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洲杂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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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凤洲杂编二

王世贞

臣切念 祖宗积德之厚 父皇创业之艰立法垂训以传万世锡子孙保全之福为 宗室久安之计宣德元年八月江西布政司移文谓 太祖高皇帝子孙以禄米定品级臣不胜惶惧伏惟 祖训所载禄米葢亲亲次序无有品级诚以子孙皆 祖宗一气之分不与异姓同至今四代乃定品级臣恐万世之下谓自今日始也昔 父皇在位时靖江府将军比正支减一等亦无比品凡朝贺祭庙皆与诸王同班惟驸马仪宾有比品驸马比从一品而冠服与侯同班列侯下郡君仪宾比从四品常服亦用麒麟玉带班列都督之前葢亦以至亲不以品级论也又 父皇尝谓靖汪世子兄弟做将军但异姓相见还行君臣礼其衣服且着穿素二十年后诸孙有冠者袍用四爪龙冠用唐帽葢不欲与外人同也今定品级则列于外官之下 圣子神孙皆 祖宗遗体臣不避斧钺之诛干为 天听伏望赦免诚宗庙之福骨肉之幸也

宣宗复宁王书

燕王与曹国公李景隆战书

书复 太上皇帝

书与太师也先

书与岷王等

宣宗复宁王书

承喻以禄米定品级非旧制忿切之情溢于言表再三披阅骇愕良深葢事有非然理应明白所言 太祖高皇帝子孙旧无品级之说今考 祖训录内凡郡王之子授镇国将军三品孙辅国将军四品曾孙奉国将军五品玄孙镇国中尉六品五世孙辅国中尉七品六世孙以下世授奉国中尉八品是郡王子孙未尝无品级也又云靖江王府将军比正支递减一等亦无比品凡朝贺祭庙皆与诸王同班必若此言则诸王兄弟子侄同行列是无尊卑之分曷而可又云 太祖高皇帝于郡君仪宾比从四品常服用麒麟玉带班列都督前葢以亲亲不论品级今考 祖训录 皇明祖训及礼制皆无明文可稽今之所云未审载于何典礼也又云 高皇帝尝谓靖江世子兄弟做将军衣服且着穿素而郡君仪宾既比从四品则令用麒麟玉带如此即是抑族属而重外亲疏戚倒置于礼可乎

又云 高皇帝谓靖江世子兄弟做将军但是异姓相见还行君臣礼今考 祖训录 皇明祖训及礼制并无明文可征但有洪武二十九年十二月钦定靖江王庶子镇国将军与郡王相见礼仪云镇国将军凡与驸马仪宾公侯相见将军居左驸马等居右皆再拜与文武一品官至三品官相见将军居中各官拜将军答拜与四品以下官相见各官拜将军坐受凡遇将军于道驸马仪宾公侯让左并行文武一品至三品引马侧立四品以下者下马凡传其言曰镇国将军裔旨称呼之曰官人此有明着而别无行君臣礼之说若必如所云行君臣之礼是教子孙越礼犯分不知有君矣且羣臣于靖江府将军前皆行君臣之礼是天下纷纷多君也春秋之法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圣人之道尊尊亲亲各有攸当故知此语决非 太祖高皇帝所言今郡王庶子以下品级则载于 祖训录靖江府将军与羣下相见之礼则载于洪武二十九年钦定礼仪此皆 太祖高皇帝所制以垂范子孙臣民所虑者甚远所定者甚精皆非一朝一夕之所成也

