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先做人:论语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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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若想成就人生,必须注重自我修养(6)

吴清源的平常心,便是孔子所说的“中庸之德”。在世质民淳的中国古代,孔子尚说中庸之德难以为人所常有,到了光怪陆离、生活节奏极快的现代社会,人的心若能够不为各种欲望所困扰,专心致志地学习、做事,要比古人困难得多,所以中庸之德对现代人来说,其意义更加非凡。

两端并举,保持平常心

从修身的角度说,运用中庸之道能让人保持一颗淡定从容的平常心,不为极端情绪所困扰。而从为学、处世的角度讲,中庸之道又能使人不被偏执蒙蔽双眼,看不清事情的全貌。现实中,许多人都好走极端,许多时候极端境地又并非故意,而是不知不觉进入的。在中庸思想看来,事物都有两端,只有两端并举,才能了解事情的全貌。但是极端者并不这么看,他们往往将同一事物的另一端看成与自己所处一端水火不容的异端,而忘了他们眼中的异端与自己所处立场实际上是一体同根这一事实。说偏执极端是处世修身的大害这一点儿都不夸张,因为极端者采取的态度往往是排斥的、封闭的,这是一种故步自封的处世态度,绝不利于人的进步。

极端的思想和行为在社会上非常普遍,即使是儒家思想也在所难免。孔子死后“儒分为八”,这种学术流派的产生本身就是向极端演变的一个条件。后世孟子在人性的观点上主张人性本善论,而到了荀子时,荀子又大肆批评孟子理论,提出了人性本恶论,他们的这种争执本身就已经是各执一端,违背中庸之道了。荀子以后,他的这一儒家流派更派生出法家人物,向极端更进了一步,反倒将儒家视为“以文乱法”的异端,从而导致了“焚书坑儒”这样的悲剧。

在孔子时代的儒家思想,充满了质疑精神和开放的态度,也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使得孔子成为被弟子们誉为“生民未有”的圣人,被后世尊为万世师表。在《论语·子罕》中有这样一段话说明了孔子看待事物的态度:“子曰:‘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于我,空空如也,我扣其两端而竭焉。’”孔子的这番话体现出他为人的谦逊,也只有谦逊的人才能将心放空,才能容得下更多的东西,这是孔子另一个高贵的品质。孔子说:“我有知吗?我其实很无知啊,但我为什么能知道呢?比如有一个鄙陋的人来问我,因为一无所知,以至于他自己都说不清他要问什么。我只好就他所疑,从事情的两端反过来问他,直问到穷尽处,我也就知道了。”这就是孔子对待事物的态度,假如面对这样一个一无所知的人,从事情的两端刨根问底,那么就能得到较全面的答案。

在日本古代有一个名叫永秀的和尚,他酷爱吹笛子,只要有时间就吹个不停。但是他的生活却十分清贫,经常衣食不继。

永秀有个做官的朋友名叫赖清,他也是个向佛之人,经常与永秀一起讲经说道。每次他来到永秀那间一贫如洗的禅房,心里就很难过,总想帮帮他,但又不好意思开口,怕会让永秀难堪。

回到家后,赖清还是放心不下,于是派了个仆人去向永秀转达自己的意思,这样也能让永秀面子上好过点。

仆人对永秀说:“我家大人说了,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千万不要客气,他会尽力帮助您的。”

永秀闻言大喜,马上回话说:“那可太好了,我正有件事需要大人帮忙,一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请你回去转告大人,我明天就亲自到府上去请求他。”

仆人回来后向赖清转达了永秀的话。这一下,赖清心里却打起了鼓,他不知道永秀这么郑重其事的是要向他提什么要求,如果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呢?都怪自己多事。

赖清越想越后悔,他满脑子都在想永秀会提什么要求,想一阵,后悔一阵,以至于他整晚都没睡好觉。

第二天,永秀穿着破旧但十分干净的衣服如约前来拜访。赖清不动声色,故作镇静地将永秀请到室内坐下,奉茶。随后,赖清开口问道:“昨日听仆人回话说您想要请我帮个大忙?”

永秀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是呀,说来惭愧,我听说您有一大片竹林,那里的汉竹长得又好又直,是制作笛子的上佳材料。我想请您送我一根竹子,我想用它来做笛子。”

赖清说:“竹子好办,您可以随时去砍伐。只是您说的大事又是什么呢?”

