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音乐是我的爱好”
“流行音乐是我的爱好。”白岩松说。
他在《痛并快乐着》中把音乐当做从现实中逃离的方法之一,他写道:“如果在过去的道路中,一直没有音乐相伴,生命之路该多出多少枯燥和单调!”他常说:“每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世界就安静了,不管窗外有怎样的诱惑并上演着怎样的故事,旋律都遮盖了他们,几乎可以说,音乐响起,我就走进了自己的教堂,心便有了归宿,走出的时候,我知道,音乐扮成的上帝与我同在。”
因为喜欢音乐,在1993年一二月份,白岩松开始筹办《流行音乐世界》,以至于当时中央电视台第一次要调他过去的时候,他给拒绝了。他当时认为《流行音乐世界》才是他的主业,在《东方时空》只是兼职和帮忙而已。他在《痛并快乐着》中这样描写过当时的工作状态:“自己的笔就没停下过”, “从评论到散文,从专访到年终回顾,一篇接一篇,成了我文字创作的高峰期”。其中,“连续八篇在中国流行音乐界较早进行深入分析的文章《中国流行音乐现状》,被外地出版社看中,最后扩充成书。”
这就是1993年7月由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流行世界》,开篇第一部分就是白岩松当时写的那8万字分析中国流行音乐现状的文章。
附录:《动荡节拍——中国当代流行音乐风云榜》目录
① 从零开始:流行音乐活力四射
从《小城故事》到《乡恋》,初起步的流行音乐在大陆就像一支孩童手中的万花筒,变化出千奇百怪的色彩。为此,习惯了平静的人们以各种目光,出发于不同的角落,纷纷评说。
1993年7月由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流行世界》,其中第一部分就是白岩松撰写的《动荡节拍——中国当代流行音乐风云榜》
从《军港之夜》到《夜色阑珊》,流行音乐在依旧的众说纷纭中壮大着自己。走自己的路与“它山之石来攻玉”并存。
从《我们是世界》到《让世界充满爱》,借助世界和平年的圣洁,中国流行音乐以积极的正面形象站立在国人的面前。当歌手齐声高唱《让世界充满爱》之后,社会终于伸出双手,以一颗爱心拥抱了流行音乐这个新生儿。
辉煌还会持续多长时间?接着而来的将是什么样的日子?当时,没有人在想这些问题。从《信天游》到《黄土高坡》,大陆歌坛吹起“西北风”,如一针强心剂,使歌坛的辉煌又持续了一段时间。
② 潮来潮往:却道今不如昔
从《悔恨的泪》到《麻坛新秀》,流行歌曲在大陆变了味,俗、邪、土在短期内成了流行音乐的主流。过早辉煌的大陆流行音乐终于在这种畸形发展的打击下,露出先天不足的病弱面目。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面对外来歌星的排挤,面对眼前伸手可待的金钱,一些歌手忘记了身上的责任,开始自拆舞台,阻挡前行的脚步。
从大陆到英国,从香港到日本,实力派歌手开始卧薪尝胆,只求他日东山再起,空荡的歌坛让给了“年轻一代”,让给了偶像派,让给了“外来之星”。
从《命运不是辘轳》到《共有的家园》,歌坛宁静时期不断出现亮点,让人感受到流行音乐发展的脉搏,虽然短促,然而有力。
③ 乘虚而入: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从《月亮代表我的心》到《我的中国心》,外来的和尚初涉界河。不入流歌手受欢迎和巨星受冷落并存,港台海外难以把握大陆歌坛的脉搏。
《冬天里的一把火》,把域外歌手的热度烧了起来,费翔在大陆成为歌迷第一个追逐的偶像歌手,大陆歌手在引进版和外来星的冲击之下,慢慢失去如雷的掌声,大陆歌坛变成港台星空。
从《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到《一生何求》, “外来之星”在大陆受到的狂热喜爱,不仅出乎我们的预料,甚至连“外来之星”自己都没有想到。“外来之星”成为大陆歌坛的绝对骄子。
面对“外来和尚会念经”的局面,社会上议论四起,在哀叹我们自己的流行音乐今不如昔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叹港台流行音乐的高水准和可取之处。
④ 盛名之下:港台有时难负
“民歌复兴运动”和“粤语入词”揭开了台湾、香港流行音乐真正的发展序幕,台湾流行音乐的原创性高和香港的“借曲填词”成为各自特色。
人们的失望从何而来?偶像派歌手红透半边天,创作力衰退,港台歌手互攻,新人被拔苗助长,使外面的世界有时不精彩。
香港的“达明一派”、台湾的齐秦、黄舒骏、赵传、罗大佑、林强、陈升等人,以学院派独有的前卫性和新的创意,代表着流行音乐追求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的一面。
⑤ 风霜雪雨:摇滚乐突飞猛进
一鸣惊人的大陆摇滚乐,应了“枪打出头鸟”这一古谚,忽进忽退,为自己的生存权利而奋争。
摇滚乐在大陆全面爆发,众多摇滚乐队平地而起,各自挑起专属自己的音乐旗帜,对崔健一统天下的局面发出了强有力的挑战。
摇滚乐在大陆从幕前走到幕后,《太阳升》、《解决》等一盒又一盒高水准专辑成为歌迷抢购的焦点,摇滚乐成品形成第一次大规模冲击。
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大陆摇滚乐,仍然面临着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但是他们最最需要的是精神上的理解。
⑥ 急功近利:盗版日渐猖獗
盗版、侵权,是伴随着大陆流行音乐的发展而逐步升级的。“外盗”港台优秀曲目,让“它山之石来攻玉”; “内盗”国内好作品,使创作者饱尝无法可依的辛酸。
偷盗港台流行音乐成品,是大陆流行音乐发展中的“传统”,从歌曲到配器,从录音带到激光唱片,港台流行音乐制品源源不断地为大陆盗制者提供着伸手可得的发财机会。
针对一天比一天猖獗的盗版带,有人就套用了一句广告词感叹道:“就真的无药可治了吗?”
