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鉴赏  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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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说

张说,字道济,一字说之,洛阳人。武后策贤良方正,说所对第一。授左补阙,擢凤阁舍人。忤旨,配流钦州。中宗召还,累迁工部、兵部侍郎,修文馆学士。睿宗拜为中书侍郎,知政事。开元初,进中书令,封燕国公。寻出刺相州,左转岳州,召拜兵部尚书,知政事,敕令巡边。后为集贤院学士,尚书左丞相。卒谥文贞。说为人敦气义,重然诺,喜延纳后进,朝廷大述作,多出其手。与苏号燕许大手笔。谪岳州后,诗益凄惋,人谓得江山之助。集三十卷,内诗九卷,今编诗五。

蜀道后期

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

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

这首诗作于武后天授年间,其时诗人任校书郎,曾两度奉使入西蜀。诗人本已预期归程,却因事而被迫推迟,因而心情烦闷,倍感思乡,遂创作此诗。

“客心争日月”,句意为:我客游在外,心情急切,行事尽量迅速,像同时间在竞争一样。“争日月”三字极见气魄,诗人身历武则天、中宗、睿宗、玄宗数朝,这一时期是李唐王朝宫廷斗争最为激烈的时期,诗人持身严谨,虽多有挫折,最后官至宰相,成为一代名臣。诗人有如此成就,正是有这种与日月相争的精神。此句顿现诗人思乡之心切,可谓归心似箭。

“来往预期程”,句意为:我来往的行程都预先规划好了的。这一句是写“争”的具体行动,具体措施,即预先作出详备规划,来往都按步骤实行。这句诗意在表达心中挂念家乡,因此精打细算,以期早日得返,由此也可见诗人持身严谨的一面。

“秋风不相待”,句意为:秋风不肯等待。意指直到秋天都还无法准备归程。诗人此前有《被使在蜀》云:“即今三伏尽,尚自在临邛。归途千里外,秋月定相逢。”可见诗人是预计秋天返回洛阳的,如今却“后期”了,诗人倍感无奈,因而埋怨“秋风”太无情了,不肯“相待”。如此假癫作痴之语使全诗在趣味横生之余益见浓郁的思乡之情。

“先至洛阳城”,句意为:(秋风)自个先到了洛阳城去了。诗人客居他乡,念念不忘的就是返回洛阳,得见家人,如今不能按预期回转,时逢气候无情,秋天已至,秋风自然也降临到了洛阳城,诗人对此惆怅不已。

全诗语短情长,思乡之情真切感人。先是为了能早日返乡,事事计划缜密,从行动上让人看到一位思归游子的忙碌形象,眷眷深情蕴涵其中;随即以秋风作为诘难的对象,恨其不肯“相待”,其焦急无奈之状呼之欲出,无限的乡愁溢于言表。全诗始终洋溢着一种与自然相抗争、毫不屈服、毫不妥协的斗志,而不是完全沉浸在思乡的悲伤之中,这一点是诗人博大胸怀的外露,亦是同类诗作难以企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