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要遗迹

殷墟是闻名中外的我国商代晚期都城遗址，是我国历史上有文献可考，并为甲骨文和考古发掘所证实的最早的古代都城遗址。

殷墟现存有宫殿宗庙区、王陵区和众多族邑聚落遗址、家族墓地群、甲骨窖穴、铸铜遗址、制玉作坊、制骨作坊等众多遗迹。

（一）王陵遗址

殷墟王陵遗址与宫殿宗庙遗址隔河相对，是商王的陵地和祭祀场所，也是我国目前已知最早的完整的王陵墓葬群，面积达11.3公顷。

王陵遗址共发现有12座王陵大墓和2500多座祭祀坑。王陵大墓多为“亚”、“中”、“甲”字形大墓，这些大墓墓室宏大，形制壮阔。

1.简介 王陵遗址位于河南安阳洹河北岸的武官村北地，与小屯村的宫殿宗庙遗址隔河相望，与东面的洹北商城遥相呼应，共同组成了闻名中外的殷墟遗址。它东西长约450米、南北宽约250米，总面积近200亩。

从1933年起至今，在这里相继发现了13座大墓、2000多座陪葬墓和祭祀坑，出土了数量众多、制作精美的青铜器、玉器、石器和陶器，举世闻名的司母戊鼎就发现于这里。

殷墟王陵遗址的建设是殷墟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核心工程和重要组成部分，它与殷墟宫殿宗庙遗址、洹北商城遗址等共同组成了殷墟遗址。

殷墟王陵遗址与宫殿宗庙遗址隔河相望，是殷墟遗址重要的组成部分。西区有8座4条墓道大墓，8座大墓分成4排，一南一北分列。

东区有5座大墓，其中4条墓道大墓1座，两条墓道大墓3座，一条墓道大墓1座。

这些大型墓葬均为南北向，墓形呈亚字形、中字形、甲字形等，被学者认定为殷商后期的王陵。

在王陵遗址的东区和西区，还分布着2000余座小墓葬，其中东区已发掘1383座，西区发掘104座。这些墓葬除少数为陪葬墓外，大多是祭祀坑，是商王祭祀先祖的遗迹。这些祭祀坑呈长方形、方形等，集中而又有规律地成组排列。

坑内埋葬着数千具祭祀牺牲的遗骨，这些人祭大部分被砍杀，多为青壮年，还有女性和未成年的儿童，每坑8人至10人不等。仅1976年，发掘清理的191座祭祀坑就发现祭祀人牲1178人，这些祭祀坑的存在成为商代残酷人祭制度的历史见证。

这种以人祭、人殉等为代表的丧葬习俗，一直延续至春秋时期，并在秦汉时期演变为制作陶俑或木俑等殉葬的方式。

2.价值 安阳殷墟遗址具有重要的文化价值。甲骨文的发现和殷墟发掘，确证了我国商王朝的存在，重新构建了我国古代早期历史的框架。

以宫殿宗庙建筑和王陵大墓为代表的商代建筑，树立了我国古代早期宫殿建筑和皇家墓葬的典范。在殷墟出土的甲骨上，发现了目前我国文字体系最早的证据，至今仍为世界上25%的人口使用。

