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骑士与罪人的表演
“伪神，真是可笑的说法，当我在海上飘零的时候，是色环夫人救了我，并给了我一个重生的机会，这个时候，你们口中的创世女神在干什么。”老葛兰一脸的讽刺，但是言语中露出的愤懑还是让伯明翰等人默然，却是和伯明翰等人的幸运不同，他们被炼金墓穴的传送门传送到了距离帝都不远的地方，而老葛兰则被传送到了茫茫无垠的大海之上，而且从老葛兰的语气中也听出了他当时是处在多么危险的环境里面，这里面可能有老葛兰自己的一部分因素，但是最多的则是他们的责任，老葛兰如今的境况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
“所以你想怎么样，我们没有功夫和你争辩伪神和真神的问题吗，我们对你的信仰也没有兴趣。”小爱丽一贯的毒舌。
“是吗？我看你们之中有人不是这样想的。”老葛兰挑了挑眉，不出意外的看着那个女骑士一脸肃穆的走出了伯明翰的队伍，手中的长枪指向了老葛兰。
伯明翰和小爱丽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走出来的蒂娜，印象的骑士少女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人动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双方并没有动手的原因。
“生者，看来你对守护骑士这一个职业不怎么了解。”空灵的提灯人突兀在伯明翰脑海中响起，虽然有点惊讶为什么附身在剑中的灵体都喜欢和自己来个颅内交流，不过伯明翰还是耐着性子听提灯人轻轻的开口。
“守护骑士，既是女神的追随者也是自己主人的守护者，他们用自己终身的信仰作为代价换取了其他骑士难以企及的力量，也这是因为如此，在他们的一生中必须贯彻圣光的教义，否则就会失去这种力量。“提灯人的徐徐道来，对于伯明翰而言却是一段难以忘怀的记忆，蒂娜之所以成为守护骑士的原因无外乎可以短时间内获得别人努力几十年的强大，但是这种过于求成的强大却是为了自己和小爱丽的安全，在家族风雨飘零的时候，是这个少女用这个沉重的代价背负起了伯明翰和小爱丽的命运，如今这股力量却成了她难以挣脱的枷锁。
“我遵从圣光的教义，向伪神发出挑战，凡世不容许活人神的诞生，这是无可争论的铁则！”沉重的声音从蒂娜的口中传来，犹如一道牢牢的枷锁在她的周身紧紧缠绕起来，手中的长枪虽然依旧挺直，但是心中的骑士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动摇，这或许不是一场真正的骑士战斗，但是无声的力量在促使这位骑士少女，用自己手中的长枪对准这个自己有所亏欠的老者，这是信仰的力量，也是自己给自己的枷锁，是圣光给予自己的权利还是义务，这举起长枪的那一刻，蒂娜已经开始了质疑，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骑士长枪，即便这有违自己的骑士精神，但是为了自己的主人和小爱丽，她义无反顾。
“哈哈哈哈，守护骑士，真是讽刺，那个创世女神就是靠这个来打压，毁灭其他伟大信仰，达成她的独裁统治吗，真是一个恶毒的女神啊。”老葛兰发出阵阵的笑声，苍老的面容笼上了一层潮红，内心狂热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略带侮辱性的言论也让蒂娜体内的圣光力量开始躁动起来，这些圣光在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无法原谅的人，也是必须被净化的人。
罪人这个称号不知道到底是这个苍老的男人还是如今的骑士蒂娜，圣光的躁动让蒂娜的体表蒙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手中的长枪也终于没有任何犹豫的刺向了手无寸铁的老葛兰，伯明翰明知此刻的蒂娜内心的煎熬，但是他却无法阻止蒂娜进攻的举措，违背了圣光教义的后果，迎来的将会是真正的圣火审判，既然无法阻止蒂娜贯彻自己的守护骑士之路，那么就让自己这个主人来和她分担一切。
剑光瞬动，面对那个丧子的男人，伯明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剑，迎着蒂娜金色的背影冲了上去，伯明翰的举动出乎了所以人的意料，即便是蒂娜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主人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站在一起。
“生者，武者的剑刃从不会朝向平民，这个道理你知道吗？”提灯人的语气难得的带上了一丝严肃和审视，但是回答她的却是伯明翰加速的步伐，转眼间已和蒂娜齐头并行，手中的长剑在蒂娜圣光的映照之下显得更叫锋利。
“骑士不会背弃主人，主人也不会背弃骑士，这才是我所知道的！“没有在脑内回答提灯人的问题，伯明翰扬声高喊，声音响彻了圣洁的第二层，锋利的长剑随着伯明翰的宣言露出了璀璨的光芒，这一刻的伯明翰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庄重和认真，这也是蒂娜第一次从自己这个从小照顾大的主人身上看到了理查德家族昔日的光芒。
