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周宣帝宇文赟。在东宫时。武帝训笃甚严。常使官者成慎监察之。若有纤毫罪失匿而不奏。许慎以死。于是慎常陈太子不法之事。武帝杖太子百余。及即位顾见膊上杖瘢。乃问成慎所在。慎于时已出为郡遂敕追之。至便赐死。慎奋厉曰。此是汝父所为。成慎何罪。勃逆之余滥以见及死。若有知终不相放。于时宫掖禁忌相逢以目。不得辄共言笑。分置监官记录愆罪。左皇后下有一女子。欠伸泪出。因被奏劾。谓其所思忆。便敕对前考竟之。初打头一下。帝便头痛。次打项一下帝又项痛。遂大发怒曰。此是我怨家。乃使拉折其腰。帝即腰痛。其夜出南宫。病遂渐增。明旦早还患腰不得乘马。御车而入。所杀女子处有黑晕如人形。时谓是血随扫刷之。旋复如故。如此再三。有司掘除旧地以新土埋之。一宿之间亦还如本。因此七八日举身疮烂而崩。及初下尸诸床并曲。牢不可脱。唯此死女子所卧之床。独是直脚。遂以供用。盖亦鬼神之意焉。帝崩去成慎死仅二十许日(右此一验出冥祥记)
齐京师灵根寺有释慧豫。黄龙人。来游京师止灵根寺。少而务学遍访众师。善谈论美风则。每闻臧否人物辄塞耳不听。先诵大涅槃法华十地。又习禅业精于五门。尝寝见有三人来扣户。并衣冠鲜洁执持华盖。豫问觅谁。答云。法师应死故来奉迎。豫曰。小事未了可申一年不。答云。可尔。至明年满一周而卒。是岁齐永明七年。春秋五十有七(右此一验出梁高僧传)
唐雍州长安县高法眼。是隋代仆射高颖之玄孙。至龙朔三年正月二十五日。向中台参选。日午还家。舍在义宁坊东南隅。向街开门。化度寺东即是高家。欲出子城西顺义门。城内逢两骑马逐后。既出城已渐近逼之。出城门外。道北是普光寺。一人语骑马人云。汝走捉普光寺门。勿令此人入寺。恐难捉得此人依语驰走守门。法眼怕不得入寺。便向西走复至西街金城坊。南门道西有会昌寺。复加四马骑。更语前二乘马人云。急守会昌寺门。此人依语走捉寺门。法眼怕。急便语乘马人云。汝是何人敦逼于我。乘马人云。王遣我来取汝。法眼语云。何王遣来。乘马人云。阎罗王遣来。法眼既闻阎罗王使来。审知是鬼。即共相拒。鬼便大怒云。急截头发却一鬼捉刀即截法眼两髻。附肉落地。便至西街闷绝落马暴死不觉。既至大街要路。踟蹰之间看人逾千。有巡街果毅嗔守街人。何因聚众。守街人具述逗留。次西街首即是高宅。便唤家人舆向舍。至明始苏便语家内人云。吾入地狱见阎罗王。升大高座嗔责吾云。汝何因向化度寺明藏师房内食常住僧果子。宜吞四百颗热铁丸令四年吞了。人中一日当地狱一年。四日便了。从正月二十六日至二十九日便尽。或日食百颗。当二十六日惺了之时。复有诸鬼取来法眼。复共鬼斗相趁力屈不加。复闷暴死至地狱令吞铁丸。当吞之时咽喉开缩。身体燋卷变为红色。吞尽乃苏。苏已王又语言。汝何因不敬三宝。说僧过恶。汝吞铁丸尽已。宜受铁犁耕舌一年。至二十九日既吞铁丸了。到正月三十日平旦复死至地狱中。复受铁犁耕舌。自见其舌长数里。傍人看见吐出一尺余。王复语狱卒。此人以说三宝长短。以大铁斧截却舌根。狱卒斫之不断。王复语云。以斧细剉其舌。将入镬汤煮之。煮复不烂。王复怪问所由。法眼启王云。臣曾读法华经。王初不信。令检功德部。见案内有读法华经一部。王检知实始放出来。其人见在苏惺如旧。观者如市见者发心。合门信教励志精勤。檀忍不亏诫诚无倦。京城道俗共知不烦引证
