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亲爱的，此刻，
我衣着华丽，精神矍铄，
目光里，
绽放一朵朵安详的百合，
将灵魂安置于莲，
身躯斜倚在阳台上
一把老藤椅里面，
轻扶时光的靠手，
安详而镇定地书写
我的爱情长卷
——《紫姻缘》。
2
我的一半，已沐浴
在阳光的洁白里，
另一半，还在雪路上，
以挂满冰凌花的胡杨姿态
壁立于此。再以
马鸣风啸的姿态，
在干冷干冷的西北风里，
看瘦马驮着时代的罂粟
行走于时代的柏油路上。
3
当我放下荆棘，放下黯，
放下深深浅浅的哀愁，
寂寥，落寞之时，
亲爱的，你是否看到，
我已开启紧闭的城门，
迎你，走进来——
请随意地坐，或随意地探访，
或请你喝茶、聊天。
亲爱的，我正在为你撤走殿前的
侍卫、宫娥、嫔妃，
搬走成日哭哭啼啼的
后宫粉黛，
搬走看似豪华，
其实荒芜的太监，
还要搬走
哀怨丛生的皇冠上的珍珠。
4
进来，亲爱的，
我要放下吊桥，迎你
走进我阳光明媚的四合院。
若不小心，
走进我阴霾笼罩的城堡，请
不要怕黯。
不要怕荒芜。
不要怕荆棘丛生。
不要怕一怀抱一怀抱的惆怅。
不要怕我在整座城池里
领养的颠沛、流离、枯萎、苍凉。
5
我用冰雪修筑的万里长城，
已倾斜，或正在酝酿坍塌，
瞭望楼，烽火台，发射架，
都在一座一座地矮下去。
亲爱的，我要请你，亲手
搬走试图撕碎光明的黯；
搬走整座城池的冷、凉。
我不要佳丽三千，
也不要粉黛倾城，
我只要光明湖上的一片叶子，
要姹紫嫣红里的一滴雨露，
要一长串一长串的开心果——
亲爱的，我还要请你，亲手
种植一城池
一城池的暖、温馨、向往、希望……
再赠予我一怀抱
一怀抱的缠绵、缱绻。
6
请进，亲爱的，
城堡里有我洁白的象牙塔，
塔里，有我的虚像和你的实像。
你是我前世的佛，
我是你今世的童。
我时常跪在你膝前的蒲团之上，
带发修行。
然，前世，我
只是一棵绛珠的小草，
今世，因了长跪不起
而被你赐予的爱的袈裟笼罩，
才能在你到来之后，
让我于此，以华丽姿态，转身。
7
我长跪不起，是为了
请爱，赐予我光芒。
我不贪心，要不了一万丈，
只要你从绿叶缝里
露出来的一点儿，
只要米粒那么一小点儿，
我的光芒就能折射光芒。
8
亲爱的，我为你书写的一万行
爱情长卷——《紫姻缘》。
要请你在长卷上，作序。
请，提起昆仑的长笔，
饱蘸东海的墨水，穿越而来。
请，在你的光辉里面，
调出你绝世的辞藻，
滋润我的馨香和苦涩的短句、长句，
再，赞美我，
带着疼痛、带着腥香滋味的笔直的觉醒。
9
请，在我清澈的思想深处
来一段深情的讴歌，
让爱里的笙箫、萨克斯，
吹出你光辉里绝世的弦音，
润在我诗歌的行距和窝距里，
经年绽放。用你温软的晨曦
为我披上一层，薄薄的软软的爱情的婆娑，
我要在你的婆娑上面，
诵读、感恩，四季如春。
10
亲爱的，城堡里
丰盈的山脉，
痴情的鱼池，
温馨的良辰美景
都在等你。
弯弯的护城河，正绕城一周，
等你，普度。
我打开的门扉后面，
有庄园，有宫殿，有轩榭亭台，
有一朵一朵深深浅浅的紫色精华，
等你赐予倾城的妩媚，绝世的馨香。
11
来吧，亲，快来——趁
我现在不惧光明，不惧黑暗，
不惧炽烈，不惧冷漠，
不惧荒芜，也不惧繁盛，
——快来，亲爱的！
因了，有你
我的江山，要万代长青，
永不变色。
因了，有你——
我要跪在阳光的殿前
成为爱情，永久的童。
12
此刻，马鸣、风烟、阳光、红林——