至洪武三十五年八月 太宗皇帝临御之初即令礼部申明旧制行此数事 太宗皇帝当时见 祖训录内镇国将军等品级与岁禄不相应遂加镇国将军从一品辅国将军从二品奉国将军从三品镇国中尉从四品辅国中尉从五品奉国中尉从六品今行之二十有八年矣子自嗣位以来恭体 祖宗之心恭循 祖宗之法非敢毫末有所增损况于诸叔祖诸叔及诸兄弟上念 祖宗之重亲亲之意未尝敢薄亦未尝辄有咈逆之事往者逆贼高煦在 太宗文皇帝时屡造大罪及予嗣位加厚待之而包藏祸心终谋不轨然求朝廷之过未得辄妄称 太祖高皇帝时未尝颁给羣臣诰以擅改旧制具本指斥遂举兵反及被执至京出洪武中诸司职掌示之逆煦俛首无言愧悔不及今叔祖辄有不避斧钺乞为赦免之说 宗庙神灵鉴临在上何冤何抑而忿恨不平予览毕以示公侯伯五府六部文武大臣咸谓叔祖意非在此葢托此为名耳不然何以宣德元年八月之事而至今始发也予巳悉拒羣臣之言不听尚望谨之或复不谨非独羣臣有言不巳天下之言皆将不巳是时予虽欲全亲亲之义有未易能今故毕陈本末惟叔祖虚心听察庶几君臣之分定尊卑之序明而所议品级又何系于轻重何乖于礼法哉若以谓族属之长必诬执为朝廷之过天理人心不可罔也惟叔祖亮之

燕王与曹国公李景隆战书

览书知无恙甚喜但书词何其虚诞矫饰而矜高夸大也夫言贵以诚事贵论理诚斯无往不孚理斯无往不服予 太祖高皇帝之子汝 太祖高皇帝之甥至亲也吾所为是非曲直上有 天地有 宗庙神明昭鉴之下有羣臣有一国军民共见之而至亲乃不见不知可乎大抵今日之事为权奸之势所胁虽天子尚在其掌握凡是非邪正了然明白者皆移易变置以眩惑之自天子以下惟其言之听生杀予夺惟其所欲恶予素不能谄事权奸故今日必欲见害虽天子不能不从之尔亦不免为所驱迫而来也然尔为所驱迫者屈于其势而巳之力不足也若汝之心彼固不能迫而昏之也今反复来书是汝心亦为所昏乎何其虚诞矫饰而无诚矜高夸大而无理欤权奸所指予罪凡八其六事皆予遵承 祖训而行于 皇考之世者何图今日反以为罪乎其一谓第二子高煦擅笞驿吏固是过矣而遂指为其父之不轨其亦可以服人乎其一谓予招纳异人术士此尤是茫无声影凌虚驾诞之说天地鬼神其可欺乎以此而辄加之极恶大罪势压威迫将戕其一家权奸所为毒切如此故自救之计不容巳也

尔今言欲息兵固上合天心下合人心矣然当明兵祸实始于谁明其所始而一言以弭之孰不忻愿而凡事有本有末为之必自其本庶几可成今权奸肇兵祸之本也诚欲弭兵必自去权奸始权奸去则朝廷清明朝廷清明则上下之情通上下之情通则兵不待言而自弭矣汝不思此而但盛称谋臣之精勇士之众甲马之富疆傲自矜大以为泰山压鸡子之势此固权奸所恃以肇祸者而汝亦同之汝亦愚矣哉夫区区北平一隅之众不足以当天下之力三尺童子知其然也然师行有以忠为勇以义为壮以仁而胜者亦有恃众而覆好骄而败者初不系人之众寡力之强弱也况今天下谋臣勇将素受 皇考之恩而于今嫉权奸之跋扈悯宗室之无辜者所在有之故临战之际倒戈来归巳数万人虽却之不纳而遣之不去助谋効力翕然同心吾何足以得此哉

葢忠义之心人人所同则汝所哆然以自矜大者又可终恃乎此葢因汝夸诈聊言之然不足深辩但当推诚以明今日之事理夫吾所欲去者惟奸臣齐泰黄子澄数辈耳去之而使纪纲政令一出于天子朝廷清肃 宗社奠安悉复 皇考之旧即归守藩屏永祗臣职非敢萌分毫踰分之望此吾之诚心也如固匿权奸不去祸本而惟欲散吾之众岂独吾心所不能从将士忠义之愤其肯从乎恳恳之心惟在于此前尝两奏书于朝敷诉中悃悉不赐答此必奸臣虑非巳利邀截蔽匿不以上闻今备录往尔观之如汝不惑于权奸之所迫而能笃念我 皇考之大德 宗社之大计以及予至亲之谊则以密闻于朝达予之诚于上听上处之若尔惟知有奸臣不复他念即无益之书继今宜绝遂以兵刃见加予亦不得而辞避矣其亮之