以青铜器、玉器为代表的殷墟文物和以人祭、人殉、车马殉葬、兽祭等为代表的殷墟丧葬习俗，为商代晚期文化传统提供了独特的证据。

近年来，殷墟仍不断有大量的重要发现，呈现出巨大的文化潜力。如1999年在传统殷墟遗址东部边缘发现洹北商城，面积达4.7平方千米，丰富了人们对殷墟认识。

2000年，在宫殿宗庙遗址发现M54墓，成为继妇好墓之后又一座完整的贵族墓葬。2001年，在洹北商城内发现宫殿基址建筑群，是对商代宫殿建筑形制的又一重大发现。

2002年，在小屯村南路西段发现商代甲骨窖穴，成为继1936年YH127甲骨窖穴、1973年小屯村南地甲骨窖穴和1991年花园庄东地甲骨窖穴之后的又一重大发现。

这一系列的新发现表明，随着考古发掘和研究的深入，殷墟的文化内涵还将得到进一步丰富，也印证了我国著名考古学家夏鼐先生的论断：

殷墟不仅文物丰富，而且学术价值很高。它蕴藏的宝物，还远未罄竭。

殷墟王陵遗址与殷墟宫殿宗庙遗址、洹北商城遗址等共同组成了规模宏大、气势恢宏的殷墟遗址。

2006年被正式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它作为我国目前已知最早最完整的王室墓葬群，开创了我国古代帝王陵寝制度的先河。

殷墟王陵的发现确证了殷墟商代都城的历史地位，直接推动了我国古代奴隶制社会的研究，成为探索中华文明起源的重要基石。

（二）宫殿宗庙

宫殿宗庙遗址位于安阳洹河南岸的小屯村、花园庄一带，是商王处理政务和居住的场所，也是殷墟最重要的遗址和组成部分。

自1928年以来，在这里先后发现宫殿宗庙建筑基址80多座。这些宫殿宗庙建筑，采用黄土、木料等建筑材料，夯筑高大厚实的台基，房架用木柱支撑，墙用夯土筑成，被我国古代典籍称为“茅茨土阶，四阿重屋”，对我国古代早期建筑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主要建筑规模巨大、结构繁复、互相连属。多重院落组合有序，左右对称，反映出我国古代宫殿建筑特有的均衡感、秩序感和审美意趣，开创了我国古代厅堂建筑的独特风格。宫殿建设格局、建筑艺术、建筑方法、建筑技术，代表了我国古代早期宫殿建筑的先进水平。

甲组基址位于宫殿宗庙遗址的东北部，东北两面濒临洹河，其范围南北100米，东西90米，共发现15座夯土基址，以东西向的长方形房基为主，个别为凹字型，呈现出东西成排分布的特点。

按其分布位置，可分为南北两区。北区包括10座基址；南区包括5座基址。南区3座基址面积较大，北区中大多数面积较小。

这些建筑是宫殿宗庙遗址内建设时间最早、使用时间最长的建筑，被认为是商王室的宫室、寝居之所。位于甲组基址东南部的甲11基址，是甲组基址中最大的建筑基址，也是宫殿宗庙遗址最具代表的建筑之一。

它南北长46.7米，东西宽10.7米，面积达500平方米。共出土柱础34个，其中铜柱础10个，这种以铜为础的建筑形式，在我国乃至世界上极为罕见。

乙组基址位于甲组基址西南部，南北长200米、东西宽100米。共发现夯土基址21座，以东西较长的长方形房基为主，门多南向。房基以子午线为轴，呈对称布局东西分列，而且多数结构繁复，面积巨大，互相联属。

其中，朝南向的17座，朝东向的4座，在基址的南面分布着密集的祭祀遗迹。这些建筑被认为是殷王室的宗庙建筑。

乙组基址中最具代表性的建筑整体近方形，南北长11.3米，东西宽11.8米。其南北中线与子午线相一致，是乙组基址的核心。

乙八基址位于乙组基址中部，南北长85米，东西宽14.5米，面积1233平方米，由4部分组成，共出土柱础石153个，是宫殿宗庙遗址内规模最宏大的建筑。

丙组基址位于乙组基址西南部，共发现夯土基址17座，这些基址呈对称排列，面积较小。

其中，丙1基址是丙组基址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南北长17米，东西宽20米，北部有柱础石8个。丙组基址被认为是商王室的祭坛建筑。

