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相阳州

箫云然的速度，比之婉木清，却是要快得多了。

三日之后，二人来到东海之滨，便转向一路向南。

随便找了个凡人，问了相阳城的位置，便朝着那方向赶去，引得无数凡人跪拜，高呼仙师。

又半个时辰后，箫云然与婉木清，便站在了相阳城东方青龙门的城墙之上。

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凡人，又看看边上恭敬待命的州府刺史、郡使、太守等人，婉木清不由感慨万分。

“想二十六年前，我还是在某个家族院墙下瑟瑟发抖，遭小人驱赶的孤儿，十六年后，我竟然能站在相阳城这一渔阳州州府衙门所在的城墙上，指点江山……真是……”

箫云然微微一笑：“世俗界的力量，太过薄弱低下，就拿这相阳城所属的大相国来说，区区凝神修士，便被捧若上宾；化元期，则享国师地位。以你如今化神期的修为，即使是要以一人之力，倾覆了这一区区大相国，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这大相国，曾经，也是强横无匹，甚至与我风雪殿，有一定的渊源。因此，它也成为少数几个，屹立万年不倒的超级帝国。”

婉木清八卦之心大起，问道：“噢？这是怎么回事？”

箫云然想想，卯霜气息大变，自己的神识竟然寻之不到，托了州府衙门帮忙寻找，一时半会，恐怕也没有结果。左右无事，不如倒给婉木清讲讲。

“我所知也不多，你将就着听听。”

“千万年前，这片大陆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玉灵界’，如今，却是没有特定姓名了。‘玉灵界’三字，也仅有少数传承千万年的门派高层，得以知晓。大相国还只是一个小国家，偏居一偶，位于大陆最南端。”

“那个时候，我风雪殿祖师爷，便在那大相国最南端，三大天族之楚氏分支出世。他们的任务，便是镇守南岭，摄取其间天材地宝。”

“同样的，当时大相国，乃是为楚氏掌控。祖师爷在一次历练当中，为大相国其中三夫君王之江山摄政王楚燊所救。二人本是一脉，再有救命之恩，自然便结下了渊源。”

“后来的事，我便不了解了，还不如亘古九龙阵之中所知详细。”

“这些都是师兄告诉我的，也不知他怎会知晓如此细节。”

“这些都是千万年的事了，知之无益，也不太可能了解详细。”

“但是……”婉木清的眉头颦起，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我总觉得心绪不宁。这些千万年前的事，与我们的牵扯过多，我怕，与我等有关……”

箫云然叹了口气：“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个因果，横跨千万年，落在我们头上，也不是不可能。咱们能够做的，也唯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婉木清点点头：“是了……不过，我总觉得，虽然亘古九龙阵倾塌，但当年之事，未必就破解不了了。”

“噢？”箫云然讶然：“看来你在术算一道，天赋颇高。不错，我同样有这种感觉，这事没那么容易揭过，只怕，隐隐间还能寻得千万年前留下的痕迹。只是，再也无法像亘古九龙阵中一般，记录的那么清晰详细了。”

婉木清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云然，我总觉得，祖师爷身边的那个女子，与你我有重大关系。而且，我的脑海之中，时常出现一句话，怕是与千万年前的因果有关。”

“噢？什么话？”

婉木清忽然神情肃穆，缓缓吐到：“大~魂~去~兮~~！”

箫云然忽然皱起眉头，莫名的，觉得心中一痛。

“报~~！”

这时，忽然有兵丁赶来，箫云然只好以眼神示意婉木清，回头再说此事。

士兵径直跑向州府高官处，高官不敢接报，不敢声张，只好眼神频频示意，让士兵去箫云然那。

箫云然见此，也不想为难这些凡人，只是问道：“怎样，找到卯霜了吗？”

兵丁看了刺史等人一眼，见他们慌忙点头示意，这才开口道：“回上仙的话，兄弟们虽然全体出动，奋力寻找，却实在找不到卯霜这一号人物。”

箫云然眉头轻皱，问：“没有？”

兵丁点头，说：“是，没有这号人物。但上仙有言，她大约十年前来到的这儿，因此，我们便想，此人是否更名换姓了，便换了个角度搜寻，排查大约十年前到此城中的女子。”

婉木清打量了这个兵士一眼，赞赏道：“不错！你还挺机灵的！如何？有什么结果？”

兵士先是拱手作辑道：“仙姑言重了，小人不敢当。不过，我们排查城中户口备案，发现，十年前来到此处的人是有，但早已离开。不过……”

箫云然眉头一轩：“不过什么？快快说来！”

“是！城内虽然没有复合要求的女子，但城外大约二十里，有一小村庄，称‘洪’村，以林氏为主，同样归属本城管理。”

“根据户口备案，我们发现，有一女子，不知名姓，年过及笄，不至二十，在十一年又一月前身负重伤，倒在官道上，为洪村猎户所救。”

“因此人或许便是上仙、仙姑所寻女子，我们不敢怠慢，细细查看，发现：后来，此女子感恩，以身相许，与猎户成婚，猎户名林陵，为村中长老之子。婚后，此女诞有两子一女。在诞子前，村民唤她林姬，诞子后，因容颜迅速衰老，村民便改称林嫂或是林娼了。”

“林娼？”

箫云然迟疑了片刻，略微有些奇怪。婉木清同样不明所以，二人对视。

“云然，怎么回事？照理来说，修士的寿元极长，卯霜身为苏白流的关门弟子，修习时间极长，修为不俗，怎会衰老的如此之快？”

箫云然摇头：“我也不知。卯霜，我是见过的，其本体乃是一雪貂，并非如花妖、蝶妖那等生下孩子便命不久矣的妖兽，即使修为全失，毕竟是半仙之体，寿元依旧极长。除非……”

二人都是高阶修士，谈话乃是传音入密，否则，让兵士知道，箫云然拖他们寻找的，乃是一只妖兽，岂不吓得尿裤子。

箫云然顿了顿，继续说道：“除非，当年她伤了命脉，寿元大减！”

婉木清摇摇头：“算了，我们也没必要在此妄加猜测，过去见了她，一切便知晓了。”

箫云然点头：“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