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殷洪下山收四将
诗曰:
纣王极恶已无恩,安得延绵及子孙。
非是申公能反国,只因天意绝商门。
收来四将皆逢劫,自遇三灾若返魂。
涂炭一场成个事,封神台上泣啼痕。
话说周信领三千人马,杀至城下,一声响,冲开东门往城里杀来。喧天金鼓,喊声大振。杨戬见人马俱进了城,把三尖刀一罢,大呼:“周信!是尔自来取死!不要走,吃吾一刀!”周信大怒,执剑飞来直取,杨戬的刀赴面交还。话分四路:李奇领三千人马,杀进西门,有哪吒截住厮杀。朱天麟领人马杀进南门,有玉鼎真人截住去路。杨文辉同吕岳杀进北门,只见黄龙真人跨鹤大喝一声:“吕岳慢来!你欺敌擅入西岐,真如鱼游釜中,鸟投网里,是取其死!”吕岳一见是黄龙真人,笑曰:“你有何能,敢出此大言!”将手中剑来取真人,真人忙用剑遮架。正是:
神仙杀戒相逢日,只得将身向火焰。
黄龙真人用双剑来迎。吕岳在金眼驼上现出三头六臂,大显神通。一位是了道真仙,一位是瘟部鼻祖。不说吕岳在北门,且说东门杨戬战周信,未及数合,杨戬恐人马进满,杀戮城中百姓,随将哮天犬祭在空中,把周信夹颈子上一口咬住不放。周信欲待挣时,早被杨戬一刀挥为两断,一道灵魂往封神台去了。杨戬大杀成汤人马,三军逃出城外,各顾性命。杨戬往中央来接应。且说哪吒在西门与李奇大战交锋,未及数合,李奇非哪吒敌手,被哪吒乾坤圈打倒在地,胁下复了一枪,一灵也往封神台去了。玉鼎真人在南门战朱天麟,杨戬走马接应。只见哪吒杀了李奇,登风火轮赶杀士卒,势如猛虎,三军逃窜。吕岳战黄龙真人,真人不能敌,且败往正中央来,杨文辉大呼:“拿住黄龙真人!”哪吒听见三军呐喊,振动山川,急来看时,见吕岳三头六臂追赶黄龙真人。哪吒大咤曰:“吕岳不要恃勇,吾来了!”把枪刺斜里杀来,吕岳手中剑架枪大战。哪吒、杨戬马到,使开三尖刀,如电光耀目,玉鼎真人祭起斩仙剑,诛了朱天麟,又来助杨戬。哪吒来战吕岳,西岐城内止得吕岳、杨文辉二人。且说子牙坐在银安殿,其疾方愈,未能全妥。左右站立几个门人,雷震子、金吒、木吒、龙须虎、黄天化、土行孙,只听得喊声振地,锣鼓齐鸣,子牙慌问,众门人俱曰不知。旁有雷震子,深恨吕岳:“待弟子看来!”把风雷翅飞起空中一看,知是吕岳杀进城来,忙转身报于子牙:“吕岳欺敌,杀入城来。”金吒、木吒、黄天化闻言,恨吕岳深入骨髓,五人喊声大叫:“今日不杀吕岳,怎肯干休!”齐出相府。子牙阻拦不住。吕岳正战之间,只见金吒大呼曰:“兄弟,不可走了吕岳!”忙把遁龙桩祭在空中,吕岳见此宝落将下来,忙将金眼驼拍一把,那驼四足就起风云,方欲起去,不防木吒将吴钩剑祭起砍来,吕岳躲不及,被剑卸下一只膀臂,负痛逃走。杨文辉见势不好,亦随师败下阵去。
且说众门人等回见子牙。黄龙真人同玉鼎真人曰:“子牙放心,此子今日之败,再不敢正眼觑西岐了。吾等暂回山岳,至拜将吉辰再来拜贺。”二仙回山。不表。且说郑伦在城外,见败残人马来报:“启爷知道,吕老爷失机走了。”郑伦低首无语,回营见苏侯。苏侯暗喜曰:“今日方显真命圣主。”俱各无语。
且说那日吕岳同门人败走,来至一山,心下十分惊惧。下了坐骑,倚松靠石少憩片刻,对杨文辉曰:“今日之败,大辱我九龙岛声名。如今往那里去觅一道友来,以报吾今日之恨!”话犹未了,听得脑后有人唱道情而来。歌曰:
烟霞深处藏吾躯,修炼天皇访道机。一点真元无破漏,拖白虎,过桥西。易消磨天地须臾。人称我全真客,伴龙虎,守茅芦。过几世,固守男儿。
