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主动出击
回家的路上，方佳把玩着手机，思量着该不该给某人打个电话。
拨通了电话，要怎么说？直接说郭哲的老婆找她方佳要老公了？
怎么说得出口？说不要再调查郭哲了，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明明知道钱雨这么做是好心好意地为她方佳出头，直截了当的泼了冷水，会不会让某人寒了心？
“你去哪疯了？这么晚还没到家？”正烦恼的方佳接到了钱雨的电话，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在路上，马上就到小区了。”方佳急忙解释着。
钱雨先听了方佳的回话，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踏实了。新闻晚报下午五点就下班，六点钟上楼敲门没人，在楼下等到九点钟，还不见人影，天色越晚，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在打这通电话之前，钱雨的头脑里出现过无数可怕的画面。
“等很久了？回来的路上遇见个熟人。”方佳上了车，笑着问。
方佳不愿意提遇见的是个什么样的熟人，尤其在钱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往，若是真得能烟消云散该有多好。方佳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熟人，方佳在津河市的熟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难道是魏康？面对方佳的迟疑，钱雨猜测着。
“你们一起去吃饭了？”钱雨冷冷地问，眼神里不寒而栗的目光。
“没有。就是问了我几句话，然后我送人回去的。”方佳云淡风轻的笑着。
原来不是魏康。魏康作为男人，方佳不可能要送他的。
只有不熟悉津河，不认识路的人需要送吧。是今天刚来津河的外地人。专门来津河找方佳问几句话，是什么样的问题在电话里不能说，需要专门跑一趟？
钱雨的眼眸转了两圈，就猜出了大概了。方佳不方便跟他钱雨提及的熟人，肯定跟当年流产的事情有关，要不然是用不着这么吞吞吐吐的，是郭哲来津河市了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人？
“你把人送到哪儿了？”钱雨有意无意地问。
“新耿宾馆。”方佳并不了解钱雨的心思。
不论是真的郭哲，或是别的什么人？方佳一直都在躲躲闪闪的。钱雨反而开始对这位熟人有了特别的好奇。
“你们说什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钱雨试探着问。
钱雨想给面前的女人坦白的机会，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什么要对他钱雨隐瞒自己的过去呢？害怕被再次抛弃？
“也没说什么。”方佳看着远处回答着。
今天晚上，方佳的眼睛始终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大概，方佳是真的从没有撒谎过吧。
“你早点睡吧，我该走了。”钱雨有些失望。
“你路上小心。”方佳下了车。
直到看见楼上房间的灯亮了，钱雨才驱车离开。
好像都忘记了掉眼泪，你的背影就已消逝在夜幕中。车的引擎声在夜的静谧里便格外响彻心扉。那头顶的片云是我的泪。
“喂，老同学，最近怎么样？”钱雨给新耿宾馆的老板打电话。
“还是老样子，听说你们成大集团前一阵子上市了，恭喜了，不能跟你比，你现在可是个大写的富二代了。”电话那头寒暄着。
“我今天就是想，请你帮个忙？”钱雨直言不讳。
“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啊。”电话那头有些恭维。
“今天晚上，刚住进你们宾馆的所有外地人，你能不能把他们登记的身份信息给我发一份？”钱雨说着。
“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这点忙不算什么。我一会儿让人整理好给你发微信上。”电话那头很爽快。
十多分钟之后，钱雨的微信上就收到了一份住宿客人身份信息登记表。
有一个地址引起了钱雨特别的注意，登记的地址是方佳大学的所在地。表格上显示登记这个地址的是306房间的青年女人。
难道猜错了？并不是郭哲？
“明天找个人，全天跟踪在新耿宾馆306房间住的女人。”钱雨给助理发了条短信。
＊
上午八点。成大大厦的钱雨办公室。
钱雨坐在办公桌前，助理毕恭毕敬地站在对面。
“钱总，找出津河日报投资的资金来源了。这个就是证据。”说着，助理递过几张票据。
钱雨挨个翻看了一遍，有张元给财政局下发的拨款指示，财政局给教育局拨款的收据，周宇本人和津河日报前老板的购买合同。每一张纸上都有双方当事人的签字盖章。
这是三个分开的证据，分开来看，每一张都是在照章办事的，没有丝毫的漏洞。这就是张元的厉害之处。弄不好，子弹没打着对手，反而擦伤了自己的手。
三个证据，需要形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需要在张元的周围人当中，找一个心甘情愿的帮手。
张影？算是跟张元亲近的人。可是会帮助他钱雨对付自己的父亲吗？
魏康？津河日报的普通记者，算是在周轩的周围人？怎么样才能证明津河日报是张元本人的资产呢？
“就找魏康吧。”钱雨说着，给助理使了个眼色。
助理明白，钱总接下来交代的事情，对外是要绝对保密的。专门去关了门。
“不管是用坐牢还是用钱，上一次他不是做了假照片当证据的吗，都要他答应：为成大集团做事，在津河日报内部给我们搜集周宇和张元合谋购买津河日报的证据。”钱雨谨慎的说。
“如果魏康表面上答应我了，转过身就给周宇报告我们花钱买通他的事情，怎么办？我们到了那时候就会很被动。”助理分析着。
钱雨抬起头，脸上写着大大的问号，还有没有万全之策？
“让方记者去找魏康？”助理提议。
钱雨的眼睛狠狠地瞪了助理一眼。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做这样不光彩的事情的。
更何况，方佳本就不是会看眼色行事的人，搞不好，没把魏康策反过来，还会把自己给搭进去。太不上道了，助理的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