⑦ 唯我独尊:找寻自己的创作
猴年伊始,《红太阳》磁带奇迹般地发行了500万盒。当人们为“老歌新唱”获佳绩,流行唱法又新生高声喝彩时,大陆歌坛缺乏自己的创作,却显得更加突出。
从施光南到谷建芬,从郭峰到徐沛东,年龄的限制、金钱的干扰、创作的不专一性、对流行音乐把握上的误区,正在拉大创作者和流行音乐创作之间的距离。
流行音乐的感受、都市文化的归属、宏观意象的渐退……我们需要真正的流行音乐,而不是四不像的作品。
广州与北京,是当今中国流行音乐的两大创作中心。南国的集团军作战和北国歌手的自觉创作,使两地交相呼应,提高着大陆的创作水准。
⑧ 流行音乐:重新计划现在
云游四方的歌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音像出版单位、如同“局外人”的创作者,构成中国当代流行音乐的现状。而把三者联合在一起,走包装歌星和唱片工业化的道路,是解决流行乐坛不景气的一个良好办法。
报纸、广播电台、电视台,对于流行音乐来说,犹如亲密的伴侣,谁也离不开谁。对于流行音乐来说,媒体的作用将随着时代的发展日趋重要。
面对庞大的歌迷群体,面对日益更新的技术,争争吵吵的流行音乐“生存观”应当早早结束,流行音乐,需要重新计划现在。
“音乐常常让他真情流露。”《新闻1+1》的编导刘楠如是说。
正如他在《痛并快乐着》中讲到,在他采访内蒙古同乡斯琴高娃时,不知怎么搞的,“音乐一响,一切都不同了”,当钢琴上传出耳熟能详的《蒙古人》那首曲子时,“一瞬间,我仿佛被电击了一样,故乡的一切都回来了,那香草、那清水流动的微弱声响、那绿色、那高高在上的白云还有亲人与朋友的笑脸……眼泪不由自主流下,直到转成号啕大哭,没有人惊讶,有的只是理解的劝慰和声援的抽泣声,我终于知道,故乡一直在我心中……”
刘楠说,岩松酷爱音乐。她说,白岩松听小娟的民谣、“痛苦的信仰”的摇滚,看最新英国电视剧《唐顿庄园》、《福尔摩斯》,饭桌上岩松还和她聊话剧《喜剧的忧伤》,一部关于日本喜剧审查制度的反讽剧。
伦敦奥运会,白岩松做《奥运1+1》节目,每天都在选歌,用到节目短片里。有同事说,白老师,我还跟你学会了怎么选歌。
孙杨拿了男子第一块金牌,白岩松想到了16年前的1996年,自己采访拿了两个第四名的蒋承稷,然后2004年中国游泳队的银牌、2012年的金牌,于是他选了张行的《一条路》,并说:“这歌配得上这16年中国游泳队的路程。”
刘翔退赛,当晚的节目,白岩松第一时间采访到刘翔的父母,他给MV配的歌曲是《对你的爱越深就越来越心痛》。
2011年4月6日,白岩松在《新闻1+1》节目中评论鲍勃·迪伦的音乐(视频截图)
白岩松曾经说,将来岁数大了,自己想去做音乐节目,节目会咬住“人”和“情感”这两个最关键的词,这才能真正触动观众。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新闻节目中,开始了某种“实验”。
2011年4月6日,美国民谣歌手鲍勃·迪伦第一次来中国演出。这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进入《新闻1+1》关注视野的题材,但是白岩松在《新闻1+1》坚持做了一期“另类”的节目,名字叫《让答案在风中飘一会儿》。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白岩松说,《答案在风中飘》这首歌出现的时候是1963年,现在过去了近50年,过去的鲍勃·迪伦被大家认为是反叛的,今天听来已经像励志了,一个男孩要走多久才会成为男人,炮弹要在空中飞多久,才可以终于把它禁止。他说:“那个时候听来像是躁动,今天听来已经像莫扎特了,……让你感觉中国真的变了,因为变得更从容、更自信,在文化方面更加繁荣,更与世界去接轨。”
这期节目的编导之一就是刘楠,她说:“那天整个下午,我们从新闻记者临时转行为娱乐记者,联系各路歌手、乐评人,浸泡在鲍勃·迪伦的节奏中,恍如隔世。”
她评价道,这当然不是假公济私,岩松在这期节目中,努力挖掘了鲍勃·迪伦的社会性和新闻点,比如,鲍勃·迪伦是丈量中国和世界距离的符号之一,鲍勃·迪伦的到来是一面镜子,照到了今天的中国。而最后节目的落脚点则是:从中国摇滚乐25年的发展轨迹看时代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