长剑仍在，光辉依旧！
一剑一枪义无反顾，刺入了脸色潮红的老葛兰体内，浓稠的鲜血染红了光洁的长剑和圣洁的长枪，蒂娜体内的圣光已在一点一点的熄灭，面对生命的流逝，这个苍老的男人此刻却扯出一个难以想象的笑容，手中紧握的雕像被鲜红浸染，显出诡异的颜色，看着两人静静的立在自己的面前，老葛兰吃力的捧起手中的雕像，轻轻的搭在自己鲜血染红的嘴角，熟悉的冰冷触感让这个生命走到尽头的男人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便是我的复仇啊，伟大的创世女神！”在最后一刻，这个男人喊出了自己最后一句话，伯明翰突然联想到那个炼金墓穴中疯狂的质问自己亵渎女神的老掌柜和眼前这个已经对女神充满恨意的老年人，手中的长剑顿时重若千斤，想要拔出却是没有一丝的气力。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声音之空无一人的第二层响起，就在众人警惕的时候，一个提着鸟笼的男人从巨大的石柱后面饶了出来，平凡的脸上露出兴趣十足的神色，这个男人真是伯明翰在底层见到的那个提着鸟笼的商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是一出好戏，共同背负圣光的罪人，啊，让我有了一个重要的灵感，你想听吗，亲爱的伯明翰先生。”提着鸟笼的男人十分标准的行了一个贵族的礼仪，但是在伯明翰眼中却是如此的刺眼，尤其是那个熟悉的说话方式，更是让伯明翰想到了一个神秘的组织。
“啊，我想伯明翰先生应该见过了我的伙伴们，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树状图第三十七位支柱，戏剧家狭斯丕尔，还有我的搭档，第三十八位支柱，音乐家沃拉。“随着鸟笼上黑色幕布的揭下，那个伯明翰眼中的神秘鸟笼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也让伯明翰知晓了哭声的由来。
精致的鸟笼之中，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妖精在笼中十分优雅的坐在一角，一架小巧黑色的钢琴在她的手中不断变换着音调，时而放出女性的悲鸣，时而又是战士一般的怒吼，看到伯明翰的视线，这位小妖精优雅的站起身来，微微的弓腰，背后一对透明的蝉翼轻轻颤动。
“你们到底？”伯明翰看着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两人，紧握长剑的手此刻布满了汗水，而和这个组织打过交道的蒂娜和小爱丽也露出了戒备的神色，小幽灵和伊莎贝拉则躲在了女剑灵的身后，寂静的第二层，除了鲜血的味道，恐怕只有剑刃的光亮。
“我想伯明翰先生对我们有些误解，首先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只是为了艺术而来。”自称戏剧家的狭斯丕尔露出善意的笑容，笼中的小妖精沃拉也优雅的点头。
“艺术？呵。”伯明翰讥笑出声，这个如同幽灵一样的组织是为了艺术，说出去鬼都不信。
“自然，你想想看，骑士为了守护主人甘愿接受圣光的驱使，杀死手无寸铁的凡人，而主人为了保护骑士竟然与骑士一同杀死凡人，多美美好的画面，我觉得可以把这出剧目叫做罪人，伯明翰先生你看如何？”
“我觉得，不怎么样。”伯明翰冷静的拔出老葛兰身上的长剑，细小的血点飞溅到伯明翰白皙的脸上，但是此刻的伯明翰没有一点想要擦掉血迹的痕迹，反而将长剑对准了戏剧家狭斯丕尔，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之上，一朵朵血花晕染开来。
“伯明翰先生，我觉得我们会有共同语言的，真是可惜。”戏剧家狭斯丕尔遗憾的摊开手，十分的失望。
“我也是，我对把生命当做表演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感，所以说吧，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伯明翰语气平静，但是却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
“当然是为了艺术啊，伯明翰先生，所以请你变成我戏剧中的人偶吧，当然，你的同伴也是，我会给你们安排一出十分完美的剧目，就叫做死亡如何？”戏剧家狭斯丕尔热情的目光渐渐转冷，笼中的小妖精沃拉也重新落座，黑白的琴键发出美妙的音色。
“真是不好意思，我觉得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好听！”长剑出手，伯明翰悍然向前挺进，而身后的蒂娜如影随形，一旁的小爱丽面色凝重，简短的咒语飞快的咏唱出声，纯白剑灵身影晃动，已然脱出了塔塔莉的身躯，魅影再开。
战斗也在一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