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球员时代:绿茵场上的足球梦想(1)
他是在俱乐部执教时期赢得无数荣誉的功勋教练,他是先后率队赢得欧洲冠军联赛和世界杯两大国际赛事冠军的历史第一人;他是因长相帅气而深受爱戴的足坛“保罗·纽曼”;他是因多变的战术安排和一头特色银发被中国球迷誉为“银狐”的足球名宿。他就是马尔切洛·里皮,意大利足球的荣耀与骄傲。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
里皮严厉倔强,而又绅士随和。
——CCTV5《足球之夜》
1.维亚雷吉奥的足球少年
足球是体育界里具有强大影响力的单项体育运动,被誉为“世界第一运动”。在全世界足球非常盛行,如英国、巴西、法国、意大利等。而意大利被誉为“世界足球王国之一”,分别在1930年、1934年、1938年、1982年四次夺得世界杯冠军,而此后长达二十几年的时间都未曾染指世界杯冠军,直至2006年,在意大利具有“银狐”之称的足球教练马尔切洛·里皮的带领下再次夺得世界杯冠军。
意大利能在2006年夺得世界杯冠军,马尔切洛·里皮功不可没。他出生于意大利,是全球最成功的足球教练之一。他不只是意大利足球的功臣,也是中国足球的功臣——2013年11月9日,他完成了中国球迷对足球的一个梦想,帮助广州恒大夺得亚洲足球俱乐部冠军联赛冠军(这是中国足球队目前取得的最高成就)。
里皮是世界上第一个夺得欧冠冠军、亚冠冠军、世界杯冠军的主帅。由于他在战术的安排上变化莫测,并且善于调节球员情绪,加之他拥有一头特色银发,他被媒体和球迷称为“银狐”。
1948年4月12日,里皮在托斯卡纳大区的海滨城市维亚雷吉奥一家甜品店里出生。他的到来,给这家弥漫着浓浓甜味的甜品店里带来了欢乐的气息。也许在当时,所有人都未曾想到这个抱在怀里的小小婴儿会成为世界足坛最伟大的足球教练之一,而且让许多热爱足球的人都为之疯狂。
里皮的父亲是一名甜点师,在里皮的印象中,父亲的个性一直都是任劳任怨的。一开始父亲只是做甜品代理,后来自己开了一家甜品店,而里皮的青少年时期就是在父亲的这家甜品店里度过的。父亲对里皮的影响十分大——他对生活的理解就是从父亲的言传身教中得来的。
维亚雷吉奥这座海滨城市承载了里皮无数的青少年时期的回忆,对于里皮而言,这些回忆是悲喜交加的。为了生活,他很小的时候就承担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帮助父亲打理甜品店的生意并承担起了店内送货的工作。他常常骑着破旧的自行车穿梭在维亚雷吉奥的大街小巷中。年少的里皮并不是一个骑行高手,常常会因为路上的坑坑洼洼而将自己摔得满身是伤,似乎这个城市的每个地方都留下过他为生活奔波的足迹。除了帮助父亲打理甜品店的生意,他还兼任了另一份工作——每年一次去电气车间学习手艺。为了能减轻日后生活的压力,他不得不多掌握几项生活技能。里皮在电气车间学习手艺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常常会因为莫名的原因遭受责骂,但是里皮都忍了下来——年少时的里皮继承了父亲身上任劳任怨的品质,并不会因为这些而使自己退缩。
里皮生活的这座城市,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而他的血液里也流淌着文艺的因子。他常常用奶油在蛋糕上涂鸦,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换来父亲的一顿责骂。但他并不会因为父亲的责骂而停下自己在蛋糕上作画的行为,他认为自己非常有绘画天分,蛋糕经过他的巧手之后会变得更加漂亮,更加有艺术感。后来,里皮在因缘巧合之下租住在了一个绘画发烧友的家中,于是隔三岔五,他与房东还会在画室里切磋。这一段经历一直让他充满得意之感。在那段时间里他画了很多画,有以海洋为主题,也有以女性的面孔为主题的内容,不过遗憾的是这些画作在多次的搬迁中不知所踪。
维亚雷吉奥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不仅留下了里皮许多美好的记忆,也孕育出了他的足球之梦。和所有意大利的男孩一样,足球在他的生活中占据了很大比重。他的家乡有一项青年足球赛事世界闻名——维亚莱乔杯。它的年龄只比里皮小一岁,成立于1949年。在这几十年的光阴中,这个球赛为意大利孕育出了无数出色的足球运动员——皮尔洛、托蒂、德罗西、皮耶罗等足球名将都曾在这里征战过,而里皮也是它孕育出来的最出名的球员之一。
