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让痛苦和磨难成为一种历练(2)

托雷斯摸着埃塔尔的头，说道：“孩子，你知道这座雕像的来历吗？它是为了纪念一个伟大的残疾人皮尔，尽管他只有一条腿，可他却用这条腿拯救了上千人。所以，不要因为身体的残缺而怨恨生活，要知道，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他收走了你的一只脚，就是想让你的另一只脚变得更加敏捷。”

这时，埃塔尔低下了头，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接着，托雷斯卷起衣袖，说：“我再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一场追捕中，断了一只手，但我从来没有抱怨过。我相信，一只手依然可以抓捕罪犯。”

此后，广场的雕像再没有出现过被“破坏”的情况。小小的埃塔尔开始全心投入他喜欢的舞蹈之中。多年之后，西班牙首都举办了一场舞林大会，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个独脚的少年吸引了，他过关斩将，最终赢得了桂冠。站在领奖台上，他的身体一直朝着家乡的方向，眼神透露着一股坚定。他相信，就算只有一只脚，也可以成为英雄，撑起一片天。

每一个人在世界上都要受挫折，有许多人反而在折断的地方长得最结实。/美国作家海明威

用左手抒写出精彩的人生

仲夏之夜，一个普通工人的家里，父母在客厅看电视，儿子在狭小的卧室里用左手练着书法。闷热的天气，电风扇吱吱呀呀地摇着头，约莫十点钟的时候，男孩困倦了，关了房间的灯，睡去了。

郊区的深夜有些凉，担心孩子受风，母亲拿了一条毛巾被走进儿子的房间。半睡半醒中，男孩翻了个身，右手伸出了毛巾被。那只手真的是触目惊心，手掌完全萎缩，手指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母亲叹了口气，转身要离开时，借助客厅里的一点亮光，她看到儿子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上面赫然写着“苦尽甘来”四个人。刹那间，一股复杂的情感涌上了母亲的心头，她的眼泪扑哧扑哧地掉下来。

男孩刚出生的时候，非常漂亮。别的婴儿眼睛总是眯成一道缝，而他的眼睛却是大大的，有着明显的双眼皮。病房的护士和其他产妇的家属们，都夸这孩子长得好。可是，再看到他那只小小的右手时，又都无奈地叹息：“真是可惜了！”

直到今天，母亲依然不愿回忆儿子出生那天的情景。医生抱着婴孩给家里人看，大家都很开心，但那份快乐只停留了几秒钟，之后就是痛苦和绝望。因为医生表情凝重地说：“孩子右手先天性残疾。”

父母都是普通的工人，可是爱子心切。孩子的手有残疾，先想到的肯定是给他治疗，无论花费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们带着儿子四处求医，可得到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医生表示，先天的残疾很可能是不可逆转的，要有思想准备。大概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家里坚决把男孩接回去，如果真的没有希望了，也实在不想看着他遭罪。

父母借阅和购买了许多关于小儿肌肉萎缩的医学书，从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到后来慢慢熟悉了“抓握能力”、“肌肉张力”等医学术语。他们根据书里讲的方法让儿子进行锻炼，可是效果并不大，到后来，孩子的右手手掌连一些基本的抓握反应也消失了。

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儿子，母亲有时会丧气地对父亲说：“早知道是这样，当初我们不如不要这个孩子。”虽是一句抱怨话，可此时的他们都体会到了，健康人真的很难接受一个残疾的孩子，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偶尔，母亲甚至会想，抱着儿子从楼上跳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就在整个家庭陷入绝望的时候，男孩的舅舅开导这对夫妻：“这么好的孩子，如果你不要，就给我吧！”话语中有安慰的成分，却让母亲打消了放弃儿子的念头。

因为右手丧失了功能，男孩只得用左手去应对生活中的一切，洗脸，刷牙，系鞋带……渐渐长大的他，也发现了自己跟其他孩子的不同。同龄的伙伴们不爱跟他玩，把他当成“妖怪”，而他却时常把自己想象成独臂大侠。

