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要学曾国藩 做事要学胡雪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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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做人稳慎,贵而不显(3)

南宋理学家朱熹解释:“独者,人所不知而己所独知之地也。”慎独并非追求空间上的独居、独处,而是追求心理、人格上的卓尔不群。正所谓“驰逐于外,修治于内”。一个杰出的人,即使功勋在外,也不能没有内心的修为。相反,一个真正有为的人,更加注重内心的修为。

曾国藩在年轻的时候,就在人格上对自己有一种很高的期望。这种期望不同于外在的功利目的,它追求的是一种内在的精神境界。为此,他的价值取向使他很自然地走上了自省、自责、自胜、自强的圣贤之路。

咸丰六年九月(1856年),曾国藩给儿子纪鸿的信中说:“吾有志学为圣贤。”何谓圣贤?曾国藩认为,圣贤不仅要能名传海内,更要能降服自心。

纵观历史,环顾现实,发现有许多人有能力征服别人,甚至征服天下,却没办法征服自己。有一句古语:“威震四海,勇冠三军;只没本事,降服自心。”在人生路上,有美人关、金钱关、名誉关、权势关……大多数人都过不了这些关,他们可以降服别人,却不能降服自己,因此,始终成不了圣贤。

在曾国藩看来,圣贤就是有本事“降伏自心”的人。曾国藩以他们为榜样,可见其志趣的超凡脱俗。“降服自心”也就是征服自己,也就是《四书》、《五经》中的“正心”、“诚意”,而用功的方法就是“慎独”。

在曾国藩四条日课中,第一条“慎独则心安”是这样写的:“自修之道,莫难于养心,心既知有善,知有恶,而不能实用其力,以为善去恶,则谓之自欺。方寸之自欺与否,盖他人所不及知,而己独知之。故《大学》之诚意章,两言慎独。果能‘好善如好好色,恶恶如恶恶臭’,力去人欲以存天理,则《大学》之所谓‘自慊’,《中庸》之所谓‘戒慎恐惧’,皆能切实行之。即曾子之所谓‘自反而缩’,孟子之所谓‘仰不愧,俯不怍’。所谓‘养心莫善于寡欲’,皆不外乎是。故能慎独,则内省不疚,可以对天地,质鬼神,断无‘行有不慊于心则馁’之时。人无一内愧之事,则天君泰然,此心常快足宽平,是人生第一自强之道,第一寻乐之方,守身之先务也。”

从曾国藩的论述中可以看出,他认为一个人要自修,就要养心,而要养心要寡欲,更要内省。在曾国藩看来,慎独是做到内省、寡欲,并达到养心、修身的办法。不仅如此,他还认为,慎独是可以“切实行之”的事情。

关于慎独,曾国藩不仅有理论阐述,更能自觉地实践慎独功夫,严格地对待自己,并反省自己的行为。

道光二十二年十月初一(1842年),曾国藩与一位叫小珊的朋友闹了一场别扭。事后,他下定决心重新做人。初九日,曾国藩即撕下“面子”,主动找小珊认错。十三日,他又与另一位朋友请小珊吃饭,释怨于杯酒之间。

关于这件事情,曾国藩在日记中有相关的叙述,同时,他还写下了一段非常深刻的自责:“晡时,赴小珊处。小珊前与予有隙,细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见信?苟我素礼人以敬,何至人有慢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漫骂,忿戾不顾,几于忘身及亲若此?此事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龃龉之后,人反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此之不知,遑问其他?谨记于此,以为切戒。”

由此可见,曾国藩的自我反省之严,行为之慎。在曾国藩的著述中,反复出现诸如“戒”、“慎”等语,其对于自己的要求之严苛,可见一斑。在去世前的第四天,曾国藩已经62岁,但那种惭愧自责的心情与他30岁初修慎独时的心情几乎一模一样,他真正做到了几十年如一日。正因为他没有一天不是如此严格要求自己,所以,他的人格为人所敬,成为后世学习的榜样。

曾国藩齐家、练军、治国,所在功绩赫然,天下瞩目。他成功的核心原因在于他慎独,心地干净,从而感动了他人。全军上下都自觉地服从他的约束,地方官民都自觉地谨守他的教化。他的后继者李鸿章接待他人时常带傲慢轻侮之色,俯视一切,揶揄播弄之。唯事曾国藩,有如严父,执礼之恭,有不知其然而然者。这种不怒而威的感化效果,充分证明了曾国藩慎独之功的深厚。

