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的是红颜祸水吗？(6)

但要看到，杨国忠受宠于玄宗，大多是因其办事精明、善于钻营所致的，并非单靠贵妃恩德所至。果如此，杨铦、杨锜和贵妃关系比杨国忠与贵妃关系亲近得多，为何不见进用，却委政一个和贵妃关系疏远、推恩未及的杨国忠呢？当然，不是贵妃的裙带关系，杨国忠就无由得见玄宗，纵有天大本事也无法施展，这一点上，贵妃是脱不了干系的。

其次，贵妃本身也是受害者和牺牲品。本来贵妃是玄宗和宠妃武惠妃之子寿王李瑁之妃，本身也是雍荣华贵、地位尊崇。如果玄宗稍有廉耻之感和人伦之念，不横刀夺爱的话，杨玉环就不会成为女道士杨太真，更不会成为冠宠六宫的杨贵妃，杨氏一门也无由得进。当然杨玉环以后不会在历史上大红大紫，引人注目，但起码可以拥有完整的爱情和平静温馨的家庭生活。对一个女人来讲，后者当比前者更为重要。

由于玄宗的见色忘义，不顾自己和武惠妃二十多年的感情，不顾与寿王李瑁的父子情义，硬是将22岁的儿媳抢过来，满足他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的私欲，这对杨玉环本身就很不公平。这点，这个老统治者和他身边的人倒也能够体察，在马嵬事变中，他们都认为贵妃无罪，杀她不过是为安将士之心。换句话说，就是为了保证老统治者的安全。后世好事者不察，一谈“安史之乱”，不把祸根找到玄宗头上，却硬要把一个受害人说成“祸水”、“贼本”，岂不是天大的冤枉。

再次，作为一个杰出的舞蹈艺术家，杨贵妃对中国舞蹈艺术的贡献也不可低估。她善舞胡旋，加强了与北方少数民族之间的文化艺术交流。她编排的《霓裳羽衣舞》是当时最著名的大型集体舞蹈，直接推动了盛唐舞蹈艺术的发展。她痴爱歌舞，尊重歌舞艺人，能平等对待、热情奖掖有成就的艺伎人员，她创办的宜春院培养出了许多诸如谢阿蛮、张云容之类的一流舞蹈家，在当时演艺界形成很大影响。虽然，这些都是在唐玄宗的支持、赞同下进行的，但具体施行者却是贵妃。这些不仅对唐代舞蹈艺术的发展起到促进作用，在中国几千年的舞蹈艺术发展史上，也起到推波助澜的巨大作用。正因为如此，在一般官僚士大夫和平民老百姓心目中，对杨贵妃其人还是爱大于恨，以爱为主的。《长恨歌》之所以风靡大江南北，人人争先传唱；东渡日本之说很快被人们接受，正是反映了人民群众的这样一种态度。“祸水”之说难于成立。

（觉悟者语）

美是个永恒的主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尽管社会各阶层人们在身份、地位、年龄等各个方面存在诸多不同，但在对美的欣赏和热爱上却是共同的。古往今来，劳动人民在开天辟地、创造社会的活动中，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美的追求。因而美应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一大目标，是人类共有的物质和精神财富。这倒不是对杨贵妃的独荫庇护，而是站在历史的角度来客观的分析问题，当弄懂这些道理后，不知人们是否对“安史之乱”有了重新的认识？

5.赵飞燕与汉成帝：是红颜祸水还是天子风流？

有这样一句话：“环肥燕瘦”，说的是两种不同的美。环，即杨玉环，唐玄宗的贵妃；燕，是何许人也？是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能和杨玉环列在一起，足见其美。的确，赵飞燕真的很美，可这位汉成帝倒也风流，其结果是温柔乡里踏上了不归路，正应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之说，可这又能怪谁呢？

其实，有时候，中国封建社会像个染缸，把一个民族都染上了颜色，使人难以辨认其本来的颜色。尤其是封建皇宫更是如此。

汉朝在中国历史上也是个显赫的王朝，但自汉武帝以后就逐渐衰微下来，到汉宣帝时，又一度出现中兴局面。汉宣帝之子汉元帝，多年无子，当时还在王位的汉宣帝很着急，于是和皇后替太子选了5位佳人，没想到太子还沉浸在对司马良娣的无限思念之中，随意说了一句：“其中一位还可以。”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政君，汉宣帝命人马上将王政君送到太子的东宫，太子与王政君同会阳台，古时称“御幸”。王政君命该交运，太子后宫妻妾数十人，有的御幸长达七八年都无一儿半子，王政君一次机会便身怀有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婴儿就是后来的汉成帝，刘骜。