上学后，无论春夏秋冬，他都穿着长袖的衣服，用宽大的袖口遮住那只残缺的右手。对他来说，每周的写字课是最令人厌烦的，教室里的同学都用右手写字，只有他偏偏要用左手。有同学会好奇地看着他，他回应给对方的往往是一个白眼，他在用眼神维护自己的自尊心。学校，在他心里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反而充满了恐惧。

舅舅得知这样的情况后，提议要送男孩去学书法，让他认识更多的同龄人，接触一下外面的世界。恰好，舅舅认识一个很有名的书法家，在听说他的情况后，那位书法家欣然同意接受这个特别的学生。

第一次与书法家见面，男孩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像往常一样遮住他那只残缺的右手。见到书法家，他一声不吭，书法家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问道：“热吗？”说完，还帮男孩卷起了袖管。接着，书法家把男孩介绍给了其他正在学书法的孩子：“这是你们的新同学，他叫王飞。他的右手受了伤，只能用左手写字，你们要多照顾他。”书法家决定，一定要帮王飞找回自信。他轻轻地摸着王飞那只始终不愿露出来见人的右手，像爷爷一般慈祥地说：“孩子，你一定行。”

当然，几句话的鼓励还不足以让男孩彻底建立自信，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让他证明自己的能力。说来容易做来难，用左手写字谈何容易？书法家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著名的左笔书法家费新我。费新我在60岁之前，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用右手写字。但是60岁后，他的右手不幸受了伤，只能改用左手练书法，却不料这一转变让他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书法道路。

有时候，当一个人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人也在经历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时，尽管得不到多少实用性的帮助，但却能获得最大的心灵慰藉。王飞开始每天用左手苦练书法，他把忧郁的童年、残疾的痛苦、学习书法的艰难，全都寄托在纸笔之上。终于，在20岁那年，他靠着一手漂亮的书法和超出本科线20多分的成绩，考入了一所工艺美术专科学校，开启了更为精彩的人生。

这些好东西都绝不会消失，因为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永远存在。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绽放。/戴望舒《偶成》

坚强女孩唱出生命的华彩

在俏俏的记忆里，童年的时光真是一段幸福美妙的日子。

那时，家里有一台国产的黑白电视机，电视台播放歌曲，刚刚两岁多的俏俏，只要听上两遍，就能跟着唱出来。父亲见女儿有唱歌的天赋，就决定要精心培养她。父亲认识一个音乐老师，经过商议，音乐老师答应为俏俏进行正规的音乐启蒙。于是，每个周末的清晨，父亲就用自行车载着俏俏，经过一小时的路程，到老师家上课。

孩童总是顽皮的。俏俏每次从老师家上课归来，她都会在路上跟父亲撒娇，要么缠着他给自己讲故事，要么就让父亲给自己买零食。父亲疼爱这个天使般的女儿，也乐于满足她的要求。

幸福若能一直这样延续下去，该有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天早上，邻居家突然起了大火，在家休班的父亲连忙跑去救火。不料，无情的大火将父亲下身烧伤。不久之后，父母所在的企业效益下滑，父母双双下岗，两个人只开一半的工资，加起来也少得可怜。

家里一连遭遇了这么多的意外，母亲心急如焚，视力锐减，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原本乐观的父亲，此时也变得消极了，严重抑郁的他最后竟然失去了控制，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子”。在偌大的商场门口，他把衣服脱得精光，见人就追，嘴里不停地骂着。无奈之下，母亲、姐姐和俏俏只好将他送进了精神病院。

生活依然要继续下去。为了给父亲治病和维持生活的开销，母亲只好带着俏俏和她9岁的姐姐到街上卖冰棍。妈妈的视力很差，需要拄着拐杖行走，沿街叫卖的时候，总会遇到熟人。9岁的姐姐觉得很丢脸，索性不再帮忙，终日跟着一群孩子在外面疯玩。从那个时候开始，母亲的心里有了疙瘩，以至于在后来的日子里，母亲和姐姐两人都是形同陌路。

