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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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银子

说着把字帖放下,又叮嘱沈玉锦,“但要记住,千万不要松懈偷懒。”

“是,女儿记住了,绝不会偷懒。”沈玉锦笑眯眯的道,她倒是想偷奸耍滑,可架不住爹爹每日亲自督促,她不敢啊。

不过能得到爹一句夸赞,也不枉费她千辛万苦的忍耐着把字体往稚嫩里的手法写。

那很费劲的说。

沈席武嗯了一声,对女儿的乖巧和懂事很是欣慰。

他又提到马婆子被打的事情,板着一张脸道:“那件事爹都调查清楚了,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担心她和孩子会冷着,才吩咐马婆子把地龙烧旺,结果她生了一身的痱子不去处罚自己的丫鬟,却打了你院里的马婆子。”

说着哼了一声,十分愤怒。

他的锦儿好心给她送去煤炭,还派人去给她帮忙,结果好心却被她当成驴肝肺,还敢打锦儿的人,这简直就是没把他的锦儿放在眼里。

他叮嘱沈玉锦,“以后,小西院的事情你不要管了。”

“是,爹。”她闷闷道,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凝聚着水光的眼眸晶莹剔透,楚楚可怜,嘴里却还劝说沈席武:“爹爹你也别生气,方姨娘她长了一身的痱子,心情不好,生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爹不生气,爹只是担心你。”沈席武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

见女儿这么善良,自己受委屈了,还替欺负她的人说话,完全承袭了她娘亲雅儿宽容善良的性子。

一想到雅儿的死,他就十万个不放心锦儿的安危。

想那方若萍心肠歹毒,心狠手辣,这刚生了孩子又开始不安生起来,之前她会为了一个五夫人的位置害了雅儿,说不定她就会趁他不在家而为了别的利益而害锦儿。

不行,他得给锦儿一个警示才行。

他道:“锦儿,爹是武将,会经常不在家,说不定等过了你母亲服丧期爹又要去边疆打仗,爹希望爹不在家的时候,你能有能力保护自己,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去。”

“这个世界上的坏人有很多,有些人外表看着挺好挺善良,但其实心里早已坏成了渣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锦儿……”

他握着她的小手,语重心长:“你要答应爹,以后别这么善良,太善良了容易遭欺负。”

“我明白了,爹。”沈玉锦一脸受教,反手紧紧握着她爹带着厚厚茧子的手,重重点头。

呵呵……她会受欺负,怎么可能?

自从她重生后,她就下定决心要做一枚御姐,绝对不能被人欺负了去。

她习武也是为了这个,以后只有她欺负人的份,没有她被别人欺负的份,要是有人胆敢欺负她,那行,用拳头说话,先打赢她再说。

只是她现在还小,御姐那气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她目前更喜扮猪吃老虎。

不过……要是她爹感觉她太过善良会担心她的话,她就要考虑考虑是否转型变成大野狼?

沈席武摸了摸她脑袋,笑着道:“锦儿明白就好,爹要让你知道,爹宁愿你去欺负别人,也不愿意看到你被人欺负,你懂爹的意思吗?”

“懂了。”沈玉锦笑开了颜。

呵呵……爹还是老样子,宁愿别人吃亏,也绝不让她吃亏。

不过,有一件事藏在她心里已经几个月了,是方若萍做姨娘的第一天,她才想起来的。

貌似……这是个提出来的好机会。

她扬起笑脸,甜甜的喊了一声爹,说道,“你给我娶个继母回来吧,我有继母护着,谁也不敢欺负。”

沈席武先是一怔,然后捏住她鼻子,好笑的道:“竟然敢跟爹开玩笑,你以为继母是阿猫阿狗啊,嘴巴一张,就能娶进来?”

“爹,人家是认真的啦。”她又跺脚又嘟唇,鼻子皱了皱。

沈席武这才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问道:“锦儿,说实话,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让爹娶个继母回来?”

不会是谁在她面前说什么了吧?

昨儿个他才被嫡母叫了去,说是他一年的丧期快过了,想要给他说一门亲事。

这时候定下来,等过几个月丧期一到,就能直接娶进门来。

说真的,自从雅儿没了后,他就从没想过要娶继室,加上方若萍的事情,他就对女人更加忌惮了。

要是幸运,娶了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回来,还能帮着一起照顾锦儿,可要是娶个和方若萍一样心思狠毒的女人回来,那他岂不是更不放心?

再说了,这继室和姨娘的地位可不一样。

在府里,方姨娘的地位在锦儿之下,只要锦儿高兴,完全可以无视方姨娘的存在,可继室不一样,继室是锦儿的继母,占着他妻子的名份,以后锦儿要受她处处限制,甚至连锦儿的亲事,她都有权利决定。

这要是娶了一个心思坏的,岂不是会害了锦儿一辈子?