竟宁元年五月，43岁的汉元帝病死，刘骜即位，是为汉成帝，汉成帝即位后，更沉湎于酒色之中。开始，他立许氏为皇后，许氏聪慧智达，善写文章，又善于书法，加上年轻貌美，从太子妃到立为皇后，深得汉成帝的宠幸。但许皇后的父亲许嘉权势日隆引起了王政君的不满，于是许皇后被废。不久，汉成帝又怀念起许皇后的好处，就下诏召还许氏亲属进京。然而，事情并未像汉成帝想的那么简单，一场风波促起涟漪，就把已经废幽多年的许皇后送上了绝路。在此之前，许后有一位寡居的姐姐许孊，因难耐闲中寂寞，与定陵侯淳于长私通，后来成了他的小妾，这淳于长不是别人，是太后的外甥，担任侍中。有一天，他心血来潮，对许孊说：“你的妹妹真够可怜的，我在宫中有办法，能通过皇太后再把她立为皇后。”这话传到许皇后耳中，给她带来无限希望，于是通过姐姐给淳于长送了许多好处，并写信表示谢意。淳于长见了许皇后的信，心花怒放，回信时大加调逗，事不凑巧，书信被汉成帝看到，他碍于母后的面子没有对淳于长发火，把气完全撤在许皇后身上，立即赐死。这就是传统社会男人的无耻，不敢承担责任，反而把事情全推到女人身上。

在许皇后被废时，汉成帝纳了赵飞燕入宫。赵飞燕是历史上有名的美女，她生得体态轻盈苗条，婀娜多姿。她本是长安宫人，在阳阿公主家为婢学习歌舞，因其体轻如燕，故号为“飞燕”。有一天，汉成帝微服出行，到了阳阿公主家，宴会上见了舞姿优美、光彩照人的赵飞燕，立刻被她迷住，如同当年汉武帝见了卫子夫一样，遂召入宫。汉成帝听说她有一位同样美貌绝伦的妹妹，也把她召入宫中侍寝伴驾，这就是传为汉代人伶立撰《飞燕外传》中被披番博士卓方成说为“祸水”的赵合德，“红颜祸水”之说因此不胫而走。

许皇后既倒，汉成帝总想立赵飞燕为皇后，怎奈阻力重重，首先来自皇太后王政君，其次是朝臣的极力反对，汉成帝为了震慑百官，杀一儆佰，杀了刘辅。刘辅的遭遇，果然产生阻吓作用，再也没人敢提出异议了。于是汉成帝正式宣布册立赵飞燕为皇后，擢升赵合德为姬妾第一级的“昭仪”。距她们在阳阿公主家当地位低微的歌女，不过两年工夫，连旧主人阳阿公主，都得倒转过来，下跪磕头，巴结奉承。人生的际遇，很少如此传奇。呜呼，这正是年轻貌美女子的特权，她一下子就可以爬到顶峰，理直气壮地享受荣华富贵。

自此，汉成帝左拥右抱，享尽风流，踌躇满志，请他去天上当神仙他都不干。为了取悦赵飞燕，特地在皇宫太液池，建造一艘华丽的御船，带着她泛湖赏景，由侍郎冯无方吹笙伴奏，笙似乎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乐器之一。由赵飞燕边歌边舞，汉成帝则用犀牛角做的簪子，轻敲着白玉酒杯。有一次，正在兴头上，忽然一阵大风，把赵飞燕穿的宽裙吹起，像跳探戈舞时打圈圈的宽裙一样，凌风飘扬。赵飞燕被宽裙带动，几乎像小鸟一样地乘风而去。乘风而去的结果当然不会直升云霄，而是直奔桥下玉带河而去，掉到水里，淹个半死。汉成帝大惊失色，急叫救命。冯无方立刻扑上去，两手正好握住赵飞燕的两只玉足。赵飞燕被冯无方握住，就在那强有力的紧握中，继续她的舞姿。这一段热闹，在宫中传为赵飞燕不但身轻似燕，而且还可以在掌上起舞，显示出她的纤细和弱不禁风。汉成帝更色授魂与，神魂颠倒。

汉成帝坐拥美姬，享尽风流，谁知好景不长，绥和二年，汉成帝暴死于未宫。据说，汉成帝身体一直很好，从无疾病，死前一天，也平安无事，到清晨起床时，他拿来裤子、袜子竟失落于地，随即四肢痉挛，口不能言，不消几个时辰，竟一命呜呼。消息传出，满朝文武大惊，民间传言，说夜间汉成帝宿于赵合德的昭阳台，因酒后纵欲过度引起虚脱，不能自制而死。故归罪于赵合德，说她的风情万种使皇帝做了风流鬼，赵合德无奈，畏罪自杀。

呜呼！封建皇宫真的污秽，封建统治者真的无耻，他们只知道玩弄女性，摧残女性，然后又把一切祸害推在女人身上，或许汉成帝是暴病而死；或许是纵欲过度而死，但这又能怪谁呢？

（觉悟者语）

人说人性是可以分裂的，为什么呢？女人误国就是证据。在中国封建社会，女人似乎总是与政治密切相关，这与女人的附庸地位似乎不相称。实际女人乱国，女人亡国并非是女人直接参予政治的结果，而是把女人作为玩物的结果。如此，我们自己的人性又在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