54号基址位于乙组基址东南，发现于20世纪80年代初。该基址濒临洹水西岸，整体呈凹字形，缺口向东。

包括南北西3组基址，这些房基构成半封闭状的建筑群，面积达5000平方米，结构严谨，构思精巧，已具备了我国四合院的雏形，被认为是我国传统四合院的滥觞。

该基址也是20世纪50年代以来宫殿宗庙遗址内发现的规模最大的建筑基址。

（三）车马坑

华夏幅员广袤，畜力车是古代先民陆上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殷代的车子，考古屡经发现，而且结构基本定型，离开它最初发明的时间应该有一个相当长的阶段了。

古文献中记载夏代就发明了车，但是至今未发现夏代车的遗存。殷墟考古发掘的殷代车马坑，含殷墟博物院展厅陈列的6座在内，是华夏考古发现的畜力车最早的实物标本。由此证明，我国是世界上最早发明和使用车的文明古国之一。

殷墟博物院展出的6座殷代车马坑和道路遗迹，是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站和安阳市文物工作队分别在安阳刘家庄北地、南地和孝民屯东地发掘的，商代道路遗迹是在当时滑翔学校南侧发掘的。

这6座车马坑，保存基本完整，具有较高学术研究和展示价值。每坑葬一车，其中5个坑随车皆葬两马，4个坑各葬一人。经鉴定，殉人中多为成年男性，另有一名男性少年。

研究证明，殷代的马车造型美观，结构牢固，车体轻巧，运转迅速，重心平衡，乘坐舒坦。殷代车马坑不仅展示了上古畜力车制的文明程度，同时也反映了奴隶社会残酷的杀殉制度。它是国人最形象的历史教科书。

（四）妇好墓

著名的妇好墓是1928年以来殷墟宫殿宗庙区内最重要的考古发现之一，也是殷墟科学发掘以来发现的唯一保存完整的商代王室成员墓葬。

妇好墓是目前唯一能与甲骨文联系并断定年代、墓主人及其身份的商王室成员墓葬。

1.基本概况 1976年，由殷商考古专家郑振香、陈志达两位先生主持发掘的妇好墓，被列为当年全国十大考古成果的前列。

妇好墓位于丙组基址西南，该墓南北长5.6米，东西宽4米，深7.5米。妇好墓墓上建有被甲骨卜辞称为“母辛宗”的享堂。

妇好享堂、母辛宗，即是妇好死后，国王武丁为祭祀妇好，在其墓圹上所修建的宗庙建筑，妇好庙号辛。其墓上的享堂，卜辞称“母辛宗”。

尊立于妇好享堂前的汉白玉妇好雕像，是根据有关资料雕塑的。雕像目光炯炯，不怒而威，披坚执锐，威风凛凛，显示了华夏最早的巾帼女将的英姿和风采。

她手持的一件龙纹大铜钺，是其生前曾使用过的武器，重8.5千克。另一件虎纹铜钺重9000克。妇好使用如此重的兵器，可见武艺超群，妇好力大过人。古代的斧钺主要用于治军，钺曾是军事统率权即王权的象征。

殷墟是商王朝后期的王都，据文献记载，自盘庚迁殷至帝辛覆亡，历经8代12王。据《夏商周年表》确认盘庚迁殷为公元前1300年，武王克商年为公元前1046年，共有200多年，商王朝居殷最久是无可争辩的。

妇好墓虽然墓室不大，但保存完好，随葬品极为丰富，共出土青铜器、玉器、宝石器、象牙器等不同质地的文物1928件。刻有铭文的青铜器有近200多件。

有“妇好”铭文的就有上百件，其中的两件大铜钺最为引人注目，一件以龙纹为饰，一件以虎纹为饰，每件重达八九千克。

2.考古发掘 妇好墓位于当时小屯村的西北地，这里原是一片高出周围农田的岗地。

1975年冬，掀起平整工地的浪潮，这片岗地成为被平整的目标。要保护这片遗址必须提出充分的理由，由于过去没有在这一带做过发掘工作，对遗址内涵知之甚少，当时考古研究所安阳工作站的工作人员共同商量，决定对重要遗址进行钻探。