维亚莱乔的沙滩,是生活在那里的小孩最好的足球场,里皮的家离这里很近,他常常在这片沙滩上与小伙伴们一起踢球,所以他童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片沙滩上和足球一起度过的。而对于当时的孩子来说,足球已然成为他们的一种生活方式。
里皮对足球的热爱从小就得到了充分体现——他是维亚莱乔杯的忠实粉丝。他不仅将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消磨在了足球上,而且常常还会为足球做出一些傻事来。他经常跑到球员下榻的酒店中去搞恶作剧,而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能和他们见个面,或者毛遂自荐当球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离自己的足球之梦更近一点。
里皮正式加入第一支球队的球衣他到现在还保存着,不过球队叫什么名字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在刚加入球队时,球队连整齐的球衣都没有。后来他们不知在哪里弄到了几件AC米兰的战衣,加上球队之前攒下的,然后又央求家长买了几件,这样才凑够了整个球队的球衣。除了球衣,里皮在这个球队得到的第一次胜利,也是让他至今都难以忘怀的。这一次的胜利远比后来得到的胜利来得让他印象深刻。记得当时小伙伴们为了分享胜利的喜悦在欢呼雀跃,在球场上不断地奔跑。即使没有奖杯和奖金,也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喜悦之情。
萨沃纳队、红星队、意大利青年队都是他小时候效力过的球队。红星这个名字在当时的足球队非常有名,那时南斯拉夫首都球队贝尔格莱德红星球队横扫了整个欧洲,而里皮所在的这个“红星”队,同样也是维亚莱乔最强的足球俱乐部。每当说到这个话题,里皮都忍不住有点小骄傲,即使这个成绩与现在的成绩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但那是他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这才是他为之骄傲的原因。
里皮从小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足球天赋,很快就从球队中脱颖而出,成为球队中的主力选手。1964年9月1日,因其惊人的足球天赋,里皮迎来了人生的第一个拐点。桑普多利亚的球探早就注意到了他,趁着他与父母到热那亚游玩的时候,他们向里皮发出了邀请。里皮还清晰地记着当时自己欣喜的感觉,还有身上那件胸前带有羊毛的红色衬衫,那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正装,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来到位于菲耶斯基大街的集体宿舍的,而当时因为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
这是里皮第一次离开家,那年他才16岁。父亲因为舍不得他,所以决定不与他告别。父亲走后,里皮才真正地感觉到欣喜过后独自一人在外的孤独感。
对于一个16岁的少年来说,在热那亚那样的大城市独自一人闯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这样,里皮开始了他真正意义上的足球生涯。
2.趋近半边锋、攻多于守的中场自由人
里皮进入球队后没多久,对足球的喜爱就赶走了他的孤独感。他和训练营里的小伙伴一起,时刻等待着一线队主教练的召唤。得到主教练的召唤,他们就能在真正的绿茵场上踢上一场足球。
里皮在青年队里担任第二前锋,他的优点是有身体条件、有技术,但是速度还不够快。他还有着极高的战术素养,在青年赛中有单赛季30球的纪录。虽然他有很高的足球天赋,但这离意甲球员的要求还有不小的距离,所以要想成为一名意甲球员,里皮还需要积累更多的经验。
当时的里皮每周一到周五都要去博洛尼亚市服兵役,到周末才能回球场练习,因此少了很多练习足球的时间。虽然当时里皮每周都能进入球队的出场大名单,但却一直未能获得出场的机会,这与他缺少实战经验有很大的关系。于是和所有球队的成员一样,他也被桑普多利亚租借到低级别联赛中积累经验,等到教练觉得他拥有了足够的经验时才允许他出战一线队。
在1969—1970赛季,里皮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出战一线队的机会,不过那只是在意大利萨沃纳城的丙1级联赛。他在这个只有6万人的小城进行的所有比赛中,21次出场获得了2个进球。但凭借着自己出色的能力,他在一年之后重新回到了桑普多利亚。这一次他不再是青训营中的一员,主教练贝尔南蒂尼终于将他放进了桑普多利亚一线队的名单内,这意味着里皮的意甲梦就要得以实现。