此刻，山岚悠悠，江河默默，旅人疾驰。
此刻，我要以匆匆行走
来别离前一段笙箫，
别离具有猿啼色彩的声音，
别离一条鸡肋的骨头。
我要以风当坐骑，以云当战衣。
我要骑着这匹桀骜不驯的战马，
我要着上这件永不生锈的战衣。
朝着，那番深红，深红里的深红，走去。
13
我要以将军姿态与自己决绝，
我要以壮士姿态不怕易水之寒。
成为，一片秋天里的红。
红里，水的倒影，
我看到了，亲爱的
一片深红头上的蓝色天幕，
洁净如玉。我也看到了，
蓝色天幕之下
你以深红深红的秋的秩序，
带着荣美斑斓，朝我走来。
以辽阔至无边无际的光辉予我，
以辽阔至天涯海角的恩赐予我，
这片辽阔，我要给予感恩，致谢！
14
此刻，亲爱的，
我只记得这片静水，
我只记得静水里氤氲的香
开在水里的有棱有角的生命，
你看，多么壮阔，
之前的所有荒芜和颓废
都在水里跌落无依，
之前的所有繁华，铿锵
都比不及这一阕
绝色的秋辞璀璨夺目。
此刻，亲爱的，
我们就头枕这一片
带着妩媚
带着馨香，
带着氤氲无比的情调，相爱吧——
我们要躺在梦里，躺在这片枫林前边，
一边拥抱它，一摇一摇地口衔金笛，
轻抚笛上的小孔，吹奏神曲。
赛若天仙，赛若无波无澜的静神。
在静水深处蛰伏、跃动，
倾斜，端庄的秋的神阙，
予我们以无比的联想。
将幸福重新布满若谷，
在我们多情的情怀里，
开出一片又一片绯红的紫荆花。
15
亲爱的，你看
一片又一片的光明
朝我们蜿蜒而来，
让我们以爱情的名义，
与孤独、寂寞，诀别；
再与
明媚、快乐、幸福，相拥。
吸天地精华，取晨曦暮霭之灵水，
再于爱情的山山水水里边，植
一大片，一大片的阳光雨露
滋润出深爱的山山水水，
不再悲悲戚戚，不再呜呜咽咽。
让所有来自骨髓里的疼痛，
让位给阳春白雪，
让所有清凉典雅，锦绣山河
回到我们修筑的爱的天巢，稳坐
爱情的金字塔——
16
亲爱的，请用那把旧时光
锻造出来的新宝剑，
凿开时光里惆怅的铠甲，
优雅、炽烈，在爱情里，
以开放的姿态为爱情开花，
开到万花羞涩，斑斓铿锵。
让爱情有如秋的深情厚谊，
如夏的炽烈火红，
如春的斑斓芬芳，如冬的洁白晶莹。
17
亲爱的，我们要在蓝天下，
像花儿与花儿一样，拥抱……
一座紫色的荆城，
城郭、云梯、护城河，
城里的人家、炊烟、花园……
在我们的城中，袅娜升腾。
城堡的外延和内涵，我们要
熏染得万紫千红，明艳夺目。
我们用紫色，胶合出来爱情的固体和液体，
简体和繁体，都要散发花香，
心与心在阳光中你来我往，
爱与爱的质地里柔软多姿，缱绻多情。
亲爱的，你若为光辉里的万丈光芒，
我就是你明眸里一对安详的瞳仁。
18
我们的孩子，要诞生
在我们城堡最光明的有馨香的腹地，
肌肤洁白，眼瞳晶莹，
哭声和笑声要在同一条射线上。
若啼哭，要光明正大地啼哭，
若烦恼，要光明正大地烦恼，
他的正数和负数，都要成为有理数，
他的奇数和偶数，都要成为自然数。
心脏在阳光下呼吸，
骨骼在阳光下舒展。
我们的阳光要洒遍
他的大江南北。亲爱的，
在爱的怀抱里，我们
两个爱情最忠实的活宝，
我的心，在你的心里
散发花香，
你的心，在我的心里
结出颖果。挚爱的江山里，
每一寸土地都植满幸福，
每一棵小草都布满氤氲。
19
亲爱的，我是一名潜水的好手，
一直在你的爱水里游弋，
就像你投入门外
那条河一样袅绕不息。
在河里，你用游龙的姿态
驾驭整条河流；
在这里，我用婴孩的姿态，
横卧于你情海的子宫。
我在你的胸膛之上沐浴阳光，