吕岳听罢回头一看,见一人非俗非道,头戴一顶盔,身穿道服,手执降魔杵徐徐而来。吕岳立身言曰:“来的道者是谁?”其人答曰:“吾非别人,乃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下山佐师叔子牙,东进五关灭纣。今先往西岐,擒拿吕岳,以为进见之功。”杨文辉闻言大怒,大喝一声曰:“你这厮好大胆,敢说欺心大话!”纵步执剑来取韦护。韦护笑曰:“事有凑巧,原来此处正与吕岳相逢。”二人轻移虎步,大杀山前。只三五回合,韦护祭起降魔杵。怎见得,好宝贝,有诗为证。诗曰:
曾经锻炼炉中火,制就降魔杵一根。
护法沙门多有道,文辉遇此绝真魂。
话说此宝拿在手中,轻如灰草,打在人身上,重似泰山。杨文辉见此宝落将下来,方要脱身,怎免此厄?正中顶上。可怜打得脑浆迸出,一道灵魂进封神台去了。吕岳又见折了门人,心中大怒,大喝曰:“好孽障!敢如此大胆,欺侮于我。”拎手中剑,飞来直取。韦护展开杵,变化无穷,一个是护三教法门全真,一个是第三部瘟部正神。两家来往有五七回合,韦护又祭起宝杵,吕岳观之,料不能破此宝,随借土遁,化黄光而去。韦护见走了吕岳,收了降魔杵,径往西岐来。早至相府,门官通报:“有一道人求见。”子牙听得是道者,忙道:“请来!”韦护至檐前,倒身下拜,口称:“师叔,弟子是金庭山玉屋洞道行天尊门下韦护是也。今奉师命来佐师叔,共辅西岐。弟子中途曾遇吕岳,两下交锋,被弟子用降魔杵打死了一个道者,不知何名,单走了吕岳。子牙闻言大悦。且说吕岳回往九龙岛,炼瘟囗伞,不表。
且说苏侯被郑伦拒住不肯归周,心下十分不乐,自思屡屡得罪与子牙,如何是好?且不言苏护纳闷。话分两处,且言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只因削了顶上三花,潜消胸中五气,闲坐于洞中,保养天元。只见有玉虚宫白鹤童子持札而至,赤精子接见。白鹤童儿开读御札。谢恩毕,方知姜子牙金堂拜将:“请师叔西岐接驾。”赤精子打发白鹤童子回宫,忽然见门人殷洪在旁,道人曰:“徒弟,你今在此,非是了道成仙之人,如今武王乃仁圣之君,有事于天下;伐罪吊民。你姜师叔合当封拜,东进五关,会诸侯于孟津,灭独夫于牧野。你可以下山,助子牙一臂之力。只是你有一件事掣肘。”殷洪曰:“老师,弟子有何事掣肘?”赤精子曰:“你乃是纣王亲子,你决不肯佐周。”殷洪闻言,将口中玉钉一锉,二目圆睁:“老师在上,弟子虽是纣王亲子,我与妲己有百世之仇。父不慈,子不孝,他听妲己之言,刳吾母之目,烙吾母二手,在西宫死于非命。弟子时时饮恨,刻刻痛心,怎能得此机会,拿住妲己,以报我母沉冤,弟子虽死无恨。”赤精子听罢大悦:“你既有此意,不可把念头改了。”殷洪曰:“弟子怎敢有负师命。”道人忙取紫绶仙衣、阴阳镜、水火锋拿在手中曰:“殷洪,你若是东进时,倘过佳梦关,有一火灵圣母,她有金霞冠戴在头上,放金霞三四十丈,罩着他一身,她看得见你,你看不见她。你穿此紫绶仙衣,可救你刀剑之灾。”又取阴阳镜付与殷洪:“徒弟,此镜半边红半边白,把红的一晃,便是生路,把白的一晃,便是死路。水火锋可以随身护体。你不可迟留,快收拾去罢!吾不久也至西岐。”殷洪收拾,辞了师父下山。赤精子暗思:“我为子牙,故将洞中之宝尽付于殷洪去了。他终是纣王之子,倘若中途心变,如之奈何?那时节反为不美。”赤精子忙叫殷洪:“你且回来。”殷洪曰:“弟子既去,老师又令弟子回来,有何分付?”赤精子曰:“吾把此宝俱付与你,切不可忘师之言,保纣伐周。”殷洪曰:“弟子若无老师救上高山,死已多时,岂能望有今日!弟子怎敢背师言而忘之理。”赤精子曰:“从来人面是心非,如何保得到底。你须是对我发个誓来。”殷洪随口应曰:“弟子若有他意,四肢俱成飞灰!”赤精子曰:“出口有愿,你便去罢。”
且说殷洪离了洞府,借土遁往西岐而来,正是:
神仙道术非凡术,足踏风云按五行。
话说殷洪架着土遁正行,不觉落将下来。一座古古怪怪高山,好凶险!怎见得。诗曰:
顶巅松柏接云青,石壁荆榛挂野藤。