3岁的俏俏，成了母亲唯一的指望。在熙攘的人群中，她经常跟妈妈兵分两路，在两个大市场里叫卖。当时，卖冰棍的小商贩大概有20多户，竞争非常激烈。不过，这些大人们都卖不过俏俏。因为，任谁见了这样一个汗水在脸上“画”出黑白相间“道道”的小女孩，都会感到心疼。就这样，俏俏有了一大批固定的“回头客”。

俏俏第一次给父亲送药那天，外面飘着大雪，北风呼呼地吹。小俏俏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去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到了医院的付款处，她踮起脚尖，把手里的一大堆零钱送进窗口，说：“这是刘一鸣的医药费。”看到这么小的孩子，脸蛋冻得通红，医院的工作人员心里不免一惊，感慨道：“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姐姐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整天在外面瞎玩。年幼的俏俏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她的肩膀还那样弱小，可却不得不扛起这个重担。后来，俏俏的父亲出院了，虽然病情有所好转，但也时好时坏。犯病的时候，谁都不认识，抓住俏俏也会把她暴打一顿。

姐姐17岁那年，彻底与家庭决裂了。当时，姐姐想去学美容美发，但要交近千元的学费，可家里没那么多钱，姐姐赌气就离家出走了，说要去打工赚钱。她在打工的地方认识了一个比她大10岁的男人，名叫阿涛。阿涛听姐姐诉苦后，慷慨地给了她1000块钱。姐姐当时感动坏了，并爱上了阿涛。等到母亲发现她和阿涛同居的时候，已经是半年后的事儿了。

母亲气急败坏，找到姐姐劈头盖脸地骂了她一顿。俏俏没想到，姐姐竟然也回骂了母亲，最后母女两人还厮打在一起。姐姐像发了疯一样，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小时候你就打我，现在你还打我，我想掐死你！你生我干吗？给不了我幸福，给不了我母爱……”

可想而知，听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说出这样一番剜心的话，母亲该有多么心痛。回到家后，母亲哭着跟俏俏诉苦，为了让姐姐回心转意，母亲竟然给11岁的俏俏讲起了“性教育”。俏俏大概听懂了母亲的意思，她是想说：贞洁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俏俏听不进去了，就跟母亲说：“我去找回姐姐。”

俏俏见到姐姐时，话才只说了一半，姐姐就哭了，搂住她说：“俏俏，你还太小，很多事你不懂……”俏俏明白，姐姐是想找个依靠，想有个温暖的家。可她也看得出来，那个叫阿涛的男人，好像并不是真的想跟姐姐结婚。

果然，在一次争吵后，姐姐跟阿涛分手了。后来，姐姐又交往了三个男友，他们和阿涛差不多，只想恋爱同居，不想结婚。受伤的姐姐，心灰意冷，开始破罐子破摔。那时的俏俏，不仅要卖雪糕、做家务，还要天天跟踪姐姐，她怕姐姐出事。

几个月后的一天晚上，几个男孩连哄带骗地把姐姐带到了一家酒店喝酒。姐姐是个实心眼，架不住他们热情地劝酒，很快就喝多了。他们把姐姐拖到了酒店的一个房间里，俏俏吓坏了，使劲儿地敲门。几个男孩打开门一看，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且长得还不错，就动了歪心思，把俏俏也拉进了屋里。就在这时，警察进来了——那是俏俏事先报的警。

姐姐酒醒之后，俏俏愤怒地朝她喊：“你让我永远跟着你吗？”得知实情的姐姐，一脸羞愧，决定远离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跟俏俏一起回家。为了让母亲和姐姐的关系有所缓和，俏俏也叮嘱母亲，不要经常数落姐姐，那样她还会离家出走。在俏俏的调和下，母女两人总算能平安无事地相处了。

其实，姐姐心里很疼爱俏俏。俏俏13岁那年，母亲难得高兴，带着两个女儿去看冰灯。那会儿，门票是15块钱一张，3个人就是45块钱。姐姐说：“俏俏那么喜欢唱歌，咱把这钱省下，让她去学唱歌吧？”平生第一次，母亲同意了姐姐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