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共进退
“莫无道？”
箫云然与婉木清对视一眼，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挫败。
见此，箫云然微微一笑，传音道：“莫无道毕竟浸淫此道无数年，论布局，你的确不太可能是他的对手。木清，不必太过在意，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婉木清叹口气，摇头传音：“我还以为，我识破了莫无道的计策，结果……这么看来，也无法利用姬无始的踪迹做文章了……既然莫无道算到了我们会一块儿来，那么，必然有应对之法，云然，小心为上！”
“放心吧……我在亘古九龙阵中又有突破，任凭那莫无道在算计一途再是强大，也必然料想不到！正如你所言，一力破十会！”
正在婉木清与箫云然传音之时，姬无始却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在原地踱起了圈。
“兀那凡人，你叫林陵是吧？哈哈，不知你搂着一头妖兽，睡了十多年，感觉怎么样啊？”
“哇哇哇，****恋啊，你可真会玩，哈哈哈哈！”
姬无始的话语，宛若晴天霹雳，狠狠的劈在林陵心里。
林陵瞪大了眼睛，后退两步，看着卯霜，问：“霜妹……这……他说的，是真的？”
卯霜表情木然，瞳孔已然失去了焦距，呢喃道：“是啊，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一只妖兽，一头万年雪貂……”
箫云然与婉木清，瞪着姬无始，眼中怒火万丈。
冲动的婉木清，便要上前给姬无始一个嘴巴，却被箫云然制止了。他微微摇头，说：“这是他们的家事，待他们算清楚，我们再解决姬无始。反正，他跑不了！”
“跑？”姬无始邪邪一笑：“本座为何要跑？难得一场大戏上演，本座得看个痛快，哈哈！”
婉木清横了姬无始一眼，暗道：“神经病……”
……
卯霜的瞳孔，正在逐渐涣散，她虽然已然打算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林陵，却终究没有准备好。此刻，隐藏多年的真相被姬无始一朝撕破，她有些手足无措。
尤其是，她似乎开到了，她与林陵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了许多。而孩子们看向自己的目光，却似乎多了些情感。
是恐惧吗？被自己的亲生儿子，用怀疑惊恐的目光看着自己？
卯霜只觉得一颗心，在逐渐往下落。
只是，忽的，她又坚定了起来。
既然决定前来，便做好了身份被拆穿的准备！
“林哥，本来，今夜，我便想与你坦白的。我并非人类，而是妖族……”
“我乃妖王座下护法，也是妖王大人的亲传弟子……”
“十一年前，魔宗为了让箫师叔于师尊反目成仇，让风雪殿与妖族交战，刻意设下埋伏，偷袭于我，嫁祸师叔……”
“天可怜见，我终究逃了出来，还遇上了你……”
“天可怜见，你遇上了这个凡人，欺瞒了他十年！”姬无始忽然冷笑：“你怕死，你害怕你妖族的身份为他知道，他就不敢救你了，所以你骗他，说自己是落难女子，是也不是？”
卯霜看着姬无始，却是点点头：“是！”
“你这十年，一直欺瞒于他，只是担心，你的身份泄露，招来我魔宗的追杀，是也不是？”
“不！”卯霜冷笑：“你认为我与你们一般贪生怕死么？我当年拼死逃离，不是没有代价的！”
“代价便是，修为尽失，今后只能以人类之体面世，命脉尽断，此刻寿元剩余不过二三十年！”
“我只想陪着林哥，好好的活过剩下的岁月！”
“生虽不能同时，死则但求同穴！”
“好一番令人潸然泪下，振聋发聩的演讲！”姬无始拍了拍手掌：“那么，你且说来，十年间，为何要瞒这个凡人？”
“我瞒与不瞒，与你何干？”
“你！”姬无始一噎，转头看着林陵，声色俱厉：“林陵！你看看你的妻子！她欺瞒了你十一年时光，整整十一年！夜夜里大被同眠，却不能夫妻同心，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啊！”
“怎么？难道你就不愤怒，你就不……”
“闭嘴！”林陵忽然暴怒，指着姬无始：“我妻子如何想法，与你何干？她瞒我与否，关你屁事！瞒我十一年？只要霜妹开心，别说十一年，即使瞒我一辈子，我也乐意！”
姬无始眉头皱起，有些无语。
“这一对凡人，不按常理出牌，不好玩啊……”
卯霜的眸子，一点点的泛起光彩，看着林陵，说：“林哥……我……”
林陵走上前来，将卯霜拥入怀中：“霜妹，别怕，为夫在……”
“为夫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不追究，只要你是爱我的……”
“至于你的身份是什么，很重要么？我不知道所谓的妖王大人是谁，也不知道万年雪貂是何物，更不知道妖王护法、亲传弟子意味着什么……”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妻子，玄儿、森儿、青儿是我们的孩儿，我们一起，便是一个家！”
林玄、林森扑了过来，抱住卯霜，异口同声道：“娘亲，你是妖吗？为什么你的都告诉我们呢？”
卯霜心一揪，却还是低下身子，轻抚两个孩儿的脑门。
“因为……娘亲害怕，告诉你们，你们就怕娘亲，不要娘亲了……”
林玄乖巧的擦拭着卯霜的泪水，说：“娘亲不哭，不哭！我们怎么会不要娘亲呢？娘亲，你是不是很厉害呀？”
“娘亲现在不厉害了，只是和你们一样的普通人了呢……”
“哦，那娘亲不是妖了啊……我还想让娘亲带我飞……”
卯霜这才知道，两个孩子眼里多了的感情，是崇拜，与好奇，而非所谓的恐惧。
林陵也蹲了下来，与卯霜一道，逗弄着小孩。只是，二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被五花大绑的林青，眼中担忧，始终抹不去。
不甘寂寞的姬无始，竟然找上了小杨：“嘿，凡人！”
“啊？”
“你是他们家的佣人吧？”
“不错，在下是主人家的佣人……”
林陵眼睛一瞪，怒道：“放屁，早就说过，我们是兄弟！你不是我佣人，是我兄弟！”
姬无始冷笑：“哼，人家在和你们划清界限呢！他羞于与你们为伍！”
林陵嘴角一扯，看向小杨。小杨却是慌忙摇头：“不不不，我才不与大哥划清界限，我与大哥、嫂夫人共进退！”
“你！”姬无始有些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