书复 太上皇帝

弟御名再拜复书 大兄皇帝陛下迩因 大兄以保 宗庙 社稷之故率师廵边不幸被留边庭自 圣母皇太后以及弟与羣臣不胜痛恨我 皇太后复念 宗社臣民无主巳立 大兄皇庶长子为皇太子布告天下以系人心以待 大兄驾回柰何日久 宗庙缺祀 国家无主我 皇太后及宗亲诸王皆统率人马赴京卫护 宗社同念太子年幼不能亲理 国事臣 民无望命弟即皇帝位以慰舆情在京公侯驸马伯及文武羣臣万姓亦令辞请早定大计又使臣回亦传大兄之命令弟主典 宗庙之祭弟不得巳受命主宰天下尊 大兄为太上皇帝弟身虽巳如此心实痛恨不巳仰望 大兄早旋诚弟千万幸也近得赐书捧读再三且喜且痛若太师也先果欲送 兄回是能上顺 天道下顺人心为大丈夫所为岂不名杨千古 大兄到京之日君位之事诚如所言另再筹划兄弟之间无有不可何分彼此但恐降尊就有违 天道望 大兄与也先太师言之送 兄回国不必多遣人马恐各王军马在京众大势有相犯不能自巳非弟所能保无恙也只宜用五七骑送来即可以全和好伏望 大兄深念 祖宗 社稷生灵为重善为之辞 天地鬼神必加保佑临楮惓惓不胜痛恨伏惟 大兄亮之正统十四年九月二十日

书与太师也先

皇帝书复 太师也先 使臣来得 太师致书欲遣使送 大兄太上皇帝回京足见 太师上顺 天道之心比先朝廷与 太师处皆因下人之言彼此都动军马我朝廷为奸邪所误以致一时生灵受害太师又念两家自 祖宗来和好之情救护人民足见下顺人心之意大抵古今之人能顺 天道合人心者无不长远享福此是一定不易之理先因朕兄不知存否国家无主宗室诸王统率天下军马皆来保护 宗社我 圣母皇太后及王公侯伯并臣民皆言自古生灵不可一日无主朕当嗣位主宰天下又得指挥岳谦梁贵回京口传 大兄皇帝圣旨命朕嗣位以典 宗庙之祀朕不得巳勉遵大命敬顺 天道人心奏告 天地 宗庙 社稷诏告天下即皇帝位尊 大兄为太上皇帝尊居朕上太师果能送 兄回京朕有大事必当禀命而行若 大兄仍居皇帝位则降尊就卑是罔 天矣罔 天之事朕岂敢为太师必同此心朕谓太师送 兄回京以全和好为大丈夫所为古今少有岂不使好声名播扬千古但今各处军马皆来聚集京师保护 宗社布列远近太师宜少遣数十人送朕 兄回京庶几众军之心不疑不至相犯尤见太师保全和好之盛心也往事彼此俱勿留意颁去礼物至可收领惟太师亮之

书与岷王等

皇帝书奉 曾叔祖岷王兹者虏寇乘机入关肆为刼掠侵犯京城危急之秋尚赖 曾叔祖宗室至亲念以 宗社为重命将统率精兵不拘多寡星驰赴京勤王以除虏寇以安国家期在旬月毕集会合悬望悬望仍自镇静固守藩疆专此奉达惟 曾叔祖亮之正统十四年十月十五日

叔祖周王

叔祖鲁王

叔祖蜀王

叔祖肃王

叔祖辽王

叔祖庆王

叔祖渖王

叔祖唐王

叔祖伊王

叔赵王

叔郑王

叔襄王

叔荆王

叔秦王

叔楚王

叔代王

叔韩王

叔宁王

叔晋王

淮王

湖州府后学吴仕旦覆订

建昌府督刊知事毛祯

督写检校季士俊

对读教授徐文渊

训导陆胜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