永秀答道:“就是这个大事呀?您能答应就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赖清一听,大大地出乎意料,他没想到永秀要他帮的大忙竟然只是一根竹子。他不禁羞愧起来,尴尬地说道:“那么,您生活上的事,需要帮助吗?”

永秀闻言一笑:“朝夕之事,贫僧自能料理,这些就不麻烦大人您了。”

这个小故事,说明了偏执之害。考虑问题若都像赖清那样先入为主,主观臆测,难免越想越偏,只能离事情的真相越来越远。只有用两端并举的态度面对问题,才能更真实地得到真相,这就儒家中庸之道的最大作用。

过犹不及

做事就像射箭一样,靶子就是目的,并不在于能射多远。有时候力气使大了,得到的结果往往与力气不够是一样的,都达不到最终的目的。在中国有个家喻户晓的寓言“画蛇添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做事要清楚自己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什么样的效果,而不要蛮干。这也是儒家中庸之道在做事方法上的道理。

《论语·先进》中有这样一段话:“子贡问:‘师与商也孰贤?’子曰:‘师也过,商也不及。’曰:‘然则师愈与?’子曰:‘过犹不及。’”这是一段孔子与弟子们在音乐课上的对话。子贡名叫端木赐,是孔子早期的弟子。商是卜商,字子夏;师是颛孙师,字子张。他们两人都是孔子晚年时的弟子。

孔子精通六艺,博学多才,他在音乐上的造诣极高,善于从琴音中听出人的心声。这段话中的三个弟子都是孔子的高足,都在孔门七十二贤之内。子贡爱与人比较,这在《论语》中随处可见,这是他的性格弱点,这一点后来也令他抱憾终生。但也正是由于子贡爱比较,读者才从《论语》看到孔子的许多高论。

琴音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心境,子贡认为既然他们弹得都不好,那也能分出个高下吧。使劲使得多的肯定会强一些。但在孔子看来,过与不及是一样的。因为对心境来说,亢奋与消沉都难称淡定。

孔子在周游列国之前,曾任鲁国大司寇。鲁国当时的国君鲁定公对孔子十分敬重,经常向他请教政事。当鲁定公从孔子那里得知颜回在弟子们当中十分出色后,便十分想见见这位连孔子都十分佩服的君子。

一次偶然的机会,鲁国著名的驾车能手东野毕要给国君展示驾车技术。由于孔门弟子都是驾车能手,所以鲁定公便请来颜回一起观摩。看到东野毕驾车在场地内东西驰骋,表演出各种高难动作,鲁定公不禁大声喝彩。随后又问颜回说:“先生对东野毕的技术怎么看?”

颜回恭恭敬敬地答道:“他的技术非常高超,不过恐怕他的马会丢失。”

鲁定公听颜回这么说,心里很不高兴,觉得颜回这个人与他的名声不太相符,认为他是在忌妒东野毕。不禁沉下脸来说道:“原来君子也会污蔑别人啊。”

颜回听罢也没有分辩,行了个礼之后就退了出去。

没想到三天之后,负责放牧的官员忽然来向鲁定公报告说:“东野毕的马走丢了好几匹。”

鲁定公听罢大吃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连忙令人请颜回进宫问道:“日前先生说东野毕的马会丢失,当时寡人不以为然。先生高见,今天他的马果然走丢了。请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颜回答道:“马有马力,人有人力。无论驾车还是劳民,使他们的力用尽都是大忌。臣观东野毕驾车毫不爱惜马匹,即使马匹已经筋疲力尽,他仍用鞭子责求它们。按照常理,野兽被逼急了,就会拼死反抗。百姓被逼急了就会发生叛乱,马被逼急了就会逃走。臣是从这点上想到的。”

颜回的话令鲁定公大为赞叹,也深受启发。事后,他还不忘在孔子面前赞美颜回。孔子笑着说:“颜回就是这样的人,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用不着这样赞美。”

颜回的这番言论讲的就是儒家的中庸之道,无论驾车还是用民或者做任何事,最重要的是恰到好处,如果一味地去追求极致,到头来只能适得其反。

智慧点睛

做事恰到好处看起来的确十分完美,但是又该如何做到呢?儒家的修身与处世、做事其实也是一物之两端,它们本质上是一体的。若想将事情做到恰如其分,首先要放平心态,不骄不躁,淡定从容。只有心正了,做事必然水到渠成、瓜熟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