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汉赛尔与格莱特(2)
但他们没能找到路。整个晚上,他们走啊走啊,第二天又从白天一直走到晚上,只不过是四处乱走,压根儿就出不了森林。兄妹俩已经饿得头晕眼花,如果不是靠捡的一些浆果填肚子,他们早就饿死了。
最后,他们的小腿儿又酸又疼,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了。兄妹俩躺在一棵大树下,累得倒头就睡。等他们醒过来,已经是离开父亲家的第三天早晨了,两人决定再试一次。可是没用!他俩走啊走啊,发现反而到了森林更深处。如果再得不到帮助,他们就要饿死了。
就在这时,他们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美丽鸟儿站在一棵大树的树枝上唱歌。它唱得实在是动听极了,兄妹俩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侧耳静听。小鸟唱完了歌,就张开翅膀飞到了他们的面前,好像示意他们跟它走。孩子们于是就跟着它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着走着远远地他们看到一幢小屋,小鸟飞过去停在小屋的房顶上。
等兄妹俩走近了,发现这座小屋居然是用香喷喷的面包做的!房顶是松软的蛋糕,窗户是脆甜的糖块!两人又惊又喜。
“噢,咱们就待在这儿吧,”汉赛尔说,“美美地吃上一顿!我就先从房顶开始吃吧。格莱特,你可以吃窗户,它的味道肯定棒极了!”
说着,汉赛尔踮起脚尖撕下一块面包大嚼起来,因为他实在是饿极了。格莱特一屁股坐到台阶上啃起来,那是用香甜的蛋糕做成的。这时,突然从屋子里传出一个声音:
“啃啊!啃啊!啃啊啃!
谁在吃我的小房子?”
孩子们回答道:
“是风啊,是风,是风干的坏事呢。”
他们边吃边回答,一点也不打算停下来,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汉赛尔觉得房顶的味道特别美,便又掰下一大块来;而格莱特也干脆抠下了一整扇小窗户,坐在地上津津有味地吃着。突然,房子的门打开了,一个长得很奇怪的老太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汉赛尔和格莱特吓得一哆嗦,拿在手里的食物也掉到了地上。
老太婆晃着她颤颤巍巍的头说:“好孩子,是谁带你们到这儿来的?来,跟我进屋去吧,这儿没人会伤害你们!”说着,她就拉着兄妹俩的手,把他们领进了小屋,给他们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牛奶、馅饼、糖果、苹果和坚果等等。天色晚了,她又给孩子们铺了两张白色的小床,汉赛尔和格莱特往床上一躺,马上觉得自己是进了天堂。
其实这个老太婆的友善都是伪装的。事实上她是一个专门引诱孩子上当的邪恶的巫婆,这幢用面包建的房子就是为了让孩子们落入她的圈套。一旦哪个孩子落入她的魔掌,她就用好吃好喝来喂胖这个孩子,然后杀死他,把他煮了吃掉,还得意洋洋地称这一天为“美餐日”。这个巫婆眼神不好,看东西看不清楚;但是她的嗅觉却像野兽一样灵敏,老远就能嗅到人的味道。汉赛尔和格莱特刚刚走近她的房子她就知道了,高兴得一阵狂笑,然后就轻蔑地想:“这回让我抓住了他们,他们就休想跑得掉!”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孩子们醒来,老巫婆就起床了。她站在孩子们的床边,看着睡梦中的两个小家伙那红扑扑、圆滚滚的脸蛋,忍不住口水直流:“好一顿美餐呐!”然后她就用老鹰爪子一样的手抓住了汉赛尔的小胳膊,把他扔进了一个带栅栏门的小笼子,把他关在了里面。汉赛尔害怕得大喊大叫起来,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老巫婆接着走过去把格莱特摇醒,冲着她吼道:“起来,懒丫头!快去打水来,我好替你哥哥煮点好吃的。他关在外面的笼子里,我要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煮了吃掉!”
格莱特听了伤心得大哭起来,可她还是不得不按照那个老巫婆的吩咐去干活。
于是,汉赛尔每天都能吃到许多好吃的,而可怜的格莱特每天除了一只螃蟹的钳子,别的什么吃的也没有。每天早晨,老巫婆都要颤颤巍巍地走到笼子前去喊汉赛尔:“汉赛尔,把你的手指头伸出来,让我摸摸你长胖了没有!”可是汉赛尔每次都是伸给她一根啃过的小骨头,老眼昏花的老巫婆根本就看不清楚,她还真以为是汉赛尔的手指头呢!她心里感到非常纳闷,怎么汉赛尔吃了这么多好东西,一点没有长胖呢?
