瑞名下。
而王云歌并不知道的是,牛景瑞经人介绍,又认识了在读博士同时又是公务员的朱芳柳,两人迅速陷入爱河。
在旧爱王云歌与新欢朱芳柳之间,泅渡了大半年之后的牛景瑞最终选择了朱芳柳。牛景瑞与朱芳柳领取结婚证当天,和王云歌再次正式分手。伤心于牛景瑞的绝情,王云歌之后再没见过牛景瑞的面。直到王云歌听说牛景瑞要结婚,她给牛景瑞发短信问有无此事,从牛景瑞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得知牛景瑞已经结婚并陪新婚妻子回娘家之后,伤心欲绝的王云歌给牛景瑞发短信,商量两人以前物品包括房子的归属问题。这条短信和以往那些露骨的艳情短信,成为朱芳柳与牛景瑞交恶的导火索。
朱芳柳已逝,我们无法准确知道案发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无法还原当晚两人吵架的真实情况。应该说牛景瑞的供述是基本可信的,至于牛景瑞杀人的起因,警方也慢慢接近了事件真相。
生于普通工人家庭的牛景瑞,自从进入大学之后,就成为人中龙凤,他不但在大学攻读了研究生,还担任学生会主席。毕业后更是直接到部委工作,成为领导秘书并随后被任命为重要部门的处长。可以想见,他的前途一片光明。而他在这些位置上,不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出于爱慕、婚姻或者其他什么原因,牛景瑞的身边不乏异性,苛求牛景瑞守身如玉也不太现实。
仅从我们所知道的几个女人来看,周姐是个已婚女子,这份婚外情应该是与牛景瑞的第一个公开女友李欢同时存在,而此后的朱芳柳又和王云歌同时爱着牛景瑞。直到不得不做出选择与朱芳柳领取结婚证时,他才在领证的同时与王云歌分手。也许牛景瑞也不知道自己该爱谁,但他一直游离于两个以上的女人之间,并沉溺于互发性爱短信,这是他的软肋所在。而这种脚踏两只船的举动,在很多人看来似乎是一种择偶的上佳选择,但很多人并不明白,此举犹如踏在断裂的冰缝两边,冰河开裂之后必然跌落深渊。又像贪吃的狗熊,左手抓一个,右手抓一个,脚上再各踩一个,到时候争夺起来,结果只有两个:要么拽断绳子而生,要么五马分尸而死。
一个人在某些方面高人一筹总会令人羡慕,但因此就认为自己足以决胜于多个战场,在官场与情场之间都能游刃有余,那就大错特错了。官场才俊、商界精英处理不好女人的关系而致身败名裂的例子,早已屡见不鲜。而牛景瑞举起的暗红花瓶,敲下来的却是血淋淋的警钟: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