万丈崔嵬峰岭峻,千层峭险壑崖深。
苍苔碧藓铺阴石,古桧高槐结大林。
林深处处听幽鸟,石磊层层见虎行。
涧内水流如泻玉,路旁花落似堆金。
山势险恶难移步,十步全无半步平。
狐狸麋鹿成双走,野兽玄猿作对吟。
黄梅熟杏真堪食,野草闲花不识名。
话说殷洪看罢山景,只见茂林中一声锣响,殷洪见有一人面如亮漆,海下红髯,两道黄眉,眼如金镀,皂袍乌马,穿一付金锁甲,用两条银装锏,滚上山来,大咤一声,如同雷鸣,问道:“你是那里道童,敢探吾之巢穴?”劈头就是一锏。殷洪忙将水火锋急架忙迎,步马交还。山下又有一人大呼曰:“长兄,吾来了!”那人戴虎磕脑,面如赤枣,海下长须,用驼龙枪,骑黄标马,双战殷洪。殷洪怎敌得过二人,心中暗想:“吾师曾分付,阴阳镜按人生死,今日试他一试。”殷洪把阴阳镜拿在手中,把一边白的对着二人一晃,那二人坐不住鞍鞒,撞下尘埃。殷洪大喜,只见山下又有二人上山来,更是凶恶。一人面如黄金,短发虬须,穿大红,披银甲,坐白马,用大刀,真是勇猛。殷洪心下甚怯,把镜子对他一晃,那人又跌下鞍鞒。后面一人,见殷洪这等道术,滚鞍下马,跪而告曰:“望仙长大发慈悲,赦免三人罪愆。”殷洪曰;“吾非仙长,乃纣王殿下殷洪是也。”那人听罢,叩头在地曰:“小人不知千岁驾临,吾兄亦不知,万望饶恕。”殷洪曰:“吾与你非是敌国,再决不害他。”将阴阳镜把红的半边对三人一晃,三人齐醒回来,跃身而起,大叫曰:“好妖道,敢欺侮我等!”旁立一人大呼曰:“兄长不可造次!此乃是殷殿下也。”三人听罢,倒身下拜,口称千岁。殷洪曰:“请问四位高姓大名?”内一人应曰:“某等在此二龙山黄峰岭啸聚绿林,末将姓庞,名弘,此人姓刘名甫,此人姓苟名章,此人姓毕名环。”殷洪曰:“观你四人,一表非俗,真是当世英雄,何不随我往西岐去助武王伐纣如何?”刘甫曰:“殿下乃成汤胄胤,反不佐成汤,而助周武者,何也?”殷洪曰:“纣王虽是吾父,奈他绝灭彝伦,有失君道,为天下所共弃,吾故顺天而行,不敢违逆。你此山如今有多少人马?”庞弘答曰:“此山有三千人马。”殷洪曰:“既是如此,你们同吾往西岐,不失人臣之位。”四人答曰:“若千岁提携,乃贵神所照,敢不如命。”四将随将三千人马,改作官兵,打西岐号色,放火烧了山寨,离了高山。一路上正是:
杀气冲空人马进,这场异事又来侵。
话说人马非止一日,行在中途。忽见一道人跨虎而来。众人大叫:“虎来了。”道人曰:“不妨,此虎乃是家虎,不敢伤人。烦你报于殷殿下,说有一道者要见。”军士报至马前曰:“启千岁,有一道人要见。”殷洪原是道人出生,命左右:“住了人马,请来相见。”少时,见一道者飘然而来,白面长须,上帐见殷洪,打个稽首。殷洪亦以师礼而待。殷洪问曰:“道长高姓?”道人曰:“你师与吾一教,俱是玉虚门下。”殷洪欠身口称:“师叔。”二人坐下。殷洪问:“师叔,高姓大名?今日至此有何见谕?”道人曰:“吾乃是申公豹也。你如今往那里去?”殷洪曰:“奉师命往西岐助武王伐纣。”道人正色言曰:“岂有此理!纣王是你什么人?”洪曰:“是弟子之父。”道人大喝一声曰:“世间岂有子助他人,反伐父亲之理。”殷洪曰:“纣王无道,天下叛之。今以天之所顺,行天之罚,天必顺之。虽有孝子慈孙,不能改其愆尤。”申公豹笑曰:“你乃愚迷之人,执一之夫,不知大义。你乃成汤苗裔,虽纣王无道,无子伐父之理。况百年之后,谁为继嗣之人?你倒不思社稷为重。听何人之言,忤逆灭伦,为天下万世之不肖,未有若殿下之甚者!你今助武王伐纣,倘有不测,一则宗庙被他人之所坏,社稷被他人之所有,你久后死于九泉之下,将何言相见你始祖哉!”殷洪被申公豹一篇言语说动其心,低首不语,默默无言,半晌言曰:“老师之言虽则有礼,我曾对吾师发咒,立意来助武王。”申公豹曰:“你发何咒?”殷洪曰:“我发誓说,如不助武王伐纣,四肢俱成飞灰。”