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节

我已经太久没有和木头熊联系，我不知道他如果得知我在流浪会做何感想，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木头熊会送我一个字：屌。

车渐渐停下，停靠在了一个我不知道名字的站上，车上的喇叭告诉我，因为列车调整，会晚点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个陌生的站点上停留一个小时至少。为什么说至少，因为广播里说的一个小时和文言文中的数词是一个用法，仅仅代表时间很长，并不具体表示有多长，所以这所谓的一个小时，可以理解为若干个小时，不同的表达方式同一个意思。

这样的话，我只能站起身走到过道抽烟，我看看烟盒里，还剩下十一根烟，如果抽完前还没有到大连的话，估计我会疯掉。

趁着在过道抽烟的功夫，我努力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关于木头熊的故事，我已经太久没有回忆了，而远在七年前的那些时光已经被我抛到了很远的地方，我始终是个不习惯回忆的人。

我和木头熊在一起居住了一个月，没有太多的了解。木头熊好像执意要我从他的画中了解他一样，对于他的事情他居然一句不提，而且寡言少语。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起才能让对方明白我说的木头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红枣的时候，红枣也难以理解木头熊是怎样的人，但我清楚我了解木头熊是什么样的人，所以红枣说：这样吧，既然你的记忆无法串联起来说，那么就我来问你来说，这样就无所谓记忆的连贯了。

我说：好吧，你问。

红枣说：你先看着我的眼睛。

我转过头看着红枣的眼睛。

红枣仔细地看着，然后一字一句认真地问：你爱木头熊吗？

我很诧异。红枣说：你别管我为什么这么问，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了一下，看着她说：不爱。

红枣说：好，可以了，现在你不用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了。你说的木头熊，他有女朋友吗？

我说：我和他住在一起三年，期间谈过四个女朋友。

红枣笑了：四个？不少啊！说他木讷我还真不信。

我说：没办法。他人缘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木头熊确实很木讷，而且不懂怎么谈恋爱，但是偏偏就有女孩子会喜欢他这样的人。

红枣说：嗯，单纯的女孩子会喜欢有艺术细胞的男生。

我说：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吧，经常有女孩子来他房间里参观他作的画，或者看着他画画。我也经常陪在其中为她们介绍这些画，虽然我也不太能理解他画的意思。

红枣说：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问你爱不爱他？

我想了一下说：我不想知道。

红枣说：为什么不想知道？

我没有说话。

红枣说：我从你眼睛里看到答案了。

我并不知道红枣从我眼睛里看到了什么答案，这个答案如同红枣一样，是一个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迷，而我也不想知道答案的一个迷。

我抽完一根烟，然后看着窗外一动不动的墙和边上的铁轨，伴着凌晨车站内稀稀落落的人声，这个夜也快过去了，我扳下一根手指说：我爱你。

对方是谁，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