所以当时他就一口拒绝了嫡母,还当即在心里决定了以后都不娶继室,就这么陪着女儿过一辈子。

可没想到……锦儿竟然会提这件事。

“当然是我自己想的。”沈玉锦说道,小脸认真非常:“我娘亲没了,爹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可我以后长大了也要嫁人,等我嫁出去了,爹一个人岂不是会很孤单,我是个孝顺女儿,也该为爹以后生活着想啊。”

“爹……”她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撒娇道:“你就依了锦儿吧,锦儿想要个母亲在身边教导锦儿。”

“这件事以后再说。”沈席武没有答应,可看到女儿眼里水光闪闪,他又不忍心一口拒绝。

“爹。”沈玉锦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她不依不饶的伸出一根小手指,道:“我们打勾勾约定吧。”

“约定什么?”他好笑的看着自家闺女。

沈玉锦笑的神秘兮兮,“爹在端午节左右,要是遇上了好女孩,你就把她娶进门。”

离端午节还有两个月,这两个月能发生什么事情啊?

沈席武好笑的伸出一个小手指,和女儿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好,爹答应你。”

“一言为定,不许骗人哦,骗人的就是小狗。”沈玉锦咪咪笑着,脸上有小计得逞的得意劲。

沈玉锦之所以会提起这件事,那是因为这是她欠他爹和那个人的。

前世,在今年的端午节上,爹无意间救了一个被琉氓調戏的女子。

那女子得知爹的身份后,不惜自降身份要给她爹做妾,可惜……被她给毁了。

她是听了继母的话,说是她爹会被另一个女人抢走,她害怕了,就对她爹又哭又闹,生怕他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她爹这才没有纳那女子进侯府。

后来她听说那女子一直没嫁人,一直在等着她爹,直到她爹被人杀了,第二日女子也自缢在了家中。

那一年女子已三十岁,一生未嫁过人,痴情与她爹,可歌可泣。

前世,她毁了她爹和那人之间的缘分,这一世她说什么也要让她爹娶那女子回来,续他们前世被她硬生生砍断的姻缘。

冬梅敲门进来,说是晚饭准备好了。

沈玉锦和沈席武去了小花厅,父女二人吃完饭后,又回了书房,遣散了下人,沈席武这才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新得来的青灵剑谱给玉锦。

他说:“你拿去先好好看一遍,晚上爹不在家,你就和郭庭一起把太玄拳先练熟练了。”

“是。”沈玉锦捧着剑谱,高兴的见牙不见眼,“谢谢爹。”

她爹每个月都会消失六个晚上,她知道他是去教师兄武功去了,这几个月以来,她从侧面正面问过很多次师兄的身份,但每一次都被她爹严肃的告诫一番,让她别打听别好奇师兄的事情,弄的她都快心力交瘁了。

可她又不能直言告诉她爹,前世她欠师兄一条命,这一世她想早点认识师兄。

这段时间她拼命学习轻功,就盼着哪一天她的轻功能超过她爹,这样她就能趁她爹去见师兄时跟踪他。

晚上,沈玉锦早早就睡下了,戌时末时悄悄起了床,溜去了翠竹林,直到凌晨寅时中才回房。

回屋后,她盘腿坐在床上修炼了半个时辰的内功心法,这才唤醒外间值夜的香草,吩咐她:“打些水来,我要沐浴。”

香草进来,打了一个哈欠,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准备。”

她撑开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睛告退,过了片刻,她手上就拎了一桶水进来,身后还跟着拎了两桶水的崔婆子。

七个月以来,因她练了一个晚上的武,出了一身的汗液,早上沐浴就已成了沈玉锦的习惯。

每日这时候,两个粗使婆子也没得清闲,寅时中就要起身烧水,拎水,等沈玉锦沐浴后,还要帮着香草一起清理浴间。

因为这,两个婆子和两个大丫鬟没少受累,沈玉锦也因此每个月都会私下里补贴她们一两银子的工钱。

粗使婆子的工钱在侯府每个月是一两银子,大丫鬟的月银是二两银子,二等丫鬟是一两半银子,三等丫鬟和粗使婆子的工钱一样。

沈玉锦这一两银子就相当于粗使婆子一个月的工钱,所以即使累了点,但这活粗使婆子做的心里高兴。

而冬梅和香草得了这一两银子的补贴,平日里照顾沈玉锦就更加尽心尽力,细心周到。

其实沈玉锦身为侯府姑娘,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十两银子,她补贴给下人们的这些银子全都是她爹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