俭约篇第四十五(此有二部)
述意部第一
夫谬之于空谈。不如证之于事实。闻之于仿像。不如决之于耳目。故信不如学言不如行。所以研机适理。寔极圣之洪基。息缘俭务。是至人之大量。不树无方之心。宁有不穷之应。是以一毫一粒而意济四生。一念一弹而常资六度。斯则功超半息发弥来际。抱素俭约而亦德逾高范也
引证部第二
如新婆沙论云。问诸弟子中大迦叶波。少欲喜足具杜多行(旧云头陀)薄矩罗少病节俭具净戒行。此二何别。答尊者大迦叶波。所得饮食若粗若妙。随次第食无所简别。犹如良马随得而食。尊者薄矩罗。所得饮食或粗或妙。简去妙者而食粗者。如契经说。有四圣种。一依随所得食喜足圣种。二依随所得衣喜足圣种。三依随所得卧具喜足圣种。四依有无有乐断乐修圣种
又中阿含经云。尔时有一异学。是尊者薄拘罗未出家时。亲善朋友。往诣薄拘罗所请问其义。薄拘罗因为说之。我于此正法律中学道以来八十年。未曾起欲想。我持粪扫衣来已八十年。亦无起贡高想。亦未曾忆受居士衣。未曾割截作衣。未曾倩他比丘作衣。未曾用针缝衣。未曾持针线囊乃至一缕。我乞食来已八十年。亦无起贡高想。亦未曾受居士请。亦未曾超越乞食。未曾从大家乞食于中当得净好极妙丰饶食啖含消。未曾视女人面。未曾入比丘尼房中。未曾忆与比丘尼共相问讯。乃至道路亦不共语。未曾畜沙弥。未曾忆为白衣说法。乃至四句偈。未曾有病乃至弹指顷头痛者。未曾忆服药乃至一片诃梨勒。我结跏趺坐于八十年。未曾倚壁倚树。我于三日夜中得三达证。我结跏趺坐而般涅槃。是谓尊者薄拘罗未曾有法
又僧祇律云。达腻伽罗汉深自庆慰。而说偈言
欲得寂灭乐 当习沙门法
止则支身命 如蛇入鼠穴
欲得寂灭乐 当习沙门法
衣食系身命 精粗随众得
欲得寂灭乐 当集沙门法
一切知止足 专修涅槃道
又旧杂譬喻经云。昔有比丘。于空闲树下坐禅行道。树上有一猕猴。见比丘食下住其边。比丘以饭与之。猕猴得食辄行取水以给澡洗。如是连月。后日食竟忽忘不留。猕猴以不得食大怒。取比丘袈裟上树裂破。比丘忿之以杖。误中猕猴即死。余数猕猴并来共舆死猕猴到佛寺中。比丘僧知必有所以推问其意。比丘具说。于是佛教自从今日比丘每食。皆当割省留余以施蠢动。不得尽之
又五分律云。佛告比丘。乃往去世。于殑伽河边有一仙人。住于石窟。尔时龙王日从水出。以身七匝围绕仙人。舒头在上。下向敬视仙人。仙人游行弟子守窟。龙亦如前日来恭敬。弟子怖畏即大羸瘦。我于尔时行菩萨道游行殑伽河边。见如此。即故问意。具答如是。我复问言。汝今欲不复见龙耶。答言尔。又问。汝见龙胭下有何等物。答言。有摩尼珠。吾复语言。龙若来时汝便合掌向龙作如是语。我今须汝胭下摩尼宝珠。愿以施我。尔时仙人弟子闻我语已。龙从水出便从索之。龙闻乞珠不前不却默然而住。时仙人弟子复为龙王说偈言
龙王今须汝 胭下摩尼珠
意甚爱乐之 如何默无言
龙即以偈答言
我一切所须 皆由此珠得
汝今从吾乞 永绝不复来