1975年11月20日开始，经钻探得知耕土层下即出现殷文化层，而且靠东部东西长约70米的夯土比较厚，向西较薄，岗地南边是取土形成的断崖，断崖南面则是空地。

考虑如果将南边的断崖清理出来，所观察到的现象更为可靠。于是11月23日开始清理断崖的工作，清理了3天，铲刮出长约140米的断面。

夯土房基的发现，为保护这片遗址提供了重要依据。工作人员经与村里的负责干部联系，请他们看过现场后，都表示同意保护，并决定第二年进行发掘。

1976年春季开展了对小屯村西北地的发掘。重点是发掘建筑基址。

为弄清房基下边夯土的范围和性质发掘了1号房基，清除房基土之后，下面出现的是一个长方形坑，很像一座墓。但钻探时一杆探不到底，于是系绳下探，由于夯土硬且干，探铲带不上土，探到5米多仍未到底。

5月16日是星期日，天气晴朗，工人们干劲很大，开始在边缘探，几个孔在不同深度都碰到似石头的硬东西，打不下去，最后在中心部位钻孔。

从水井得知此处水位是6.5米。所以向下夯土变成泥，探铲探上的泥，上提时往往滑下去，这时加用拧杆用转动的力量向下钻孔，一铲铲下探，速度很慢，每铲上来都仔细看土质有无变化。

工人们都很辛苦，从6米探至深7米用了半个多小时，正在推动拧杆下探时，突然探杆下陷了约0.7米，把杆下探的工人师傅紧握探杆，使尽全身的力气向下坠，探杆又下沉约0.5米，出现硬底。

这时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出声，小心翼翼地慢慢向上拔铲，探铲提上来了，满铲都是鲜红的漆皮，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墓葬。眼光敏锐的何振荣师傅发现铲内有件东西，他一把抓过来跑到水渠边上洗净，原来是一件玉坠，一座墓葬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自5月17日开始，集中力量发掘此墓葬。当时，对面积仅有20多平方米的一座竖穴墓，并未过高的希望，但出人意料的是在挖掘墓的填土中就不断出现遗物。

遗物是分层埋入的，可分为6层，最先发现的是一件残陶爵，距地表深约3米，在墓穴东北部出现了一件大理岩的石臼，出土时底朝上，翻过来一看，臼孔内满染朱砂，色泽鲜艳。

仅将出土遗物最多的一层距墓口深5.6米，在墓室中部有叠压在一起的3件象牙杯和大量骨笄，是放在木匣中的。

在其南面布满不同质料的随葬品，有石豆、成对的石鸟，精美的骨刻刀和一面铜镜，另有散放的骨笄多件。取出上层遗物之后，露出压在下面的遗物，有两面铜镜，一件大石蝉。另有小石壶、石垒、石罐等供玩赏的石器，还有玉管，玛瑙珠等，这些东西出土时色泽鲜艳。

清理完第六层已接近水面，但仍不断发现遗物，其中最重要的是刻有“司辛”两字的石牛，靠墓壁发现殉人骨架和狗骨架。

由于不断有新的发现，工地气氛十分活跃。清理完这层遗物已临近水面，不再向下挖，水面以上的发掘告一段落。

6月6日，工作人员商定只挖北端和墓室中间一小部分，向下挖了不久，中部出了两件玉簋和一件石人。北边大型铜器逐渐显露，最先露出水面的是大方鼎。鼎耳出来了，长方形口也很明显。

7日早上，先抽去坑内积水，9时以后气温上升，工人分组轮流下水操作。先从椁室中部向下发掘，很快进入棺室，棺内布满玉器，开始取出一件向上传递一件，玉戈、玉人等不断送上来。