1970年9月26日,经过赛季开始前意大利的热身赛后,里皮终于迎来为之奋斗了6年的机会,他的意甲首秀,桑普多利亚对阵卡利亚里,卫冕冠军。这是一个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对于这场意甲首秀,里皮印象深刻。他碰上了里瓦、阿尔贝托西、多梅奇尼这些承载着世界杯亚军光环的国脚。在那一届的世界杯中,意大利进入了最终决赛,以1∶4的比分输给了贝利的巴西队,获得亚军,而这一成绩已是意大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取得的最佳成绩。面对着这样的对手,里皮非常兴奋。虽然这场首秀里皮的表现非常惊人,但最后桑普多利亚队还是以1∶2的比分输给了对方。但里皮并没有为自己第一场比赛就以失败告终而感到沮丧,他觉得这一场比赛虽败犹荣,因为只是通过这么一场比赛他就感觉自己又进步了。
这一场意甲首战,里皮凭借出色的发挥一鸣惊人,让很多足球名将都对他刮目相看。6个月后,当时身兼国家队和国青队两队主帅的贝阿尔左特将他带进了意大利青年队。对于这一短暂国家队生涯,里皮一直印象深刻。进入意大利青年队后,他就代表意大利23岁以下年龄的国家队出战与冰岛、奥地利的两场比赛,而这两次比赛也是里皮作为球员时代表国家的两场比赛。1974年世界杯时,当时主教练也有带上里皮的想法,但最终错过了这一次的机会,而这也成为里皮人生中最大的遗憾。
里皮把一个球员的黄金时光都献给了桑普多利亚,但是这贡献了他黄金时光的球队并未为他的球员生涯添上多少辉煌。20世纪70年代的桑普多利亚,在意甲里根本算不上一支实力强大的球队。这家1946年才成立的俱乐部,并不在意自己的联赛排名。他们所在意的只是在赛后能在积分榜上压倒热那亚,对于热那亚之外球队的输赢他们并不在乎。也就是因为这种心态,桑普多利亚队一直无法在意甲比赛中成长,甚至最后从意甲联赛中降级。
在桑普多利亚经过了几个赛季的磨炼后,里皮凭借其出色的技术成为球队的核心球员,他在球场上的位置也从中前场后撤至自由人角色。自由人是足球比赛中以“1333”阵型拖后中卫而获得的称呼。防守无固定看守对象,可机动灵活地救险补位,使其他队员能在盯人时无后顾之忧。这种自由人踢法是源于清道夫的踢法,不仅要防守,还要找机会插入进攻的第一线。要担任自由人的队员必须要拥有全面的技术,战术意识强,有丰富的比赛经验,是指挥、组织防守的核心人物,而里皮完全符合自由人这一要求。成为自由人的这一路上,里皮从一开始的愣头青年蜕变为球场上的猛狮,他的出现大大地提升了桑普多利亚队的实力。
里皮对自己到球队没多久就能担任自由人的位置并没有感到多大压力,更多的是兴奋。当时的主帅也非常看好他的实力,认为他完全可以担任起桑普多利亚的这个自由人重任。而里皮在之后的比赛中也用成绩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里皮踢球时可攻可守,他在球场上更多的是采用逼抢的方式,极具攻击性。虽然跑不快是他的缺点,但他超强的战略意识补足了这一点,甚至还能利用自己的战略意识为队友带来更多实质性的帮助。在里皮担任自由人的比赛中,桑普多利亚队基本上是胜多负少。
“趋近半边锋,攻多于守”是里皮对自己的球员生涯甚至教练生涯的自述,而回顾里皮一生的足球生涯,他在作为球员时在球场上的每一次奔跑,作为教练时在比赛中的每一次战术布局都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的含义。
3.桑普多利亚:九载足球梦想的试验场
桑普多利亚一直是里皮心中的一个结,这是他的家乡,他奉献了十二年光阴的地方,而马拉西球场,则成为他九载足球梦想的试验场。
里皮凭借着出色的球艺成为后防领袖,没过多久又晋升为球队的场上队长。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在球队的晋升速度如此之快,实在是让人惊叹。本以为当上队长后里皮的球员生涯会一帆风顺,甚至越来越辉煌,没想到当时的桑普多利亚的状况不太好,成绩很不稳定。每当球队输球或表现不佳时,作为队长的里皮就成为了球迷或是媒体指责的对象。而里皮在一场场筋疲力尽的球赛后,还要费尽心思地去安抚愤怒或是失望的球迷。没有人想过才二十几岁的里皮已经表现得非常出色,甚至已经超过同时代的很多球员。每次输球时里皮都成为众矢之的,有媒体批评他作为后防中坚球员缺乏攻击性,球队无法从他那里组织起或获得对对手的有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