如火急爆声 使人心恐惧
我今闻汝言 惶怖逾于此
于是世尊引古说偈
乞者人不爱 数则致怨憎
龙王闻乞声 一去不复还
又告比丘。过去世时有迦夷国王。好喜布施给诸穷乏。时有梵志王甚爱重。未尝从王有所求乞。尔时彼王为说偈言
人皆从远来 无妨从吾乞
而汝今在此 不求有何意
梵志即以偈答言
乞者人不喜 不与致怨憎
所以默无求 恐离亲爱情
王复说偈答言
乞非伤德行 亦无身口过
损有以补无 何为而不索
梵志复以偈答言
贤人不言乞 言乞必不贤
默然不有求 是谓为大人
时王闻说贤人之偈心大欢喜。即以牛王一头及余千牛而施与之
颂曰
六情无憍恣 四摄启幽心
俭约避人物 偃息慕山林
曲涧停驺响 交枝落幔阴
池台聚冻雪 檐牖参归禽
石采无新故 峰形讵古今
大车何杳杳 奔马送骎骎
何以修六念 虔诚在一音
未泛慈舟宝 徒劳抒海深
感应缘(略引二验) 晋单道开 唐杜智揩
晋罗浮山有单道开。姓孟。炖煌人。少怀栖隐诵经四十余万言。绝谷饵柏实。柏实难得复服松脂。后服细石子。一吞数枚数日一服。或时多少啖姜椒。如此七年。后不畏寒暑。冬袒夏温昼夜不卧。开学十人共契服食。十年之外或死或退。唯开全志。进陵太守遣马迎开。开辞能步行三百里路。一日早至。山树诸神或现异形试之。初无惧色。以石虎建武十二年。从西平来。一日行七百里。至南安度一童子为沙弥。年十四。禀受教法行能及开。时太史奏虎云。有仙人星现。当有高士入境。虎普敕州郡。有异人令启开其年冬十一月秦州刺史上表送开。初止邺城西法綝祠中。后徙临漳昭德寺于房内造重阁坐禅。虎资给甚厚。开皆以慧施。时乐仙者多来咨问。开都不答。乃为说偈云
我矜一切苦 出家为利世
利世须学明 学明能断恶
山远粮粒难 作斯断食计
非是求仙侣 幸勿相传说
佛图澄曰。此道士观国兴衰。若去者当有大灾。至石虎太宁元年。开与弟子南度许昌。虎子侄相杀邺都大乱。至晋升平三年。来之建邺。俄而至南海。后入罗浮山。独处茅茨萧然物外。春秋百余岁卒于山舍。敕弟子以尸置石穴中。弟子乃移之石室。有康泓者。昔在北涧。闻开弟子叙。开昔在山中每有神仙来去。乃遥心敬挹。及后役南海亲与相见侧席钻仰。禀闻备至乃为之传。赞曰
萧哉若人 飘然绝尘 外轨小乘
内畅空身 玄象晖曜 高步是臻
餐茹芝英 流浪岩津
晋兴宁元年陈郡袁宏为南海太守。与弟颖叔及沙门支法防。共登罗浮山。至石室口见开形骸。及香火瓦器犹存。宏曰。法师业行殊群。正当蝉蜕耳。乃为赞曰
物俊招奇 德不孤立 辽辽幽人
望岩凯入 飘飘灵仙 兹焉游集
遗屣在林 千载一袭
后沙门僧景道渐等。并欲登罗浮竟不至顶(出梁高僧传录)
唐曹州离狐人杜智揩。少好释典不仕。不妻娶。被僧衣服隐居泰山以读诵为事。贞观二十一年。于山中遇患垂死。以袈裟覆体昏然如梦。见老母及美女数十人屡来相扰。智揩端然不动群女渐相逼斥。并云。舆将掷置北涧里遂总近前同时执捉。有揽着袈裟者。遂齐声念佛。却后忏悔请为造阿弥陀佛并诵观音菩萨三十余遍。少间遂觉体上大汗。便即瘳愈(出冥报拾遗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