不显山,不露水,谨慎持我

真正有大智慧的人,常常会把自己的聪明隐藏起来,只有那些愚笨的人才会自作聪明,把自己的一点机巧拿出来显摆。即便有足够的聪明才智,也要适当地隐藏起来。

永远不做别人的箭靶,这不是容易做到的事,尤其对于位高权贵者来说。权力是一把双刃剑,露出锋芒的同时更要小心不割伤自己。曾国藩一向谨慎,他认为“锋芒则露杀气”。其处世之慎,第一个表现就是不轻易露出锋芒。

据民国初年的掌故称,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是当时天下奏牍三把手。胡林翼曾对左宗棠说:“天下奏牍仅三把手,而均在洞庭一男。此三子者,名次高下,尚待千秋。自问总不出三名之下。倘其抑志拊心,储精厉学,则不肖尚未可量也。”胡林翼之所以说这话,是因为前不久自己奏陈“李续宾阵亡”事,语言极沉痛诚挚,打动咸丰帝禁不住涕下。为此,胡林翼很得意,将自己与曾、左并列,称天下奏牍三把手,并说自己“尚未可量”,实则有以自己为首之意。而左宗棠则说:“当今善章奏者三人,我第一。”

事实上,从学问根底而言,曾国藩要比胡、左二人高一些。曾国藩以理学为积淀,宗法桐城派文风,不仅被誉为晚清国手,其文章还开创了湘乡派文风。可是,曾国藩从未争过第一。

深藏不露是一种生活态度,更是一种处世方式,值得人们去学习和掌握。若不隐藏,就有危险出现;若不掩饰,就可能被敌人消灭。一个人如果过于显露自己高于一般人的才智,往往会使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甚至招来外力的攻击。大智慧的人不会争锋,只会藏锋。

曾国藩不仅不争锋,反而尽力地隐藏自己的能力,事事示人以拙。曾国藩有“尚拙”的人生哲学,他认为:“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曾国藩时常自称“钝拙”,因而主张去伪崇拙,不尚机权。守拙用浑是曾国藩性格特质中智慧的显现。尤其是到了晚年,这位深谙世事的政治老人更讲求“拙浑”二字。他说,“浑则无往不宜。大约与人忿争,不可自求万全;白人是非,不可过于武断,此浑字之最切于实用者耳。”

据很多史料传记描述,曾国藩是一个毫无情趣、生活乏味的人,即便不是如此,其行动也有点土、有点呆。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平生败仗无数,最终凭借四场有决定意义的胜仗——武昌、九江、南京、安庆而大破太平军,取得全胜。

当人们评述曾国藩的军事理论和处世哲学时,殊不知这一切都建立在“傻”的基础之上,不求于讨巧,安于守拙,这是一种大智慧。

曾国藩之所以能够守拙而不争,不显山,不露水,就出于其谨慎持我的修身之道。尤其是在湘军击溃太平军、名震朝野之时,曾国藩更是战战兢兢,避免因才华过露招人嫉妒、招引灾祸。他常用“厚藏匿锐,身体则如鼎之镇”这句话作为座右铭来教育家人及僚属。他在奏请裁撤湘军的同时,还奏请其弟曾国荃因病开缺,回籍调养。这是因为此时曾国荃攻陷天京,一时成为众矢之的。曾国藩见此就奏上此折以保全其弟。一言一行,都表现出曾国藩的谨慎。

当时满族贵族官员官文任湖广总督,与湘军发生矛盾。曾国荃被任命为湖北巡抚,官文则用计把他调离武昌,并保奏使其成为一个无权的“帮办军务”,这让曾国荃大为恼火,就写奏折参劾官文。

曾国藩闻此事后,惊骇不已。他知道,官文此举自然与清廷对汉人的不放心有关。如果湘军不肯退让,始终锋芒毕露,必招致很多的麻烦。于是,曾国藩连忙拟密折保官文,并请清廷不要深究官文之罪。曾国藩此举不仅挽回了满族权贵对湘军的忿恨,也减少了清廷对汉人官员的不放心。

与太平天国的战争进行到后期,曾国藩变得十分注意自我克制,特别注意调整自己与清廷之间的关系。他时常提醒自己“富贵常蹈危”这一历史教训,推美让功,不显山,不露水,以保全自己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