但墓内遗物太多传递太慢，于是将玉器放入水桶内，残铜器装入筐内送上地面。13时，棺内的玉器以及椁内的小型铜器已基本取出。

于是，抓住这一有利时机，清理墓室周围陈放的大型铜器，再由强壮的工人顺着坑壁慢慢拉上来，记录下器物的出土位置排列顺序。

3.随葬物品 妇好墓随葬品极为丰富，共出土不同质料的随葬品1928件，有青铜器、玉器，宝石器、象牙器、骨器、蚌器等，最能体现殷墟文化发展水平的是青铜器和玉器。

青铜器共468件，以礼器和武器为主，礼器类别较全，有炊器、食器、酒器、水器等。多成对或成组，“妇好”铭文的鸮尊、盉、小方鼎各1对，成组的如圆鼎12件，每组6件，铜斗8件，每组4件。司母辛铭文的有大方鼎、四足觥各1对。其它铭文的，有成对的方壶、方尊等，且多配有10觚、10爵。

有铭文的铜礼器190件，其中铸“妇好”铭文的共109件，占有铭文铜器的半数以上，且多大型重器和造型新颖别致的器物。如鸮尊、圆足觥造型美观，花纹繁缛。三联甗、偶方彝，可说是首次问世。三联甗是灶形器与甑配套使用，它可以同时蒸出三大甑相同或不同的食品，又可移动位置，使用方便，是炊具的创新。

汽柱甑形器实为汽锅，用汽锅蒸鸡，是一道美食，同样的炊器在3000多年前已出现，足以说明殷人对食品也是刻意求精的。

墓内的铜器群不仅是精美的艺术品，而且是商王朝礼制的体现。“妇好”铭文的铜器是一个比较完整的礼器群。“司母辛”铭文的铜礼器应当是子辈为妇好所做的祭器，其它不同铭文的铜礼器大多是酒器。

大概是贵族或附属国奉献给这位赫赫有名的王后的祭器，这些也是研究殷代礼制的重要资料。

武器有戈、钺、镞等，两件铸“妇好”铭文的大铜钺最令人瞩目，一件纹饰做两虎捕捉人头，虎似小虎，形象生动。相似的图案曾见于“司母戊”大鼎的两耳上。似有震慑作用。

墓内出土玉器多件，绝大部分完整或稍残缺。以深浅不同的绿色为主，也有棕色的，白玉很少。当安阳市玉雕厂的工作人员看了玉器之后，就有人提出墓内所出以新疆青玉为多，后经多位有经验的人士验证，确定妇好墓内所出以新疆玉为主。

后经科学鉴定，其玉多为透闪石，也有阳起石。透闪石与新疆玉相合，所鉴定标本硬度为摩氏6度。新疆玉在殷墟的发现具有重要意义。

玉器类别比较多，有琮、璧、璜等礼器，作为仪仗的戈、钺、矛等，另有工具和装饰品。玉礼器对研究礼制极为重要，礼玉以琮、璧为主。

《周礼·大宗伯》中有：“苍璧礼天，黄琮礼地”的记载。这虽是反映周朝的观念，但用玉石器进行祭礼在新石器时代已经出现，而以良渚文化资料最为系统。尽管时代不同，考古文化不同，但用琮、壁进行祭祀应当是一脉相承的。

装饰品为数最多，有420多件，大部分为佩带玉饰，少部分为镶嵌玉饰，另有少数为观赏品。

玉石人是研究当时人的发式、头饰、着装等的实物资料。各种动物形玉饰有神话传说的龙、凤，有兽头鸟身的怪鸟兽，而大量的是仿生的各种动物形象，以野兽、家畜和禽鸟类为多，如虎、熊、象、猴、鹿、马、牛、羊、兔、鹅、鹦鹉等，也有鱼、蛙和昆虫类。

