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节

咖啡抓着我的手，我回头看着她，她说，要不要下去？

我抬起头看了看车门，站起身，咖啡也跟着站起身。我们一起下车，把整个月台走遍。我在寻找一个陌生却熟悉的身影，有些事真的不如我所期待，甚至我连迷茫的时间都没有。

我寻找红枣的身影的时候，完全没有去想为什么要寻找她，甚至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找到了红枣，我该如何向她介绍牵着我的手的咖啡。为什么在她身上我放弃的东西，却给了另一个和她一样的女孩，我不知道答案，也不想去寻找答案。

我想从这个旅途里面寻找的答案，终究没有被我找到，或许，答案根本不在此，还是我走错了方向？

我记得木头熊说过，不要去执着于寻找答案，因为有些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你有的只是疑问，你唯一能做的仅仅只是怀着疑问一直活着，因为你活着足以解释你的所有问题。

我没有相信木头熊的这句话，我一直很执着地去寻找我要的答案。也许木头熊说的对，我从没有找到过答案，我无法解释为什么，直到我已经不想去知道为什么。

找遍整个月台，我没有找到红枣的踪迹，我想，也许真的是我不应该去奢望能够找到红枣吧，我的生命里她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连真实名字都不知道的过客，我唯一需要记住的仅仅是她留给我的那些记忆吧。

回到车上的时候，我不知道我该和咖啡说些什么，咖啡也没有问我什么，仅仅是抓着我的手靠在我肩膀上。

有些事，我不知道在我面前的是开始还是结束，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它的出现仅仅是因为它必须出现吧。

从杭州到宁波这一段路，我们都在沉默，无论车厢里有多吵闹，我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我不知道咖啡在想什么，只是我什么都没有想，整个脑子空白了两个多小时。甚至我感觉，比起去的时候，回来路上的我感觉更加茫然了一些，依然不明原因。

宁波下车后，转去客运站坐长途车到舟山。

买票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车站门口，咖啡问我怎么了？

我抽出烟点上，什么都没有说。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我无法形容那种茫然的感觉，就像失去了自己一样，可是我该如何和咖啡说呢？在大连的时候是我愿意带她回来的，我没办法让自己在咖啡身上找原因，我只能对咖啡说，还是我自己去舟山吧，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咖啡拉我的手拉得更紧了，她问我为什么？

我摇摇头，吸了一口烟。

咖啡说，我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你。

我问她为什么？

咖啡说，我怕我在这里等你，却像红枣一样再也等不到你。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拉这咖啡的手去车站附近开了一间房。我放下行李后，紧紧地抱着咖啡，只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想说的时候发现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泪从我眼角流下来，我竟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咖啡察觉到我在哭，连忙帮我擦眼泪，问我为什么会哭。

我知道她会这么问，但是我也不知道应该回答她什么，我只有阻止她帮我擦眼泪并且继续抱着她。

有些事情，越是找不到答案，越是让人无所适从，但可笑的是你发现根本找不到答案。

我想要的是什么？

从踏上旅途的时候开始，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从一开始，我一直以为踏上旅途便是我想要的生活。直到红枣的离开，我突然觉得，那样的生活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样让我安心。而咖啡，她完全击碎了我的流浪幻想，她让我完全否定了流浪。

于是，我的一切回到了起点，回到了木头熊那里，我还要继续去想我到底想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咖啡曾让我有了一种归属感，而我误以为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可是在48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我便对这样的生活产生一种厌倦，我不知道原因在什么地方，但是我知道，这依然不是我想要的。

我想，是不是应该从记忆里去寻找答案呢？还是去问木头熊？木头熊可能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答案永远是遥不可及的，我没有办法先知什么是答案，也永远不可能知道怎样做才能得到答案。

那么，我可以选择等待吗？