涟漪，在阳光下随风起舞，
我快乐得，像一滴弹跳的可乐。
亲爱的，明亮的跌宕的暖
就是你，从天上摘给我的太阳。
20
亲，此刻，我用一种腾跃的姿势
爱你。心，与心相吻，
灵魂与灵魂对接——
在一座座山水之间，我们
撑起爱的莲蓬，
静卧其中，你采莲，我摇橹
藕花深处，谁迷了小舟
谁误了归期——
谁又惊了一滩鸥鹭？
21
亲爱的——
天，无限的阔；
海，无限的深；
爱，无限的缱绻；
情，无限的缠绵。
我与你，只有空旷
而无尽头的地方，
才适合跳跃，适合书写，
我们的爱情长卷——《紫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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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亲爱的，你说，这么广阔的空间，
这么缭绕的情怀，
我们的爱，有没有尽头？
你害怕尽头吗？宝
害怕，在一个乌云翻滚的天际，
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云朵里哭泣吗？
若鸟儿隐逸，游龙潜逃，
我会失去飞翔的勇气，
跌入深渊，一头进去
成为永世的迷——
茶饭不思，只在炊烟里
抱着膝盖，一个人向望江楼
下面的湖水，跌落一湖羽毛。
再徒步行于千里之外
寻你。太阳、明月、星子，
我不要，只要，曾做过我新郎的郎！
23
那些夜，那些白天，
亲爱的，你在雪地上奔跑，
白雪为你鼓掌吗？高山
为你畅想过黎明的凯歌吗？
月夜，与黎明到来之前，
亲爱的，你在月光下盘腿而坐，
月娥在不在你身边流连？
黎明前，雄鸡啼鸣没有？
三更散尽阴霾的疾风之夜，
亲爱的，你是不是无法入眠，
而丢失了许多好梦——
亲爱的，你说你喜欢梦见，
你最心仪的女子，
一头长发飘飘，喜欢川妹子
与白发鬓鬓的细雨王子的爱恋。
哦，爱人——
长夜绵绵，长路迢迢。
夜有多深，星子有多少，
我们的思念的弦就有多长。
24
亲爱的，青衣江还在，
被你击打过的水纹还在。
你就走了吗？你还回来吗？
我一直端坐在岸上，向远方遥望，
一串冰糖葫芦的甜，一个东坡肘子的香。
爱人，我们的心，始终在呼唤，
相爱的音符，海天之接。
25
我闪闪发光的誓言，
依然在闪闪发光。亲爱的，
我循着誓言，从心底走过来了，
我要到远山远水去，寻
我今生的最爱，与今生最爱我的人，
与他山水相接，天地相交。
宝，启程的时候，
也许有泥石流，有火山喷发，
要翻越名山大川，蹚过江河湖海，
他们会席卷我的
所有细软而让我无所适从。
没有我的日子里，亲爱的，
暂时忘却我吧。
忘却很难，就像三月的绵雨，
纵横是一条河，匍匐亦是一条河。
就让匍匐代替我，
在你心中的位置吧。亲，没有我，
你就多看看山里的野花，
原野里的冬虫夏草……
26
亲爱的，你不在的时候，
我就对你无限遐想。
我的万朵迷茫，从海上升起来
把我笼罩得阴霾万丈。
一枚奇怪的核，卡在相思里：
我是不是她的黄昏，
你是不是你的朝霞？
不知，你是为了她
一个你过去的灵魂，
还是为了我，
一个你现在的灵魂
——来爱我。
若是前者，你应当英明果断，
转身即是佛；若是后者，
请你傻傻地等着，我来爱你。
27
有时候，你宛若夏季的梅雨，
跌落在自己的诗行里面。
你是不是舍不得过去，
舍不得现在？宝贝
我邀请过你，离开
我火山的活口。
而你却摇摇曳曳，沧沧浪浪。