但是,几个星期过去了,老巫婆看汉赛尔还是没有长胖的样子,就失去了耐心,扬言自己不想再等了。“去,格莱特,”她对小女孩吼道,“快点去打水来!管他是胖还是瘦,明天我一定要杀死汉赛尔,把他煮来吃了。”
可怜的小妹妹被逼着去打水,一路上她伤心极了,眼泪顺着脸颊哗哗地向下流。她对天大喊道:“还不如当初在森林里就被野兽吃掉啊,或者干脆饿死算了!那我们总还是死在一起啊!”
“别嚎了!”老巫婆恶狠狠地说:“没用的!没人会来救你们的!”
一大早格莱特就被逼着打了满满一大罐子水,架在火上烧起来。她刚一干完,老巫婆就说:“我们先烤些面包。我已经把炉子烧热了,面团也揉好了。”然后她把可怜的小格莱特拽到火烧得正旺的炉子前,说:“爬进去!看看里面是不是够热,可以烤面包了。”但是其实只要小姑娘按她说的做了,她就会把炉子门关上,把格莱特烤了当早餐。
可是聪明的格莱特猜到老巫婆的鬼主意了,她说:“这炉子门太窄了,我不知道怎么爬进去哩!”
“蠢货!”老巫婆骂道,“这炉子门对我来说都挺宽敞,你怎么就爬不进去?看着,我都能进去!”说着,她上前一步,做出把头伸进炉子的样子。
说时迟那时快,格莱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冲上前把老巫婆推进炉子里,然后迅速关上了炉子门,插上了插销。天哪,炉子里立刻传来老太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听了让人毛骨悚然。但是格莱特转身跑了,让那个可恶的老太婆在里面被活活烧死,就像她以前烧死那么多可怜的孩子一样。
格莱特迅速跑到汉赛尔那里,打开笼子门,叫道:“汉赛尔,汉赛尔,我们自由了!老巫婆死了!”汉赛尔像小鸟一样飞也似地从笼子里出来,和妹妹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亲吻着,高兴得不得了。
现在没什么可怕的了。兄妹俩回到屋子里,在老巫婆的房间发现了一个橡木做的旧箱子。他们打开箱子,发现里面装满了珍贵的珠宝。汉赛尔说:“这些可比小石子好多了。”于是他把这些珠宝装到自己的口袋里,塞得满满的。
“我也要带一些回家,”格莱特说。她把围裙兜起来,装了跟汉赛尔一样多的珠宝。
“我们现在走吧,”汉赛尔说,“尽快离开这片施了魔法的森林。”
他们走了差不多两小时,来到了一座大湖边。
“现在怎么办才好?”汉赛尔说,“靠我们自己过不去,又没有桥啊什么的。”
“呀,来了一艘小船!”格莱特叫道。但是她弄错了。那只不过是一只白色的小鸭子,它向孩子们游了过来。格莱特说:“我们问问它,说不定它能帮我们过去呢?”于是她大声喊道:“小鸭子,快救救可怜的汉赛尔和格莱特吧!这儿没有桥也没有船,你能载我们过去吗?”好心的小鸭子听到格莱特的话,就游到岸边孩子们的身旁。汉塞尔坐到鸭子背上,想把妹妹抱到自己腿上,格莱特却说:“我们俩都坐上去的话,对小鸭子来说太沉了。让它分两次把咱俩载过去吧。”于是,小鸭子先把格莱特载了过去,然后又游回来接汉赛尔过去。
兄妹俩在小鸭子的帮助下成功地渡过大湖后,高兴地发现自己来到了森林里认识的地方!他们走啊走啊,越来越熟悉路,最后他们看到了父亲的房子!于是孩子们欢快地跑向自己的家,一头冲进屋子,投进了父亲的怀抱。
可怜的樵夫自从孩子们被抛弃在森林后一直非常难过。现在他看到两兄妹平安无恙地回来了,大喜过望。现在这个家安生了,因为樵夫的老婆、孩子们可恶的继母已经死了。
但是当樵夫看到格莱特和汉赛尔大把大把地掏出装在围裙和口袋里的珠宝时,惊讶得简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从这一刻起,他的担忧都消失了,以后他和他的孩子们都不用挨饿了!从此,这一家三口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