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序

《电》是《雨》的续篇，写完了它，我的“爱情的三部曲”算是完成了。

说《电》是一部恋爱小说，也许有人觉得不恰当。因为在《电》里面，恋爱的围气比较淡多了。《电》和《雨》中间的距离与《雨》和《雾》中间的距离相等。

但是我仍把恋爱作了这小说的主题。事实上这三部曲所注重的是性格的描写，我用恋爱事件来表现一个人的性格。《雾》的主人公周如水是一种性格，模糊的，柔弱的；《雨》的主人公吴仁民是一种性格，粗暴的，浮躁的，但比周如水已有了进步；至于《电》里面的李佩珠的性格则可以说是近乎健全了。

不过《电》和《雨》不同，和《雾》更有了差别。《电》里面的主人公有好几个，而且头绪很多，它很适合《电》这个题目，因为恰像几股电光接连地在漆黑的天空里闪耀。

还有一个短篇《雷》算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它应该放在《雾》的后面，现在却收在我最近的一本短篇集《沉默》里了。《电》里面的几个人物慧，敏，明，碧，影都曾在《雷》里面现身过。

这小说是在一个极其安舒的环境里写下来的。一个朋友让我住在他寄寓的花园里面，过了三个星期的清闲生活，使我从容地完成了这“爱情的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我应该在这里感谢他。

一九三四年九月在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