申公豹笑曰:“此乃牙疼咒耳。世间岂有血肉成飞灰之理!你依吾之言,改过念头,竟去伐周,久后必成大业,庶几不负祖宗庙社之灵,与我一片真心耳。”殷洪彼时听了申公豹之言,把赤精子之语丢了脑后。申公豹曰:“如今西岐有冀州侯苏护征伐,你此去与他合兵一处。我再与你请一高人来,助你成功。”殷洪曰:“苏护女妲己将吾母害了,我怎肯与仇人之父共居?”申公豹笑曰:“怪人须在腹,相见有何妨’。你成了天下,任你将他怎么去报母之恨,何必在一时自失机会。”殷洪欠身,谢曰:“老师之言大是有理。”申公豹说反了殷洪,跨虎而去。正是:
堪恨申公多饶舌,殷洪难免这灾迍。
且说殷洪改了西周号色,打着成汤字号,一日到了西岐。果见苏侯大营扎在城下。殷洪命庞弘去令苏护来见。庞弘不知就里,随上马到营前,大呼曰:“殷千岁驾临。令冀州侯去见。”有探事马报入中军:“启君侯,营外有殷殿下兵到。如今来令君侯去见。”苏侯听罢,沉吟曰:“天子殿下久已湮没,如何又有殿下?况吾奉敕征讨,身为大将,谁敢令我去见!”因分付旗门官曰:“你且将来人令来。”军政司来令庞弘,庞弘随至中军。苏侯见庞弘生得凶恶,相貌蹊跷,便问来者曰:“你是那里来的兵?是那个殿下命你来至此?”庞弘答曰:“此是二殿下之令,命末将来令老将军。”苏侯听罢,沉吟曰:“当时有殷郊、殷洪绑在绞头桩上,被风刮不见了,那里又有一个二殿下殷洪也!”旁有郑伦启曰:“君侯听禀:当时既有被风刮去之异,此时就有一个不可解之理。想必当初被那一位神仙收去了,今见天下纷纷,刀兵四起,特来扶助家国,亦未可知。君侯且到他行营,看他真假,便知端的。”苏侯从其言,随出大营,来至辕门。庞弘进营,回复殷洪曰:“苏护在辕门外等令。”殷洪听得,命左右令来。苏侯、郑伦至中军行礼,欠身打躬曰:“末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请问殿下是成汤那一枝宗派?”殷洪曰:“孤乃当今嫡派次子殷洪,贝因父王失政,把吾弟兄绑在绞头桩,欲待行刑,天不亡我,有海岛高人将吾提拔。故今日下山,助你成功,又何必问我?”郑伦听罢,以手加额曰:“以今日之遇,正见社稷之福。”殷洪令苏护合兵一处。殷洪进营升帐,就问:“连日可曾与武王会兵,以分胜负?”苏侯把前后大战一一说了一遍。殷洪在帐内改换王服。
次日领众将出营请战。有报马报入相府:“启丞相,外有殷殿下请战。”子牙曰:“成汤少嗣,焉能又有殿下提兵?”旁有黄飞虎曰:“当时有殷郊、殷洪绑在绞头桩上,被风刮去。想必今日回来。末将认得他,待吾出兵,便知真假。”黄飞虎领令出城,有子黄天化压阵。黄天禄、天爵、天祥父子五人齐出城。黄飞虎在坐骑上,见殷洪王服,左右摆着庞、刘、苟、毕四将,后有郑伦为左右护卫使,真好齐整!看殷洪出马,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
束发金冠火焰生,连环铠甲长征云。
红袍上面团龙现,腰束挡兵走兽裙。
紫绶仙衣为内衬,暗挂稀奇水火锋。
拿人捉将阴阳镜,腹内安藏秘五行。
坐下走阵逍遥马,手提方天戟一根。
龙凤幡上书金字,成汤殿下是殷洪。
话说黄飞虎出马言曰:“来者何人?”殷洪离飞虎十年有余,不想飞虎归了西岐,一时也想不到。殷洪答曰:“吾乃当今次殿下殷洪是也。你是何人,敢行叛乱!今奉敕征讨,早早下骑受缚,不必我费心。莫说西岐姜尚乃昆仑门下之人,若是恼了我,连你西岐寸草不留,定行灭绝。”黄飞虎听说,答曰:“殿下吾非别人,乃开国武成王黄飞虎是也。”殿下暗思:“此处难道也有个黄飞虎!”殷洪把马一纵,摇戟来取。黄飞虎催神牛手中枪,急架来迎。牛马相交,枪戟并举。这场大战不知胜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