玉雕艺人善于抓住不同动物的生态特点和习性，雕琢的动物形象富有生活气息，如一件回首状的小鹿，表现出警觉的神情，而头部歪向一侧的螳螂则显得悠闲自在，生动传神。

玉器之外还有绿松石、孔雀石、绿晶雕琢的艺术品和玛瑙珠等。3件象牙杯，有2件成对，造型美观，雕琢精致，堪称国之瑰宝。

在此还应说一说墓内所出的6800多枚海贝，经鉴定为货贝，一件阿拉伯绶贝，两件脉红螺。海贝产生于我国台湾、南海、海南岛、福建厦门东山以南，反映商王朝与我国东海、南海海域有直接间接的联系是极重要的证据。

4.发掘意义 妇好之名见于武丁时期甲骨文，生前曾主持祭祀，从事征战，地位显赫。妇好墓属殷墟早期，与武丁时代相合。墓主妇好当为武丁配偶，其重要性在于该墓保存得好，年代与墓主身份清楚。

19世纪30年代在侯家庄一带的王陵区内发掘的大墓均遭古今盗掘，因此对商代王室墓的全貌知之甚少。妇好墓的发掘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缺憾。

墓内所出的铜礼群和武器以及大量玉石器等，大体上反映了武丁前后商王朝礼器群的类别和组合，是研究商代礼制的重要资料。大型青铜礼器、武器和大量的玉器、象牙器也显示了商王朝的兴旺和手工业的发展水平。

商文化是经过长期的发展所形成的，从玉器可以看出在发展过程中吸收了新石器时代某些文化的先进因素，如红山文化的玉龙、“猪龙”，良渚文化的琮、璧等。并不断发展和创新，丰富了商文化的内涵，为祖国的文化增添了光彩。

妇好墓的各种文化遗物，以及贝类、海螺等，尚有待于我们从多方面、多视角进行研究。

（五）甲骨窖穴

殷墟宫殿宗庙区还分布着为数众多的甲骨窖穴。自19世纪末甲骨文发现以来，震惊了世界。

最著名的有甲骨窖穴、小屯村南地甲骨窖穴、花园庄东地甲骨窖穴。YH127甲骨窖穴发现于1936年，位于宫殿宗庙区中部偏西，共出土刻辞甲骨17000余片。

这些甲骨的内容极为丰富，包括祭祀、田猎、农业、天文、军事等，涉及商代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为甲骨文和商代历史研究提供了极其宝贵的资料，被称为我国古代最早的“档案库”。

（六）祭祀和殉葬

殷墟时期以等级制度为核心的礼制突出表现在丧葬和祭祀制度中，在营造宫室宗庙等建筑时，要举行一系列非常血腥的祭祀仪式，借以除妖辟邪，镇宅安居。

殷墟发现的大量的人祭和人殉的遗迹，为商代晚期大规模的人祭、人殉现象提供了直接的证据。乙7基址就是一个典型代表。

该基址为商代宗庙建筑遗址，规模宏大，推想其地面的建筑也定为不凡。宗庙建筑一般要经过奠基、置础、安门、落成4个步骤。

第一是奠基。地基夯成后，在基址挖坑埋狗，重要的建筑兼埋儿童，这是奠基仪式。

第二是置础。在夯实的地基上放柱础石，起到加固柱子和防止腐烂的作用，这是要埋入牛、羊、狗三牲，有时也加用人牲。然后填土夯实，这是置础仪式。

第三是安门。在门槛前后左右挖方坑，分别埋置看门的侍卫1人至3人，皆跪仆相向，手执铜戈、盾牌，防卫目的异常明显，这是安门仪式。

第四落成。整个建筑完成后，要举行隆重的落成仪式，这时的用牲种类多，规模大，有时要杀掉上百人，连同牲畜，车辆，整整齐齐埋在建筑物旁。

在乙7基址之南曾发现成行的密集小葬坑和车马坑遗迹，有北中南三组，仅在中组80余座祭祀坑中，就发现人牲近400余人。

由此看来，我国古代早期大量地使用人祭与人殉的野蛮残酷的祭祀和殉葬方式，在殷墟时期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