其实，这条河流上的周遭和演绎，
也诞下过挚爱的种子——
28
亲爱，你常把现实的主干
比喻为鲜花，而把现实的枝叶
比喻为一张网，等待我们去自投。
我们是行走江湖的爱情的剑客，
稍不注意，就要踩在尖刀上
过舔血的日子。那么，
我们就装好马鞍，备足粮草，
植一片绿色的草原，种一弯弯
丰盛的五谷杂粮，
让鲜花开得更鲜，让罗网收得更紧。
29
我们一直都在构想，
家的模样。是口朝上的软巢，
还是倾斜的硬窝。
是筑在平地上的斗篷，
还是架在大树上的高楼。
或半悬至空中——
俯瞰和仰望
都要成为一条直线。
30
宝贝，你设计的爱巢
空前绝后的暖。
有花香，有鸟语，有潮汐……
涟漪是爱的主题。
每一根爱的柱子上，
镌刻着缠绵，缱绻，
嵌满爱的守恒定律。
守恒，来自于爱的深处，
你与我最精髓的部分，
就从我们的碰撞之中诞生。
31
亲爱的，倘若，
用灵魂修补灵魂的方式相爱，
你能徜徉在修补之中吗？
你能于阵痛之中咬牙坚持吗？
倘若，某一天，
你说你要在爱情上，
另辟蹊径，
我爱情的感冒灵，云南白药
能医治你伤口的最深处吗？
32
若你依旧昏迷不醒，亲，
你说我该去喝白酒，
还是去拿砒霜混在酒杯里
为自己酿一次绝世的悲壮？
亲，若有无言的悲剧发生，
一定要如花儿那般婉转和魅惑。
当雨打芭蕉之后，
就埋下自己的深痛，
为自己祝福
也为你的爱，祝福——
33
亲爱的，若还想纠缠你，
就下一场赌注。
无论买大还是买小
都要以不变应万变。
开一个Party，
再来庆祝，爱，胜利归来，
或归顺于命运的
失地，再千疮百孔。
若我没有被白酒醉倒，
亲爱的，
我要为你缝制一件铠甲，
用农夫看管绵羊的姿态，
看管——我今世的爱人。
34
亲爱的，你是我的，
我爱你刻骨！
我的灵魂里，全是你
独创出来的奇迹，
和与你紧紧相扣的烟花。
胶布、彩带，
缠得好紧。绑在灵魂之上
严肃地打结。
亲爱的，这些
爱情的蝴蝶结始终在结上，
来回汹涌，安详。
再次汹涌，连绵，
软得像坚韧的蚕丝。
35
宝贝，有你，
捂住我的每一块骨节，
并贴着你伟岸的爱的伟躯，
我就能成为自己御寒的风衣。
伏在你温暖的胸膛上
日日沉睡。找不到回家的路，
双腮桃红。
我就拿我的小红花，献给你。
你摸一摸，亲爱的
心，爱的脉冲之地，
在奔突，在以冲刺的姿态
勇往直前——
奔向你，我心中的雄鹰。
36
亲爱的，春就要到来，
寂寞会乖乖地喊投降，
春花笑绿了江湖，
春树笑红了时光，
山涧溪水潺潺处
我们，就斜倚在春的怀抱。
畅游爱的长河。
水是你拍响的，亲爱的，
一团接一团的浪花，
缠住了我爱情的视线。
37
河神之女，在你的怀抱里
潸然泪下，我顷刻
江山惆怅，满目凄凉，
生怕她擦干眼泪
把你禁锢在爱情的别墅里
永不释放。
那样，亲爱的
我深爱的江山里的绝壁
楼宇，护城河，
都会坍塌成一片，汪洋。
那样，亲爱的
我的燃情过的昨天、今天
都会在山河破碎里雨打萍，风飘絮。
38
亲爱的，桥灯灭了，
河伯为你设置的圈套，
三太子的龙眼就在前方。
倘若，你是聪明的一休，
请站在时代的夹缝里，
取走房车、存款，
娶走河神美丽的女儿。
娶走她家的江山、城池、战马。
娶走她家里的丫鬟、龙椅、龙床。
娶走她家万顷良田，遍山牛羊。
39
此刻，我就在岸上
以蓝精灵的精明，
俯瞰你，翻云覆雨。
又以小鱼苗的懵昧，仰望
你姿态从容，眼神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